虎杖仁倒沒覺得有什麼麻煩的,畢竟帶一個孩子是帶,帶兩個孩子不也一樣嗎?更何況小惠是個非常乖巧的孩子。
不過,這畢竟不是[祂]一個人的家,所以[祂]還是下樓去客廳裡跟妻子說了一聲,“香織,甚爾想讓我幫忙帶兩天孩子。”
羂索窩在沙發裡看書,眼皮都沒有抬一下,“你自己決定就好。不過,你得帶著兩個孩子去睡書房。”
“……”虎杖仁猶豫了一下,想到自己可以讓假身去帶小孩,便說道:“好。”
羂索抬頭狐疑地看了粉發男人一眼,有點莫名的不爽湧上心頭。
——他這個粘人的丈夫居然能為了禪院甚爾做出這麼大的犧牲?
虎杖仁並不知道妻子心底複雜的情緒,在得到了妻子的肯定答複之後,[祂]便回到了書房,給禪院甚爾發去了消息。
——至於老爺子的態度,那還用說嗎?他肯定也會歡迎小惠的到來!
[虎杖仁]:好啊。
[虎杖仁]:那我什麼時候去你家裡接小惠?
[禪院甚爾]:明天早上十點吧。
[虎杖仁]:OK!
禪院甚爾看著虎杖仁爽快的答複,狠狠揉搓了一把懷裡的兒子海膽一樣炸起的頭毛,笑問:“明天又能見到跟你一起尿床的朋友了,開不開心?”
滿臉寫著不高興的炸毛小嬰兒理都沒理他,慢吞吞地踩著他結實的大腿往旁邊走,想要遠離這個討厭的家夥,結果因為大腿和沙發之間的高度差直接踩空,又一屁股墩摔回了人渣老爸的懷裡。
禪院甚爾一手護著兒子,以防他掉下沙發,嘴裡沒個正經地調侃道:“這種投懷送抱的方式太老土了,你知不知道?”
小海膽默默地看他一眼,然後衝他翻了個白眼。
禪院甚爾:“……”
——牛逼!不愧是他的兒子,輕而易舉就做到了其他嬰兒做不到的事情!
傍晚,禪院繪理下班回來了。
禪院甚爾以一桌豐盛的晚餐迎接辛苦工作一天的妻子,夫妻二人和兒子一起吃完了晚飯後,禪院甚爾說起了要送兒子去虎杖牌托兒所的事情,“我已經跟仁那家夥說好了,明早十點,仁就會來接走小惠。當然,我絕對沒有什麼私心,隻是因為橫濱黑手黨林立,危險係數太高,才決定不帶小惠涉險。”
也不知道是從哪一天開始,他對虎杖仁的稱呼就從姓氏變成了名字。
似乎是默認了朋友的關係,也終於承認自己確實已經擁有了一個朋友。
禪院繪理對此頗感欣慰,對於將兒子臨時托付給虎杖仁的事情也沒什麼意見。
不過,她看著故意將真實目的說漏嘴的丈夫,頗感好笑地問道:“真的沒有私心嗎?”
禪院甚爾傾身過去,吻住了妻子的嘴唇,低聲喃喃道:“好吧,還是有一點的,就一點點。”
被恩愛的父母擠在中間難以呼吸的小海膽:“……”
次日早上十點,虎杖仁準時地出現在了禪院甚爾家的門外。
在[祂]帶走小惠之後,禪院夫婦也出發前往橫濱了。
之所以要去橫濱,是因為禪院繪理出身於橫濱的一所孤兒院。
同一所孤兒院的孩子大多都在十幾歲的時候步入社會開始工作,而她則依靠自己超強的學習能力考上了東京大學。順利畢業之後,她進入了一家鼎鼎大名的大型綜合證券公司跡部財團,並且因為出色的工作能力,短短五年就成為了跡部財團的高級管理之一。
作為在孤兒院長大的孩子,禪院繪理深知想從泥沼中脫身而出究竟有多困難。
日本是個階級固化的國家,出身於孤兒院的孩子比起普通家庭的孩子更缺乏教育資源。他們沒有來自父母的言傳身教,眼界自然遠遠不及中產階級出身、擁有更多機會接觸廣大世界的孩子。
屬於他們的機會實在太少,而且不是每一個人都像禪院繪理一樣擁有清醒的頭腦,即便再苦再累也不放棄讀書的機會。
但這也不是那些孩子的錯,他們隻是懂的太少了,等到他們真正理解的時候,或許已經無法再從社會底層爬起來了。
禪院繪理想要幫助那些與曾經的自己境遇相似的孩子。
因此,每一年的節假日,她都會抽出時間回到橫濱的孤兒院。一方麵是對孤兒院進行資助,捐贈一些書籍、衣物和日常用品,另一方麵則是探望一下撫養自己長大的年邁院長。去年的聖誕節她因為即將臨產再加上身染重病的關係就沒有回去,今年自然不能缺席。
禪院甚爾雖然並不在乎那些陌生人未來是死是活,但無論妻子想做什麼,他都會全力支持。
更何況,橫濱素有“極道之城”的威名,他當然不會放任禪院繪理孤身前往危險遍地的橫濱。至於雇傭保鏢貼身保護妻子就更不可能了,他自己就是頂尖戰力,乾嘛要浪費錢財把這樣的美差交給彆人?還是他自己上吧,順便還能久違地享受一下二人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