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杖仁在羂索的帳篷裡麵留下了兩個用於掩人耳目的分身, 便牽住了羂索的手,帶著他瞬間移動到了一個光線幽暗的洞窟之中——也是黑絕的記憶中,宇智波斑的藏身之處。
而在他們出現的瞬間, 坐在石椅上的宇智波斑便睜開眼睛,銳利的目光如同寒光凜凜的刀劍射向兩人,一點也沒有古稀之年的老者常有的渾濁不清。
他的視線落在了羂索綁在額頭的護額上麵,辨認出了那塊鐵片上屬於木葉村的標誌。
宇智波斑嗤笑一聲,沉聲道:“木葉忍者?真沒想到你們居然能找到這裡來, 倒是比我想象之中更加能乾嘛……報上你們的名字和身份!”
羂索和虎杖仁也在打量著這位戰國時代聲名赫赫的忍者, 他的長發已經儘染霜華,皮膚也已起了皺紋, 枯瘦虛弱的身體隻能依靠著外道魔像通過管道輸送而來的查克拉勉強維持生機, 早就不是昔日風華絕代的模樣了。
但在他睜開眼睛的那一刹那, 那一身屬於強者的氣息,哪怕是已經活了千年之久、見過無數強者的羂索,也不得不承認,此人不愧是站在忍界豪強頂端的忍者——即便, 宇智波斑現在隻剩下左眼眶裡移植而來的一隻三勾玉寫輪眼, 實力早已大不如前。
聽到宇智波斑的話, 虎杖仁率先開口答道:“鄙人名叫虎杖仁, 隻是香織的追求者而已。”
宇智波斑緊皺眉頭,對[祂]這個驢唇不對馬嘴的回答十分地不滿,這件事情跟他們闖進洞窟裡麵有半兩關係嗎?
羂索為了避免話題跑偏,直接開啟永恒萬花筒寫輪眼簡單迅速地證明了自己的身份,“鄙姓宇智波, 姑且算是被您拋下的宇智波一族的後輩。我們今天來到這裡, 其實隻是為了告訴您一件事情的真相。”
宇智波斑不禁冷笑一聲, “哦?能夠覺醒萬花筒寫輪眼,說明你還算有幾分天賦,我就姑且聽一聽你所謂的‘真相’好了。”
羂索微微一笑,不緊不慢地說:“那位自稱是您意誌化身的黑絕,實際上是被封印在月亮上的大筒木輝夜的意誌化身。而所謂的‘月之眼’計劃,其目的也隻是為了複活大筒木輝夜。斑大人,您被黑絕徹頭徹尾地欺騙了呢,真是可憐啊……”
宇智波斑左眼的瞳孔驟然緊縮,心神劇烈地震蕩,喉頭猛然間湧上了一股腥甜之意,卻被他硬生生又咽了回去。
——黑絕竟然欺騙了他?
——那他這麼多年以來,到底在做什麼?忙來忙去,卻原來是在為他人做嫁衣嗎?真是可笑可悲至極!他堂堂宇智波斑,竟然會落得這樣一個下場!
宇智波斑咬緊牙關道:“我又怎麼知道,你說的這些話是不是在欺騙我呢?”
羂索露出憐憫的神情,“既然您不相信,那就讓您看一看黑絕的記憶情報吧。”
黑發少女轉頭看向已經無聊得開始把玩他的手指的粉發少年,微笑道:“仁,斑大人不願意相信我們,你應該知道要怎麼做了吧。”
虎杖仁糾正道:“香織,他不願意相信的人是你,我可什麼都沒說哦。”
“……”羂索擰住了膽敢拆自己台的愚蠢丈夫腰間緊繃的肌肉,狠狠螺旋式扭動,微笑著說:“難道在你心裡,我們兩個不算是一體嗎?他不相信我,就意味著也不相信你。”
“你說的沒錯。”虎杖仁露出了受教的表情,轉頭看向緊皺著眉滿臉都寫著嫌棄的宇智波斑,“斑先生,雖然香織很愛騙人,但這一次說的全部都是真話哦。”
剛準備鬆開手的羂索嘴角不由微微抽搐,當下又是狠狠一擰虎杖仁腰間的肌肉,“……”
——這個隻會惹人生氣的混蛋丈夫!!!
虎杖仁輕輕握住了妻子不老實的手,飛快地瞥了他一眼,又看向宇智波斑。
[祂]淡淡說道:“具體的真相如何,就由你自己來看吧。”
宇智波斑在與虎杖仁對視的瞬間,腦海中便驟然多出了一段漫長的記憶。
——在黑絕長達千年的記憶之中,它不是在挑撥因陀羅和阿修羅的關係、就是在挑撥宇智波一族與千手一族的關係的路上,為了複活大筒木輝夜可謂是苦心孤詣、壞事做儘!
宇智波斑神情恍惚,好半天才從海量記憶情報的衝擊之中回過神來。
他緊緊閉了下眼睛,臉上不由露出一個自嘲的表情——就是這麼一個東西,居然把因陀羅、阿修羅、宇智波一族和千手一族都玩弄於股掌之間,而他更是被愚弄得像個小醜……
羂索欣賞夠了那份潛藏在平靜表象之下的痛苦,這才狀似好奇地問道:“您蟄伏在暗中多年,做了這麼多事,究竟是為了什麼?”
宇智波斑淡淡道:“既然你已經知道‘月之眼’計劃的存在,想必也很清楚我的目的是什麼,何必多此一問呢?如果隻是想看笑話,現在也該看夠了吧?”
羂索摩挲著下巴,笑道:“……和平嗎?但是那種隻存在於月讀世界的虛假和平,不過是在自欺欺人罷了。隻要這個世界上還存在著人類這種生物,就必定會衍生出新的矛盾與鬥爭,和平或許會到來,但永恒的和平恐怕隻存在於幻想之中。我對於無聊的和平世界並沒有什麼興趣,來到這裡也隻是想見一見您,順便獲取您的記憶情報。畢竟,作為戰國時代立於忍界頂端的強者,您所知道的忍術一定不少,應該會對我的忍術研究有所幫助。”
宇智波斑冷笑道:“還真敢說啊,那麼,你又打算用什麼東西來換取我的記憶情報?”
羂索笑吟吟地說:“我已經告訴了您‘月之眼’計劃的真相,讓您擺脫繼續被黑絕蒙在鼓裡、淪為黑絕手中提線木偶的悲慘命運,這難道還不夠嗎?做人可不能太貪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