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小惠出生之後不久, 伏黑甚爾便再度萌生出了退役的念頭。其實早在伏黑繪理懷孕的時候,他便有了這個想法, 隻是當時懷著身孕還在認真工作的伏黑繪理勸住了他——她擔心他純粹隻是一時衝動, 不想讓他因為自己過早地放棄喜歡的職業。
但現在經過了一年的慎重考慮之後,伏黑甚爾十分地確信,退役回歸家庭就是自己內心真正想要實現的心願——他甚至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 在離家打比賽的那些日子裡,他無時無刻不在想念妻子,哪怕知道她與越前倫子相伴不會覺得無聊, 他也忍不住擔憂她會在自己不在家裡的時候遇到什麼無法應付的意外情況。
他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伏黑繪理, 又說:“比起出門打比賽賺錢, 我還是更想當個被你包養的小白臉。你看看我的臉和身材,夠不夠格被你包養?”
伏黑繪理被丈夫逗得忍俊不禁, 其實真要論起賺錢能力的話,作為職業網球選手的伏黑甚爾毫無疑問是遠勝於她的——畢竟,伏黑甚爾賺的錢統統都交給了她管理, 她對他的身家資產究竟有多少估計比他本人還要清楚。
截止到2002年的賽季結束為止, 目前已經當了六年職業網球選手的伏黑甚爾ATP排名連續三年蟬聯世界第一,在職業生涯中拿下了三次全滿貫、十五次大滿貫、四十六次世界第一,被媒體稱為“無法戰勝的天與暴君”。
光是他所獲得的比賽獎金加起來,都足足有八千多萬美金了,更彆說他身上還有運動品牌、頂奢男裝、男士內褲、香水、豪車和手表的代言費。所以, 就算他現在完全躺平不工作了, 今後一樣也可以過得非常滋潤。
伏黑繪理親了親丈夫的嘴唇, 笑道:“好啊,那你就退役吧。要是哪天覺得待在家裡無聊,我相信再複出對於甚爾君來說也完全不是問題。”
伏黑甚爾“嗯”了一聲, 緊抱住她,“隻要是在你的身邊,我就永遠都不會覺得無聊。”
伏黑繪理忍俊不禁,但還是無情地戳破了他對二人世界的幻想,“但是我要上班,我工作的時候,你就隻能自己待在家裡啦!”
“……”伏黑甚爾沉默片刻,粘好了破碎的心,故作堅強地說:“沒關係,我可以在家裡玩小惠,啊不對,是陪小惠玩。”
伏黑繪理:“……”
——你剛才絕對是說了“玩小惠”吧?不要假裝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02
2003年,新年剛過不久,人氣超高的職業網球選手伏黑甚爾就宣布了退役一事,瞬間一石激起千層浪。
眾多球迷對此十分不解,男子網球運動員的職業壽命一般在十五年左右,退役年齡通常是在三十四五歲的時候。可伏黑甚爾現在才剛過二十五周歲生日沒多久,體能、技術都處在黃金年齡,也沒有經曆過什麼足以斷送職業生涯的傷病,怎麼突然就要退役了?這難道是在提前跟他們開愚人節的玩笑嗎?
伏黑甚爾卻沒有要解釋一番的意思,開完了記者發布會就撂下了滿心疑惑的記者和球迷們,美滋滋地開始享受退役之後的帶娃生活。
正好隔壁的鄰居兼損友越前南次郎,此時也在休賽期,兩個年輕的父親便經常一起帶孩子,好讓妻子的身體和精神在產假期間可以得到足夠的休養。
越前南次郎也不想去俱樂部訓練了,畢竟,隔壁就有一個退役的勁敵,還跑什麼俱樂部啊?
而且,他作為與“無法戰勝的天與暴君”從學生時代開始就締結了深厚友情的“武士南次郎”,最近隻要一出門被記者或者球迷逮到,就會被追著詢問“天與暴君為什麼退役不打網球了”,真是讓人煩不勝煩。
他都解釋過好幾遍了,伏黑甚爾那家夥就是個妻奴,退役就是為了當奶爸和老婆養的小白臉——但結果呢?笑死,根本沒人相信他說的話。
他們還反過來苦口婆心地勸道:“就算你們是對手,你也不能這麼詆毀伏黑君啊!這麼多年的友情還是要好好珍惜,不能讓伏黑君錯付啊!”
越前南次郎:“……”
——惹不起,我躲得起!
伏黑甚爾看電視的時候,看到了這段《球迷苦勸武士南次郎和天與暴君重修舊好》的視頻,笑得可謂是天崩地裂。
笑完之後,他還跑到了隔壁的越前宅邸跟越前南次郎說了他上電視的事情,得知此事的越前南次郎臉都綠了,當即拿出了網球拍拖著他去網球場一決死戰。
03
產假結束之後,伏黑繪理和越前倫子都回歸到了工作崗位上麵。
兩人都是享受工作的職業女性,並不像許多日本傳統女性一樣,結了婚就會待在家裡做全職家庭主婦。正是因為價值觀重合度很高,又都在職場上有一定追求,她們才會那麼快就成為彼此互相欣賞的好友。
伏黑繪理開始上班之後,越前南次郎也進入了這一年的新賽季,開始滿世界飛地參加比賽。
沒了老婆和朋友的陪伴,伏黑甚爾隻能獨自帶著兩個孩子在家,心裡感覺無比地寂寞。
——何以解憂?
——唯有玩孩子。
他拿出一根逗貓棒,在搖籃的上空晃來晃去,吸引兩個排排躺的孩子的注意力。
小惠伸出了小短手,想要去抓那根飛來飛去的羽毛,嘴裡還“啊啊”地叫喊著。小龍馬同樣也是這個動作,這兩個從出生開始就跟對方長期待在一起玩耍的孩子,十分地擅長模仿對方。
伏黑甚爾優哉遊哉地說:“想要玩啊?那就乖乖叫我‘爸爸’,尤其是你,伏黑惠!”
小惠:“啊啊啊……噗!”
伏黑甚爾伸手戳了一下小惠軟綿綿、白嫩嫩的臉頰,佯裝震怒道:“居然還敢對我噴口水?真是豈有此理!”
一旁的小龍馬:“啊啊啊……噗!”
伏黑甚爾:“……你不要什麼都跟著學啊!學人精是沒有未來的!”
他想了想,又忍著笑補充了一句,“不過,你要是想叫我爸爸的話,也不是不行。”
兩個小朋友並不知道他心裡在憋著什麼壞主意,他們又玩了一會兒就沉沉地睡過去了。
伏黑甚爾對於兩個小玩伴的中途掉線並不意外,小嬰兒就是這樣的嗜睡,他給他們倆蓋好了小被子,就呈大字躺在一旁的沙發床上跟兩個孩子一起開始午休——自從開始帶孩子以後,他的作息就跟他們無限地趨同了。
04
對於伏黑甚爾這麼早就開始教導孩子喊“爸爸”這件事情,伏黑繪理覺得好笑又無奈。
一開始,她本來還想勸阻一下伏黑甚爾不要這麼揠苗助長,直到某一天晚上——
伏黑甚爾夜半三更,忽然從床上直挺挺地坐了起來。
睡在他懷裡的伏黑繪理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問道:“……甚爾君,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