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蔣澈商量, 還是要先去寫申請,街道辦和工商局兩頭都不能放過,一起跑。
一開始肯定是很難的,畢竟政策剛出來嘛, 領導也沒有先例可以仿照, 大家都需要開會商量研究看怎麼處理。也算是皇天不負有心人, 在磨了將近一個月以後,蔣家鋪子的營業執照終於給拿到手了。
店名想了很久,魏萱覺得叫吃食鋪子,或者糧食鋪子都不妥當,乾脆就叫做鋪子, 裡麵賣點自家做的熟食也順帶賣菜和糧食, 兩不耽誤。
營業執照下來之後, 兩人才抓緊收拾了點東西到蔣家把這事說了。
蔣母和蔣父很不理解, 覺得這兩孩子根本是在胡鬨。
蔣母更是直言道:“你們是不是錢不夠花了, 不夠花媽這裡還有點可以拿給你們先用著。”
魏萱看蔣大嫂聽到婆婆這句話臉都黑了, 趕緊給蔣澈使了個眼色讓他說,蔣澈隻好開口解釋:“媽, 我們不缺錢花。”
“不缺錢你們乾啥要去乾這什麼個體戶?”現在一說到個體戶那第一反應就是不務正業。不缺錢乾啥非得去招旁人的指指點點。
“現在家裡有圓圓在,魏萱肯定不能去上班了,等圓圓再大點, 我們兩個肯定還要繼續生,這樣下去,魏萱就永遠彆想出去上班,搞個店她也好有點事做順便賺點外快,補貼補貼家裡,總比一直在家帶孩子強吧!再說了現在我們有營業執照, 是合法的,彆人愛怎麼說就讓他們說去,自己得到實惠才是真的,爸媽都比我聰明,這點小事不會還想不通吧。”
這番話說的有理有據,彆說蔣母,就是蔣父也找不到話去反駁。
蔣母隻好賭氣道:“你彆給我戴高帽子,反正你永遠有理,你就叫常有理好了。”
“咯咯咯”圓圓見奶奶教訓爸爸覺得有趣,笑得眉眼彎彎的。
“小沒良心的。”蔣澈笑罵一句。
蔣母接過孫女:“圓圓這是知道我教訓的對站在我這邊呢,是吧?”
好吧,隻要你們開心,給您多教訓兩句也行。
這件事蔣父蔣母知道了,蔣大哥和蔣大嫂肯定也知道了,他們知道了,蔣澈幾個姐姐經常回家自然也聽說了。
就這樣,一傳十,十傳百,魏萱和蔣澈即將開店的事沒幾天就傳開了,當然,他們原本也沒想著要瞞人。
而等著要抓蔣澈小辮子的聶元德沒想到他等了大半年等來的卻是蔣澈要開店的消息,瞬間就覺得吃到嘴裡的肉不香了,拿在手裡的碗都差點沒砸嘍。
“咋了?”蔣二姐好奇看過去。
聶元德道:“你把你剛剛的話再重說一遍。”
蔣二姐莫名,到底還是又說了一遍:“我說小弟跟小萱兩個開了一個雜貨店,準備乾個體戶去了,怎麼了嗎?”
“沒事。”聶元德心不在焉的吃完飯,放下碗筷第一時間就跑到蔣姑姑家去找葛淮去了。
蔣姑姑開門看是他還很詫異:“元德你咋來了?有啥事嗎?快進來說。”
“沒事,我就是找表弟說兩句話,他在家嗎?”
“在,在,我幫你喊他。”說完就扭頭對著屋裡喊:“葛淮,你二姐夫來找你了,你快出來。”
葛淮到現在也沒找到工作,每天在家裡不是被爸嫌棄就是被他媽嘀咕的,正煩著呢,聽到聶元德來了,知道他一定是為蔣澈那事來的,趕緊套上外套就出來跟著聶元德走了。
關上門,蔣姑姑回頭看著還在發呆的兒媳婦,氣就不打一處來:“還愣著乾嘛?還不去把碗刷了。”
鐘玉蘭攥緊拳頭好不容易咽下心中的憤怒,才轉身去了廚房。
客廳裡,葛大海批評蔣姑姑:“行了,這都這麼久的事情了,彆再對著兒媳婦撒氣了。”
“知道了。”其實蔣姑姑也不是故意要對著鐘玉蘭發火的,隻是看著她就會忍不住想起兒子去她娘家走禮,結果連一頓飯都沒吃上就被攆回來的事。
這讓她怎麼能不恨。同樣是農村來的媳婦,咋大嫂運氣就這麼好,遇到魏萱這麼個大方得體的閨女。蔣姑姑越想越不是滋味。
在廚房洗碗的鐘玉蘭此時心裡更不是滋味。
再給她一次機會,她一定不會再選擇嫁給葛淮,她算是看清楚了,這就是一個心比天大,命比紙薄的家夥。
一點用沒有,脾氣還大,整天看不起這個,看不起那個的。
他們為什麼會在過年被攆回來,怪她嗎?還不是葛淮自己作的,他要舉報蔣澈的事不知道怎麼被他姐夫給發現了,她姐夫就對她娘說了,大女婿和小女婿隻能認一個,你選吧。
她娘那個勢力性子還用想嗎,當然是誰能給她的好處多,她選誰。
這還是她二姐偷偷告訴她的,她就這樣被娘家拋棄了,全怪葛淮,他不是想抓蔣澈小辮子嗎?她就不告訴他蔣澈已經發現了他背後做的那些的小動作,讓他繼續做他的春秋大夢去吧!
這邊出了門的兩人走到附近一個沒人的巷子裡,聶元德才開口問葛淮:“你不是跟我說一定能抓到蔣澈嗎?這都大半年過去了,為什麼一點影子都沒有?”
葛淮有點心虛,今年過年也不知道為什麼,媳婦的大姐和姐夫突然就不理他們夫妻倆了,他讓媳婦去她姐夫在京市的小院子裡找人,也被告知那裡換了租戶。
一直到現在他都沒找到吳運的生意換到那裡去了。
他隻能安撫聶元德:“表姐夫,你彆急啊,可能是蔣澈聽到什麼風聲暫時躲起來了,隻要他繼續乾我肯定能抓到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