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第 29 章 修羅場 x “把耳朵和……(1 / 2)

泯都,鬨市。

生意興隆顧不上每一個客人,老板匆忙裝了一個餅在油紙袋裡,恍惚間聽見麵前的姑娘問了什麼問題。他皺眉側身勞請她再說一遍。

煙火蒸騰的另一端,美人耐心地重複了一次問題。

老板大聲回答;“我們這店開了200年,向來都是過兩餾的。”

寧枝接過餅道了聲謝,然後匆匆消失在人群之中。

茶樓一角,帶著鬥笠的少年激動地看著她纖細的背影,聲音急切:“是她!是她!”

他突如其來的動作讓不少正在喝早茶的客人都忍不住側目回身,看看到底是誰叨擾了大家的清淨。岑思在這些視線中狠狠給了薄千來一個肘擊:“給我冷靜點,坐下!”

她現在真的有點後悔帶上這條瘋狗了。

在昨夜之前薄千來在她心中一直是一個怪異的存在,有著糟糕的脾氣和強大的實力。可是現在,她莫名其妙看他不再害怕了,還多了幾分順眼……頗有種天涯淪落人的即視感。

“讓你辦的事情你都辦好了?”她朝一個望向這邊的食客微笑,幾乎沒有動唇卻擠出了一個問句。

冷漠少年乖巧點頭,從口袋中掏出一個粗布包的東西。岑思見狀連忙將他的手按住:“你個蠢貨,誰讓你拿到這來的?”

這是一個臨時起意簡單粗暴的計劃:由修為最高的薄千來將血玉偷出;再由岑思把徹查的掌門引到客棧,讓眾門派都看看容和景背叛道侶放蕩難自持的模樣。這樣一來容家顏麵掃地,二來如果寧枝想和離,也算是名正言順!

等到事情再無回旋餘地之時,陳璞要恰好出現,帶著那份“丟失的血玉”證明一切不過是一場意外。唯一在鬨劇中受損的……便是容和景自己。

薄千來微微低頭,他隻是想見恩人姐姐。岑思和陳璞兩個人給他講的清清楚楚,寧枝被容和景強行霸占在身邊,那個男人卻又不好好珍惜,反而和彆的女子曖昧不清。

他幾乎不假思索地加入了這個堪稱荒謬絕倫的複仇計劃。

至於如何保證那時候容狗賊正和他的情人顛鸞倒鳳?丹峰的師兄弟們自告奮勇準備了白可兒長老新研發的好東西。

岑思冷冷一笑:“既然他心有所屬,我們就得成全他。”

年輕俊美的少家主回到客棧時,正遇上送晚膳的小廝。

他身後的女子右手下意識扶向腰後,神情警惕。她似乎沒有修為波動,但是走路時的動作證明了她是個高手——至少金丹後期。

男人輕輕咳了一聲,女子立刻低頭賠罪:“是屬下太過緊張了。”

少主自來到泯都後身邊險象環生,不止有其他勢力的手筆,祁城的那些老家夥更是不安分。家主還沒怎麼樣呢,這些人倒是等不及了。

她眉眼中劃過一絲戾氣,用隨身的銀針輕輕探去。

飯菜都是剛做好的,色澤鮮亮。修仙之人辟穀已久,但店家還是每日照做了餐食過來以防仙長們哪天剛剛好想一解口腹之欲。

銀針未曾變色,她稍稍緩和了神情。

“枝枝呢?”

那女子輕聲回話:“夫人下午自己出去走了走,現在還未曾回來。”

容和景自住進來後從未動過這些食物,其中有沒有動過手腳對於他來說也沒有區彆。隻是寧枝已和凡人無異,她的餐食都是要這些人檢查過無數回,容和景才敢讓她入口。

他們二人的臥房相距不遠,隻需要用靈力稍稍探查就可知那小廝將飯菜放在了她門口的地上。這些人做事竟然如此草率不堪。

男人稍稍皺眉:“等她回來之後將這份送過去吧。”

寧枝回來的時候天已經徹底黑了。

她輕手輕腳的上樓,卻見到走廊儘頭天字八號間的門微微開了。

輪椅男人沉默地出現,好像特意在等她。“我告訴過你,今天不要出門。”

他似乎比上次見到時更加虛弱了幾分,蒼白的臉色配上那剛咳出幾口血的唇,顯得像古地球時期西方神話中的吸血鬼。

寧枝提著餅停在原地,也笑道:“今日出門一共遇見三個男人,一個不足十歲,一個年逾古稀,還有一個坐輪椅。你說的桃花劫指的是……?”

秦以何咳嗽了幾聲,頓了頓開口:“命數說你有劫,並非指你出門之後所遇種種。恰恰相反,因為你離開過客棧,所以產生了變化,影響了你的命,造就了你的劫。”

「333: 他在說什麼?」

「寧枝:玄學版蝴蝶效應。」

她道了句大師有空自己多注意身體,隨手將房門關上。

秦以何看著她緊閉的房門,麵色更加蒼白。他神情複雜,輕輕抬手擦去唇邊的血跡。

屋內,

寧枝環視了下房間,窗欞打開的角度讓月光恰好能夠落在地麵青磚上的某條縫隙、衣櫃開合的位置對應了床頭一處雕花的花蕊。沒有人動過這些地方。

桌子上的晚膳似乎被人妥善地重新熱過,少女掀開食盒簡單看了眼菜色,失望地坐在凳子上發呆。手裡的餅也冷到泛起了油腥,她輕輕嗅了下,然後嫌棄地將它放在了桌子的另一端。

她的挑食333清楚,小係統還是慢吞吞地勸道:“稍微吃一點吧,不是前兩天還在答應我要規律生活的嗎?”

少女精致的臉委屈極了,左挑右挑,最後拿起了那杯不起眼的茶水一口飲下。

333一口氣沒喘上來差點讓cpu運轉過速。大半夜喝茶,怕不是今晚不要睡了。

可是下一秒,它卻看到一向冷靜的宿主衝到梳妝鏡旁的銅盆邊,雙手捧起水來漱口。她似乎想通過吐來解決問題,但是那一瞬間棉柔的觸感已經消失在唇齒之間。

少女的眼睛因為方才的乾嘔而盈蘊著生理性的淚水,但是她的神色已經冰冷到極點。寧枝不知道茶水中是什麼,但是她的直覺認為它絕對不是正常的飲品。

「寧枝:掃描一下,看主要成分。」

她從空間戒指中拿出了很早之前兌換的腎上腺素,將自己的裙擺撩開,準確地紮到了左腿靜脈中。萬幸,她沒有咽下去太多。

時間在一點點流逝,寧枝看著牆角發呆。

突然外界傳來了劇烈的喧嘩聲。

“我親眼看到賊人跑進來的!”是一個熟悉的聲音。

她皺了皺眉,怎麼會是岑思?

岑思站在清虛門眾人身前,神色凝重,血玉失竊後掌門勃然大怒,已經準備要親自前來。她還沒有來得及高興,卻看到一個銀色長發的男人出現,接著,在場的長老們紛紛彎腰行禮。

他們叫他……太上長老。

這個冷若冰霜的男人將視線在她和陳璞二人身上微微停留了片刻,當時她本以為自己的計劃已經敗露,可是對方竟然主動提出要一同前來。

掌門顯然也萬分驚訝。

“是否太過麻煩您了。”畢竟血玉也不算什麼天上地下僅此一份的稀罕物。

“無礙。”

事情被一錘定音,她從帶著掌門來挑事,變成太上長老帶著諸多峰主出遊的詭異畫麵。

“他不吃東西怎麼辦?”她臨行前低聲問陳璞。容和景已經辟穀,難說事情是否會按照他們的計劃順利進行。這樣萬宗齊聚的機會一旦錯失就再難擁有,他們必須要排除所有的風險。

陳璞和她打了保票:“我放在茶裡了。放心吧。”

如此,便出現了眾多修士從清虛門中一路來到泯都客棧的一幕。其中有人率先對掌櫃的說:“您不要見怪,我們隻是想查個清楚。”

清虛門珍寶閣中那麼多珍貴的靈物,這大膽的賊人竟然偏偏選擇了血玉。很難讓人不疑惑是當日參加大比之人的報複——無法在明麵上贏得魁首,便要用此陰險的招數報複。

“如果賊人真在此處,那必然是衝著容少主而來。”齊雲石為此事下了定論,白可兒抱臂站在一旁看好戲:“有人監守自盜也未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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