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第 54 章 變成人了!!師傅被萌炸……(1 / 2)

白可兒彼時還不是600年後那個丹峰的天才峰主, 她此刻隻是一個大雪天被師傅從被子裡薅起來的可憐學徒。

“藥香、藥童、藥材都給你備好了。現在去妙峰山一趟。”

丹峰脾氣暴躁的大師姐壓抑了半刻鐘才控製住沒上前給自家師傅糊一巴掌,她看著那個同樣睡眼惺忪的小藥童,深吸了一口氣, 背上東西衝進了雪裡。

風雪難行, 走至半途,她越想越不對勁。

白可兒回頭望向那個跟在後麵跌跌撞撞的小矮子藥童,翻了個白眼:“妙峰山除了那位還有誰啊?”

太上長老兩百年前就已經化神,肉眼可見地差一點點就邁入渡劫期。那可是這整片大陸都沒有人能企及的高度。

其實化神已經了不得了, 半仙半人, 不死不滅。

這個點還差不到兩個時辰就天亮,要是太上長老出了什麼事, 怎麼可能讓她出診?可是想來想去,妙峰山清冷嚴寒離主峰又有些距離, 平日裡他們丹峰的人去的少,也沒有什麼叫得上名號的修士。

藥童剛想開口答話, 被嗆了一嘴的風, 許久才磕磕絆絆憋出一句話:“師姐, 我剛拜入清虛門兩日。”

白可兒沉默了片刻,她左手緊緊扣著衣領, 右手抬起來揮了揮。示意小藥童不用回複了,說了也是白說。小藥童是個生性樂觀的, 看到她的動作後彎了彎眼角眉梢,小心翼翼地跟在身後。

妙峰山比丹峰還要險峻。

明明有靈氣護體,那些像刀一樣的雪花依舊落在她的臉頰,凍得她好像下一刻就要失去鼻子和耳朵。

“師姐,你覺得傳聞是真的嗎?”

因為風雪太大,阻礙了前路, 小藥童一邊挽起袖子把倒在路中的樹木扶起來,一邊不經意地打探著八卦。

白可兒鼻子皺了下,不用對方明說,整個清虛門都知道這個傳聞。

修仙界地處無儘海東西兩側,而整片大陸的最南邊有一條泯江,最北邊有一條晉河。上古傳聞中,從來沒有人能夠同時以劍為尊,修無情道。簡單來說

——晉江之內,沒有修成的無情道

太上長老已經半步渡劫,百年的停滯難不成已經是再無精進的可能?

“彆瞎說!太上長老那樣的人……”她想起那個冷若冰霜的男人,剛想反駁,卻看見自己的小藥童一副見了鬼的樣子。白可兒緩緩抬頭,嚇得差點把舌頭吞了。

撐著傘的男人神情中微微焦急,那頭標誌性的銀發已經要和這漫天的雪色融為一體。也許是趕著出來,甚至都忘了用靈力,而是任由那些冰冷的雪打濕了他的肩膀。

“太…太上長老?”白可兒看見自己的藥童都要縮進地裡了,連忙主動開口。

她一說話,水汽讓睫毛都凍上了冰。

男人微微皺眉,用靈力劈開了空間。霎時,紛紛揚揚的雪花避開了兩名小修士,從他們身側自然而然地劃過。而一股溫暖強勁的靈氣讓她的周身漸漸溫暖起來。

在場誰有能力做到這一點,不言而喻。

他說:“是我思慮不周,讓你們受累了。”

白可兒震驚地扭頭看向藥童,藥童依舊瑟縮著,甚至沒有意識到這個天下最強的劍修,他們宗門引以為傲的太上長老,竟然在向他們道歉!!

她把這些震驚和疑惑都壓在心裡,跟著太上長老來到了他自己的洞府。

很多年前她因為跟著師傅來給長老賀壽的時候見過一次,冷冰冰的石壁,一汪冷的徹骨的清泉,一張萬年玄冰打的床。

她當時年紀小,剛學了點皮毛:“師傅,太上長老不會風濕嗎?”她師傅瞪了她一眼,慶幸長老沒有怪罪。可是這個荒涼到變態,絕非常人能住得下去的環境成為了白可兒年少時的童年陰影。

這次來,她都懷疑長老被人奪舍了。

那汪由天山引下來的寒潭底部被人砌了幾塊稀世罕見的火靈石,如今變成了小小的溫泉。石壁還是那個石壁,隻是莫名其妙多了許多漂亮的藤蔓,上麵點綴著無數清香的小花。

白可兒嘴角抽了抽,原來這個男人是知道怎麼讓自己房間變得溫暖且舒適的。恐怕曾經隻是單純的懶……她放下藥箱,仔仔細細地數著這些不起眼的“裝飾品”要是做成藥能頂丹峰幾年的營收。

奢靡啊,太奢靡了。

不愧是修真界第一黃金單身漢千年的積累,恐怕這些讓人咂舌的大手筆也隻是冰山一角。

“不知太上長老突然喚我們前來所為何事?”

她是丹修,自然是為了行醫。太上長老看著身體強健,沒什麼需要特殊照顧的。她的眼神偷偷四處打量了一下。

玄冰床不知道什麼時候被遮蓋了起來,擋住了所有的寒氣,在它旁邊放了一個高大的木架子,由珍貴兔絨草簇擁著一個小小的窩。

藥童也在看那個窩。

太上長老突然把自己的洞府裝扮成像原始叢林一樣奇葩的布置,恐怕應該也是為了搭配這個窩的存在。

果然,男人自回到洞府後,眼神就一直沒有離開它。白可兒甚至懷疑如果不是他們這些小輩在場,長老一定會第一時間去查看那個小窩。

此刻玄殷也給出了肯定的答複:“小鳥生病了。”

白可兒和藥童對視一眼,小心翼翼地開口:“齊憑裡的黃鶯?”

“嗯。”

“我的。”

女修愣了片刻,這才反應過來前麵一個“嗯”指的是生病的確實是那隻漂亮的小黃鶯。但後麵一句……她嘴角抽了抽。

——太上長老,您是不是有點過於敏感了。

再多的無語也隻能放在心裡,白可兒依舊儘職儘責地扒開圍著小窩的兔絨草,露出了那個小小的身影。沒有外傷,看起來略微有些無精打采。

淡黃色的蓬鬆飛羽變得暗淡。

小鳥的眼睛也看起來昏昏欲睡。

它嘔了一下。

她皺了下眉,轉身問玄殷:“您都喂了什麼?”

男人思考了片刻,薄唇輕啟:“東陵果,紫藤參,合喜草……”他還沒說完,白可兒已經要暈倒了。

這些天材地寶是旁人求都求不來的好東西。

雖然太上長老有錢任性,可是最關鍵的問題在於……它們相生相克啊!

而且您給一隻剛出生不久的普通黃鶯喂這麼多東西是想殺了它嗎?

白可兒心裡念叨完,突然對上了小藥童驚恐的眼神。她這才反應過來自己不知不覺間把最後一句憤憤吐槽給說出口了!我命休矣!

可誰知,那個修仙界最為無情霸道的強者默默低下了頭,好像有些手足無措地接受了她的批評。

白可兒覺得自己真的是困瘋了,竟然在太上長老身上看到了那種莫名其妙委屈的情緒。

女修皺眉,趕緊寫好了方子遞過去。藥童儘職儘責地打開藥箱抓好了藥。

玄殷輕輕道了聲謝。

然後將一個靈戒放在了二人的藥箱上。小藥童不明所以,傻嗬嗬地跟長老說再見。白可兒壯著膽子掃了一眼,差點被裡麵的東西驚到坐在地上。

此刻也顧不上心疼自己沒睡完的覺,她拿著戒指的手微微顫抖。真是她的親師傅,把這麼好的機緣讓給了她。

他們走後,洞府內隻剩下一人一鳥。

高大的銀發男人沉默了許久之後才走到小窩的旁邊,輕輕地扒開那些遮擋光線的草。小黃鶯被驚動,對上了男人幽暗的眸子。

「寧枝:他要哭了怎麼辦?」

333不在,沒有人回複她。樟靈花縮在小窩的角落裡試圖將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瑟瑟發抖。

玄殷沉默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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