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第 72 章 “我要死了!”(2 / 2)

似乎是從始至終無二的選擇。

掌門沉默了許久,久到那根燭火都要燃儘,久到寧枝房間裡的小鮫人皺眉打著哈欠。天光微亮,雪地一片白茫茫。

“好。”

我信你。

就像六百年前一樣,我們信你沒有背叛。

今天我還是堅定地信你,相信你能結束所有的混亂,讓一切走向正軌。

寧枝沒有對上掌門的視線,她看著窗外還在飄落的雪花,微微出神。

「333: 枝枝,你還是想給所有人一個圓滿的結局嗎?」

「寧枝:不要入戲太深。」

小係統哦了一聲,原來一切都還隻是為了任務啊——用清虛門的勢力養小鮫人,還讓他們心甘情願。宿主真的好聰明嗚嗚嗚。

寧枝沒有反駁,也沒有肯定。

她回到了房間,看著昏昏欲睡卻死撐著沒有合眼的小鮫人,蹲下身摸了摸它因為長久在岸上而有些毛躁的粉色長發:“等了這麼久,為什麼還不睡?”

“因為我知道,隻要一直一直等下去,媽媽一定會來的!”

333聽到男配的話,好像想起了什麼。但是它的芯片有點發燙,沒有來得及細想就開始自動清理數據庫了。

清虛門出了一樁大事。

不知道掌門從哪裡認回來一位小師祖,說是之前雲遊四海去了,現在才歸。可是全宗門上上下下拍著腦袋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咱們清虛門什麼時候有的小師祖?

知道內情的幾個人三緘其口。

至於其他的弟子,他們大多數是近百年才入門的小輩,根本無從得知當年那對師徒的風姿,更不要說親眼見過那風華絕代的小師祖。

掌門峰放出話來,小師祖喜安靜不許人打擾。所以到現在為止半個月,也沒有一個人真真切切瞧見這位的影子。

——隻知道人住進妙峰山了

這可不是一件小事,妙峰山曾經是誰的洞府這大家心中都有數。可是太上長老才走不過半年,難道這位小師祖真能問心無愧地住進去?

弟子們心中有氣,自然就發泄在了這位藏頭露麵的小師祖的靈寵上——

一隻深淵鮫人。

本來他們對這個家夥的意見更大,但是寧枝直接搬進妙峰山的舉動直接蓋過了所有對鮫人身份的議論。

既然沒法議論,那就真刀真槍擂台上見功夫。

青色長衫的內門弟子祭出劍,大喝一聲便向前衝去。粉頭發的家夥眼睛紅紅,一邊委委屈屈地皺眉,一邊一拳把人打飛到擂台下麵。

陳璞的嘴角抽了抽,用胳膊肘杵了下自家師妹,擠眉弄眼地表示:“這家夥什麼來頭?”

岑思抱劍上觀,看著那條鮫人幾乎沒有移動過,哭哭唧唧地把湊上前來的所有清虛弟子在三招直接打翻在地。而且連靈器都沒有用過,從始至終都是赤手空拳。

眼看著最後一個弟子落敗,她嚴肅地跳上擂台,和對方過了十招。

鮫人的力氣實在太大,速度也是異於人族的敏捷快速。她幾乎沒有反應過來,就也像其他人一樣連連後退了幾步。她收劍入鞘,眼神中劃過一絲欣賞。

對方幾乎沒有任何章法,假以時日實力一定更加恐怖。

誰料,粉色頭發的惡霸突然無聲地掉了眼淚,珍珠劈裡啪啦地磕碎在堅硬的擂台上,看的在場眾人都懵了。

“你你你……哭什麼呀!”一個弟子呲牙咧嘴地捂著悶痛的肋骨,挨打的是他們,這個家夥怎麼反倒這麼委屈。

“我想媽媽。”

傻娃沒有說謊,他已經半個時辰沒有見到寧枝了,耐心幾乎耗儘。這些人上來就要打架,他又不擅長這個,他隻想見媽媽。

鮫人握緊了拳頭,小弟子們都嚇得一抖,但是聽到它的話之後都愣住了。

陳璞掐指一算,觀察了一下對方的發色眸色:“媽呀,這位鮫人小兄弟……說起來還沒有成年呢。”

他們把人家小孩拉到練武場打了一上午,這下好了,把人打哭了。

清虛門的弟子也都不是不講道理的人,聞言連忙拱手道歉:“小兄弟,是我們心存偏見了。其實你修的什麼道又有什麼關係。隻要你心存善念,我們都是同道中人啊。”

“對對……”另一個瘸了腿的弟子湊上來,傻嗬嗬地鞠躬。

“小兄弟,是我們先入為主。這樣!師兄請你吃蝦、魚、鮑行不行?”

泯都附近沒有海,

他們這也算是下了血本。

陳璞看著自家師兄弟們簇擁著小鮫人離開,神色微微凝重:“這些可是大補啊!”

紅衣劍修少女翻了個白眼:“一個未成年的小孩做的了什麼。”

“也對……”

陳璞看著那群人離開的方向,歎了口氣。

*

妙峰山,彆院。

寧枝雖然搬進了這座山,但是她隻是住在一個打掃乾淨的偏僻院落。出於某些原因,她一直都沒有回來看過。而且帶著好大兒,她也沒有精力過來整理。

昔日的妝台還原封不動地放在原地。

拉開抽屜,裡麵是各種顏色的發帶,整整齊齊地被人挽好,分門彆類地擺放整齊。美人垂眼,手停在上麵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床榻被整理的很乾淨。

那些棉被被施展了除塵術,經曆過百年也未曾腐朽。

——啊啊啊啊不用你洗啊

——你不能碰冷水的

——那也不用你洗!

——乖

美人的手剛碰到那床被子,就聽見外麵一陣慌亂的腳步聲。

粉毛生物神色慌張,眼睛裡照例是飽含著淚水。

它一路尋著媽媽的氣息而來,異常恐慌。

“媽媽,我要死了!”

他一把把寧枝撲進床榻,疊得整整齊齊的被子散落在四周。

小鮫人哭的撕心裂肺。

“媽媽!它變大了!”

寧枝的神色一片空白,她身後的錦被還帶著熟悉的雪鬆皂莢氣息。而身上的深淵生物已經哭的喘不上來氣,他幾乎是顫抖著向她展示那個器官。

“媽媽,你救救我!它怎麼了!”

美人鼓起勇氣試圖理解自家傻兒子在說什麼。等到反應過來的那一瞬間,

她腦子裡那根名為理智的弦繃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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