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3: 這種不是係統自帶的馬甲，大概率是不可逆的QAQ」
「寧枝：你回來了？」
小係統自從她進入深淵之後就消失了一段時間，說是去打官司了。她下意識問了句進度，對方支支吾吾不肯說實話。
美人看著洞穴鋪天蓋地的猩紅菌毯，沒有再追問。
可能因為又喝了一口鮫人血的緣故，她的蛻變期比想象中的要順利太多。金粉色的魚尾還有長發同係統自動生成的數據非常接近，她沒有花上很久的時間就相對適應了現狀。
【是…媽媽？】
【您能聽到我們說話了對嗎？】
【是您！是您！】
她突然捂住腦袋，不知道從何處傳來很多詭異的低語，而這一次她竟然能在分不清任何一個音節的情況下理解文字的意思。
在世界所有角落的鮫人突然發現了母親的存在。她經曆了蛻變期？這樣的想法讓這些非人類瘋子欣喜若狂，如果公共頻道是一個群聊，恐怕在一瞬間就已經消息99+。
所有年齡、血統、甚至不在深淵的鮫人都不停地試圖聯係她，祈求著能夠得到哪怕一個音節的回信。
寧枝第一次有這樣的體驗，不知所措地扶著額頭，被腦海中的聲音吵的心煩意亂。
【安靜。】
隻需要冰冷的兩個字，方才所有瘋狂的語音都一瞬間煙消雲散。畢竟對媽媽的愛是信仰，可是對王的恐懼是本能。
寧枝看向了替她擺平麻煩的宋澤乾，微微挑眉：“你平時……腦海裡都是這樣的？”
混亂、嘈雜，有些低等鮫人還不會熟練使用群發還有私聊功能，會在所有人都能聽見的情況下喃喃自語。更不要說還有故意生氣吵起來的。
如果是這樣，那原來熊孩子在陸地上經常發呆走神的原因可以理解了。
宋澤乾點點頭又搖搖頭，他最開始不知道怎麼控製的時候確實被吵的無法做自己的事。後來就學會了如何屏蔽這些嘈雜的聲音，隻有在需要的時候才會打開——比如，他曾經讓所有鮫人去尋找他們的母親。
但是這種作弊行為他是不會主動說出來的。
寧枝的魚尾出現的突然，但是同時也意味著她可以去到更多的海域。所以初嘗甜頭的家夥拉著她發瘋，跑到各種各樣奇怪的角落。
然後一邊抱她一邊看她有時被突然出現的巨大骨魚嚇的一愣。
宋澤乾最常說的一句話就是：“好像一場夢呀。”
從來沒有想過的日子，從來沒有想過的故事。
年少時憧憬的夢變成了現實，在甜美的深處甚至讓人畏懼。
熊孩子沉溺於監護人的角色扮演遊戲。
教她一字一句學會鮫人的語言，然後教她如何克服深海的壓力去捕獵。就像她曾經耐心地引導他進入人類的社會，他幾乎是事無巨細地教會她該如何在海底生存。
這是他的世界。
這一次是他扮演著一個守護、引導和幫助的角色。
寧枝確實應該被這個世界頒發“最佳新生”獎章，她幾乎是用不到半月的時間能夠和除了宋澤乾以外的鮫人完成簡單的對話，那隻被她選中的npc感動到哭了一箱子的珍珠。
“媽媽，你說話真可愛。”
寧枝無奈扶額，但是確信了宋澤乾教她的是正確的鮫人語。他們之間的關係就像短暫回到了陸地上的時光，沒有什麼矛盾和衝突。
鮫人王用能夠想到的一切來供養他的珍寶。
而且在每天晚上睡前，他會堅定地講一個故事：“……睡不著的公主掉進了海裡，被愛慕她的人魚救了起來。”
在這一次的結局中，公主和人魚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
並且搬到了與世隔絕的地方，拒絕和他們煩人的孩子有任何往來。
寧枝：……
知道你夾帶私貨了。
鮫人很開心，每一天都很開心。因為寧枝很久沒有說過要殺他了。雖然要殺……也不是什麼大問題啦。但是如果寧枝不想殺他，難道不值得人開心嗎？
鮫人撐著頭看著睡著的愛人，自言自語。
她現在就像是一條最漂亮、最完美的鮫人。
他們會長長久久、情長到老。
寧枝睜開了眼，問：“你想知道愛麗兒真正的結局嗎？”
小鮫人親了她一口：
“對不起！吵醒你了！”
“無所謂啦，他們是他們，我們是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