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麵守著的玉和幾人,連忙有序的將水抬了進去,期間一直低著頭,避免看到一點自己不該看的。
等眾人忙完退下後,顧慎言才從床上抱起喬月煙,滿足道:“朕伺候皇貴妃洗漱可好。”
喬月煙累得是一點也不想動了,全程由著顧慎言動作。
第二天天亮,顧慎言醒來看到躺在自己懷裡還在酣睡的人,心裡不由的一陣滿足。
伺候的宮人們陸陸續續的進來,顧慎言慢慢的從床上起來,又小聲的吩咐底下的人莫要吵醒皇貴妃。
而此時的飛鸞宮卻不再像往常元後還在時的那樣平和安逸。
金姝婉一早起來梳妝打扮好後,便高高的坐在主位上,等著宮裡的妃嬪來向她請安。
賢妃是最先到的,微微行過禮後,便很乾脆的讓身後的宮女把六宮的賬本等東西交還給皇後。
麵對賢妃的識趣,金姝婉笑著請她坐下。
緊跟著是羅貴人並柳才人,都是宮裡的老人了,金姝婉也沒有太過為難她們。
之後來的就是張貴人與宋才人,拜會過後,金姝婉不鹹不淡的囑咐了兩句,也都和氣的讓她們坐下了。
最後來的便是薛盼兒與林文巧。
兩人一前一後的從外麵進來,薛盼兒與金姝婉交情不深,雖然說是一個庶女一個嫡女,但薛盼兒畢竟出身榮德公府,金姝婉一個伯府的嫡女,即便占了嫡出,卻也是差著些的。
眾人等的除了薛盼兒外便是林文巧了,都知道以前金姝婉是林文巧身後的小跟班,如今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宮裡最不缺的就是這種事情了。
金姝婉笑眯眯的看著林文巧道:“妹妹看起來麵色不好,可是昨日睡得不好。”
林文巧麵上神態不變,含笑行了一禮,柔柔道:“可巧,隻怕昨日睡得好才是怪事哩。”
金姝婉麵上收斂了笑意,假裝沒聽出林文巧話裡的諷刺,聲音淡了些道:“林貴人快些坐下,竟是忘了叫妹妹起來了,瞧我這記性,這可真是忘了哩,還望妹妹莫惱我才是。”
林文巧麵對皇後蹩腳的挑釁,淡淡的道:“不敢。”
賢妃無聊的看著麵前上演的大戲,隻覺得無趣,想快點回自己宮裡。
金姝婉下意識的掃了一眼外門,不經意的問道:“瑞安皇貴妃為何還不到,可是一貫如此?”
她的話落,整座飛鸞宮的氣氛都古怪了起來。
林文巧看著高位上的金姝婉,心裡嗤笑一聲,就算上位又如何,還是一貫的愚蠢。
薛盼兒輕咳兩聲,低聲道:“皇貴妃與我們不一樣,皇上特意吩咐過,皇貴妃她不用同皇後來日日請安。”
金姝婉麵上閃過一絲惱怒,半晌,才開口道:“昔日祈福節的時候,就知道皇貴妃受寵,一套青金落鳳頭麵,就可見一斑啊,如今不知皇貴妃竟受寵到這個程度。”
賢妃慢悠悠的放下茶盞,道:“娘娘說笑了,如今天底下誰不知道皇貴妃受寵。”
金姝婉麵上微笑,卻不達眼底,揮手道:“都退下吧,本宮乏了。”
出了飛鸞宮,柳才人忍不住嗤笑道:“隻當是個好的,沒想到還是個蠢壞的。”
張貴人也破天荒的接了句:“這日後的日子,怕是難過嘍。”
宋才人跟著道:“且走著看吧,日子還長。”
林文巧沉著臉看了眼飛鸞宮,大步走了。
賢妃沒興趣參加她們的討論,帶著宮人們轉頭去了喬月煙的棲鳳宮。
賢妃到的時候,喬月煙還賴在床上,賢妃不由得驚呼道:“你怎麼還未起身。”
喬月煙懶洋洋的趴在床邊,招呼伍九九給賢妃搬把凳子過來,等她坐下後,才困倦的說道:“才醒,就想在躺一會兒。”
賢妃看著喬月煙懶怠的模樣,笑道:“宮裡最自由的怕就是你了。”
喬月煙先是點點頭後搖頭道:“自由什麼的先不提,但最聰明的還是你,我不如你。”
賢妃聽到喬月煙的話,卻是無奈的歎口氣,說:“要是可以,我最不願的就是進宮。”
喬月煙這一點很認同賢妃,賢妃這個女人是極為聰明的,她能很快的認清形勢,若是能讓她自己選擇的話,相信她怕是最不願的就是進這皇宮裡。
“你愛喝茶,前些日子,皇上送了些新茶過來,你知道,我最不愛喝這些玩意了,也不管什麼好茶還是什麼的,隻管都用來煮茶葉蛋了,給我卻是浪費的。”
“讓羞花給你拿些過來,你且帶回去嘗嘗。”喬月煙說完,羞花便領命走了出去。
賢妃笑著答道:“那感情好,你這兒的東西,可都是宮裡頂好的。”
喬月煙撐著下巴,歪頭問道:“大皇子還好嗎?”
賢妃搖搖頭:“皇上下令讓皇後撫養大皇子,大婚後我便也不好伸手去打聽了。”
“想必是不錯的,畢竟皇後還是靠著承恩公府上來的,再怎麼著也不會做的太過分吧。”
喬月煙想了想,道:“元後是個好人啊。”
賢妃跟著點頭肯定,元後是個好人沒錯,可惜好人最是福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