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慶功宴開始前,喬月煙邀著安如錦與薛淺兩人到棲鳳宮說些小話。
在這一年裡,京城裡發生了不少有意思的事兒。
安如錦坐在棲鳳宮裡,一邊喝茶一邊看向上麵坐著的喬月煙,雖然一年不見,但她還是一如既往的美豔。
薛淺嗑著瓜子,笑著八卦道:“你走後,宮裡就傳出皇後與林貴人相繼有孕,這不,皇上還特意封了林文巧為林妃呢。”
安如錦疑惑道:“這有什麼好笑的?你還一臉的想看熱鬨的表情。”
薛淺連忙“呸”了一聲,放下手裡的瓜子,挑眉看向安如錦道:“你也不打聽打聽,看看這滿京城裡的人,誰不是緊緊盯著那兩人肚子裡的金蛋呢,尤其是康平侯府與林平侯府兩門的人,可是給予了厚望在呢。”
“且說那兩人……”薛淺指了指上麵,繼續道:“那兩人為著肚子裡的也是鬥得你死我活的,還有就是宮裡的那些個妃子,一個一個的紅著眼睛,可不是好不熱鬨,你說有沒有看頭。”
喬月煙聽著薛淺說的怪嚇人的,插嘴道:“你可彆聽薛淺在這兒嚇唬人,哪有她說的這麼嚴重,賢妃可是躲都來不及呢。”
薛淺補充道:“賢妃不算嘛,不過要我來說,皇後與林妃到最後都相繼平安生下皇子還是很讓人意外的,我還以為總得搭進去一個呢。”
安如錦拍了薛淺一巴掌,道:“慎言。”
緊跟著她又疑惑道:“康平侯府?不是康平伯府嘛。”
薛淺撇撇嘴,笑道:“沒事,這棲鳳宮可是這後宮裡頂安全的地方了,說什麼也傳不出去的,而且你當皇上他真的在意她們兩人嗎,這整個孕期裡,我可聽說皇上也就看了她們還不到三回。”
“皇上他現在可是巴巴的守著咱們瑞安皇貴妃,這一年來都未召幸過其她女人呢。”
“康平侯府 ,怎麼著金姝婉她好說也是頂著繼後的名頭,大婚的時候沒封賞娘家人就已經夠打臉了,如今又誕下了小皇子,皇上再怎麼說也得給人家娘家點封賞吧,要不咱們這皇後娘娘可真就成了全天啟最大的笑話了。”
“……”
安如錦點了點薛淺的腦袋,疑惑道:“怎麼這一年不見,你嘴這麼毒了,且我怎麼感覺你對皇後娘娘她惡意這麼大了。”
薛淺一臉嫌棄的推開安如錦的手,咬牙道:“山雞飛上枝頭也做不了鳳凰,且,咱們這位皇後娘娘架子可大得很,以前都入不了咱們的圈子,如今她搖身一變,竟敢染指阿姿的婚事,她怎麼敢的。”
“福蘭郡主的婚事???”安如錦震驚道。
薛淺捏了捏額頭,道:“後來被貴妃娘娘攔了下來,但這件事我薛淺記下了,金姝婉,她怎麼敢的,她也配。”
“好了,好了。”見薛淺臉色不好,喬月煙岔開話題道:“如錦這次立了這麼大的功勞,也不知道皇上會怎麼封賞。”
薛淺想了想,道:“如此大功,想必是會大賞的,但怕隻怕朝堂上那些老迂腐的,阻了去呢。”
“但也沒什麼可擔心的,今天城門前皇上那些話,就算是金口玉言,即便現在不能立馬像皇上說的那樣,可以後必然會的,有皇上的話,安如錦你就等著加官進爵吧。”
當然,顧慎言的決定總是出人意外,也讓人想不明白。
大軍進城,顧慎言在宮門口親迎。
帝親攜安儒雄大將軍入城,卻沒在大殿上封賞眾人,隻說晚上開慶功宴後,便讓他們回府了。
皇上的舉措另朝臣不解,有人猜測皇上是怕安儒雄功高震主,有意奪了他的兵權。
不過不管怎樣,眾人再怎麼的猜測,今晚的慶功宴還是如期舉行。
時間將至,朝臣後妃陸續入宴。
皇後她是早早的坐在了主位上,身旁是顧慎言的位置,但此刻卻正空著。
賢妃與林妃一左一右的坐在下手的位置上。
在之後就是其她的妃嬪的位置了。
再底下則是按照官位爵位排好的座次,因為安如錦是大功臣,安排在了最前方,與平王的席位相對而設。
而在皇後桌案的斜下方,也空著一方席位,此刻諸位嬪妃都已經到了,隻有顧慎言與喬月煙還沒來,那方位置是誰的不言而喻。
賢妃看著那席位,又看了眼上方的皇後,心裡冷笑一聲,有的人,以為自己有了皇子,心便大了呢。
元後都不曾動過的位置,如今她金淑婉也敢染指,可不是心大了。
顧慎言攜著喬月煙來的時候,聽著眾人山呼萬歲的聲音,眼睛卻首先看向了皇後身旁空著的席位。
喬月煙也看到了這次的座位安排,心裡不由的嗤笑一聲。
顧慎言拍拍喬月煙的手,自己走上主位,讓眾人起身。
整個大宴,隻有喬月煙立在正中央,她身穿尚服局特製的紅線飛鳳黃裙,頭上的鳳冠華麗璀璨,站在中央,瞬間便奪去了眾人的視線。
再反觀上手坐著的皇後,與喬月煙相比,就顯得暗淡極了。
安如錦隔壁是趙國公的席位,趙臨淵湊過去,借著拿酒杯的動作,小聲問道:“阿姐,你瞧,這下可有的鬨了。”
自從安如錦與趙臨淵明確了心意後,趙臨淵就熱衷上了明目張膽的纏著安如錦,那心思不言而喻。
“你且看著吧,總歸吃虧的不是皇貴妃。”安如錦看不上皇後的小動作,頗為不屑道。
趙臨淵奇怪道:“你怎麼這麼向著皇貴妃娘娘。”
安如錦垂眼看著他,反問道:“你難道還有什麼打算?”
趙臨淵心想,我能有什麼打算啊,我這不就是嘴上逗逗你嘛。
這裡聊得歡樂,上麵的顧慎言卻黑了臉。
顧慎言隨意的坐在主位上,看著身側的皇後,似笑非笑道:“不知這席位是何人安排的?”
玉和在一旁小聲解釋道:“想是掌禮司新來的小子們不知道規矩,皇後娘娘也是第一次操辦這種宴會,難免出錯。”
玉和表麵上是在為皇後解釋,實際上卻是諷刺皇後沒有操持宮宴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