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國使臣陸續進京,為了接待這些使臣,顧慎言大手一揮,乾脆安排了一場秋獵,既能君臣同樂,又能展現天啟的國力。
秋獵正安排在了三日後。
一大早,趙臨淵與安如錦小兩口便雙雙收拾好了自己,溜溜達達的走著去上朝了。
一路上,還遇見了不少奔走在上朝路上的同僚。
每看到一個,趙臨淵都要笑著打聲招呼,被趙臨淵打招呼的那些同僚原本是想本著男人之間的情義,與趙臨淵聊些禁忌的話題。
結果眼神一轉,就看到趙臨淵身邊並肩走著的安如錦,看到這位金吾衛女都統,這些同僚們頓時把想說的話通通咽回了肚子裡,僵硬著與趙臨淵笑著點了點頭,轉身就吩咐自己的轎夫快些走,可真嚇人。
等兩人溜溜達達的走到朝泰殿上後,才各自分開,一人去了文官的隊伍裡,一人去了武將的隊伍中。
趙國公早就到了,看到上朝來還不忘黏黏糊糊的兩人,不好說兒媳婦,隻好對兒子冷哼道:“有馬車不坐,非要走著來。”
趙臨淵朝自己的老父親撇去一副你不懂的神情,得意道:“沒辦法,我們畢竟年輕,彆的不好說,就是體力好。”
氣的趙國公頓時瞪圓了雙眼。
還好顧慎言來的及時,阻止了趙世子繼續氣老父親的行為。
顧慎言在龍椅上坐好,聽著眾人高喊萬歲,淡淡的讓他們平身,才宣各國使臣進殿。
第一個進來的就是南高國的王太子與三公主。
阿依諾與阿依娜走上前,右手搭在左肩上,彎腰行禮,同賀道:“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此次我與舍妹來貴國,一是恭賀陛下天啟大勝金國,二是送上今年的貢品。”
說罷,阿依諾親自上前,遞呈上了禮單,玉和趕忙接過,檢查沒問題後交給了上麵的顧慎言。
顧慎言隨意的翻看了兩眼,隻記住了上麵寫的鮫綃紗,心裡想的卻是,他家喬兒又有新的衣服穿了,真好。
顧慎言麵上很滿意,微微一笑道:“南高國有心了。”
阿依諾見顧慎言心情不錯,心裡鬆了一口氣,才又說道:“鄙國聽聞貴國女子德才兼備,溫順柔佳,心中十分向往,不知陛下可否願意將貴國尊貴的皇家殿下嫁於吾為太子妃?為表誠意,鄙國將送上宮裡的嫡公主進宮為妃,還請陛下恩準。”
阿依諾的話一落,大臣們便“嗡”的討論了起來。
最後,禮部尚書施施然出列道:“皇上,南高國與我天啟睦鄰友好了幾百年,我朝也曾嫁過公主,臣以為,可以行之。”
“臣附議。”
“臣也附議。”
禮部尚書的話落,就有其他的人跟著附議。
看著這些附議的人,安如錦麵上一沉,出列道:“皇上,臣以為,公主和親雖說可以考慮,不過人選還應慎重才是,我皇室本就人丁稀少,若是有人願意,自然是好的,若是不願意,也不該勉強。”
“定關侯這話不對,這皇家貴女,既然享受了權利,自然也該付出些東西才是,哪有一句不願就行了的。”林平侯眼皮也不抬,下意識的反駁道。
安如錦看著大言不慚的林平侯,冷笑一聲,道:“那這麼說,這世家公子也享受了權利,那我邊疆大軍正是用人之時,不妨林平侯做一個表率,將林平侯世子送入軍中,也是該付出些什麼的不是嘛?”
林平侯被安如錦一噎,冷哼一聲:“強詞奪理。”
安如錦卻出人意料的拔下頭上的簪子,一個用力直插在林平侯腳邊,看到林平侯被嚇得臉色慘白的樣子,諷刺道:“我看侯爺也就這點能耐了。”
眾人沒想到安如錦會在朝堂上突然發難,林平侯白著臉,抖著聲音道:“皇……皇上,這定關侯大堂之上,就敢射殺於臣,這成何體統,成何體統,還請皇上明鑒啊。”
“今日她敢向臣動手,明日……皇上您明鑒啊……”
那阿依諾也是沒想到天啟不僅有女子可以入朝為官,竟還如此彪悍,那簪子可是堪堪斜著擦過自己的,阿依諾心裡咯噔一聲。
趙臨淵突然吊兒郎當的擺手道:“林平侯你也未免太過大驚小怪了,我媳婦可是萬軍之中就能取敵方將領首級的神射手,百步穿楊,她要真想射殺你,你現在早就已經涼了,還能在這兒大呼小叫的。”
“再說,我媳婦又不是針對你,她是想告訴南高國太子,我天啟的女兒,可不都是溫順柔德的,想娶皇家貴女,也要考慮清楚的好。”
阿依諾聽罷,走到安如錦麵前行禮道:“是小王的不是,小王對於貴國女子印象太過單一,不過小王還是想娶貴女為太子妃。小王知道安侯爺,親率大軍,是蕩平西北的英雄,小王心裡很是敬佩侯爺。”
一旁的阿依娜看著自家皇兄的樣子:嗬嗬,我看你就是被嚇得。
安如錦撇撇嘴,擺擺手退回了隊伍中。
趙臨淵卻屁顛屁顛的撿起地上插著的簪子,頗為使力的拔了出來,看著地麵上那個小小的簪子孔,不少人默默地擦了擦頭上的汗。
看著皇上並沒有因為安如錦說動手就動手而生氣,林平侯不甘心道:“皇上……”
“行了,以前因為政見不合,在朝堂上擼袖子打架的事情都發生過,但安如錦確實衝動了,便罰俸一個月就算了吧。”
林平侯在不甘心也隻能捏著鼻子認了。
林平侯:我能說不好嗎,我覺得她以後不上朝才是最好,我敢說嗎,我不敢。所以林平侯隻能苦笑著道:“陛下說的是。”
安如錦表示明白,下次絕不能在衝動,一個月的銀子說沒就沒,可虧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