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回家 他不在家?(1 / 2)

星苑小區二單元201室。

狹窄的廚房裡飄出陣陣令人垂涎的五花肉香。

掌勺大廚魏春蘭春風滿麵地將色香味俱全的五花肉撈出鍋,轉身又去查看高壓鍋裡燉著的雞湯。

得,雞湯開始冒味了。

老母雞就是香!

魏春蘭利索地切了薑蒜,甩進鍋中的熱油裡,炸出香味後,將兩條去了鱗的滑溜溜的鯽魚放進鍋裡,油花呲呲,烹煎魚皮。

她手邊還擺著一盤啤酒鴨,一盤水晶蛋餃,一盤藕蒸排骨,一盤鹽焗大蝦。

全是硬菜。

今個兒她兒媳婦從國外回來,她得給人家接風洗塵!

兒媳婦一晃好幾年沒回來,大概都快忘了家鄉美食的味道,她今天燒的菜,全是地道佳肴,保管滿意。

外麵樓道陡然響起腳步聲,越逼越近。

正盯著鍋的魏春蘭換了小火,匆匆從廚房跑出來,雙手在圍裙上使勁搓了兩下,急忙去開門。

準是她兒子兒媳回來了!

魏春蘭不自覺上揚的嘴角在門被拉開的一瞬間驟然停住。

門外除了謝屹,再無他人。

“怎麼隻有你一個人回來,於佩呢?”

魏春蘭一臉疑惑,難以置信,她朝樓道裡張望好幾眼,確定後麵沒有人,才蹬蹬蹬返回去,扯著謝屹的胳膊問:“人呢?”

“你不是去機場接人了嗎?你沒接到人?還是有其他情況?於佩怎麼沒跟你一起回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說話呀!”

一向和藹的魏春蘭急得額頭直冒汗,她滿臉驚恐地道出心裡最不妙的猜想:“該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謝屹:“……”

他不過喝了一口茶的工夫,他媽腦子裡可能已經飄過上千條恐怖猜測。

“她有事,晚點回來。”

謝屹放下茶杯,轉身往臥室裡走。

魏春蘭急忙追上去,想問清楚到底有什麼事情,為什麼兩人沒有一起回來,話到嘴邊,抬頭偶然瞥見謝屹的下巴,她突然頓住,皺起眉頭:“怎麼回事,你今天就這樣去見你媳婦?胡子怎麼不刮一刮?”

明明自己兒子刮了胡子也是個帥小夥,怎麼弄得這麼邋裡邋遢?

太不像話了,媳婦兒回來了也不知道收拾收拾自己。

魏春蘭看不過眼,轉身要去找刮胡刀。

謝屹邊從櫃子裡挑衣服,邊出聲製止:“不必了,這幾天我不回家。”

魏春蘭動作一頓,有些懵裡懵懂。

等她回過神,謝屹已經提著行李走到門口。

她滿臉焦急地追上去,“這是什麼意思?你媳婦兒剛回來,你卻要走?”

“你爸和你大哥去了外地大學做學術交流,暫時趕不回來,你這一走,家裡不就隻剩下我和你小妹?你媳婦兒今天回來,家裡就剩兩人,這像話嗎!”

“我做了滿桌子的菜,你好歹先吃完飯啊!”

……

謝屹一個字都沒聽進去,他步伐不減,已然跨出門。

魏春蘭急了,臉色發白地扶著門框,脫口而出:“你給我等等,你媳婦兒都還沒回來呢,你就這麼走了?你怎麼不去看看什麼情況,她剛回國,萬一被人欺負了怎麼辦?”

謝屹下樓的腳步驟然放緩。

想起於佩扛著相機去了警察局方向,他將手提包甩到肩上,懶懶扯起嘴角,“她不欺負彆人就不錯了。”

魏春蘭:“……”

自家兒媳的確不是會吃虧的性格。

魏春蘭想反駁,動了動唇,最終什麼也沒說。

這一愣神的工夫,謝屹已經下樓走遠。

魏春蘭抬腳要追上去,偏偏又聞到廚房裡傳來一陣焦糊味。

她朝樓道張望幾眼,咬咬牙,轉頭匆匆往廚房裡去。

謝屹拎著行李下樓,沒著急走,靠在單元樓下的白牆邊點了一支煙。

他吸一口,風吸一口。

半截煙灰吹散在北風中。

沉思片刻,他把煙蒂隨手扔進垃圾箱,從北門出去,在街角繞了幾圈,拐進一座公用電話亭。

投了幣,開始撥號。

“老許,打聽個事兒,機場那幫人是誰在管?”謝屹靠著電話亭,幽幽地問。

電話對麵的許誌遠是謝屹從小到大的死黨,也是現在的生意夥伴。

許誌遠愣了一愣,“沒記錯的話,現在換成吳麻子那批人了。”

“吳麻子?之前在城北一帶搞傳銷的是不是他?”謝屹對這個名字有點耳熟。

“嗯,就是他,開了好幾家傳銷公司,專門坑騙剛進城的沒文化的鄉下人。”許誌遠咬牙切齒,“之前手底下有好幾個人都被他騙過!”

謝屹“嗯”了一聲,沉聲道:“整理一下手上的資料,有用的送去警察局。”

許誌遠:?

許誌遠和謝屹從小玩到大,他學習成績不好,高中畢業沒考上大學,出了社會就跟著謝屹混。

彆人眼中的謝屹或許是個吊兒郎當、不務正業的小混混,在許誌遠眼中,謝屹聰明過人、心性沉穩,天生做大哥的料。

當年股市瘋狂,謝屹帶著他將全部家當全投了進去,狠狠賺了一大筆之後又及時抽身,絕不留戀,轉頭去投資文娛業,開了好幾家卡拉OK廳。

消費觀念的轉變讓大家逐漸變得享受生活,生意蒸蒸日上後,謝屹又帶著他去開拓旅遊業。今年3月份國家通過了雙休法令,旅遊業未來形勢一片大好。

這個時刻,謝屹卻又跑回當初搬磚的行業,開始承包起小工程。許誌遠不知道動蕩的房地產未來發展如何,但他相信謝屹的眼光。

就是這樣一個生意精,以前常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是,做生意要廣結善緣。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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