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佩不知是聽懂了還是沒聽懂,麵色始終平靜。
她雙手負後,咳了咳,“是的,我並沒有否認你們的血緣關係,但不管你們是何種關係,財產的主人都擁有處置個人財產的權利,除非你能證明這是你的資產,否則你無權乾涉你母親如何處置她的個人財物。”
謝雪容:“……”
氣得想要呼吸機。
天呐,天呐!
謝雪容內心氣得抓狂,一時又找不到反駁的話,一張臉硬生生憋成了絳紫色。
魏春蘭眼看情況不對,立即薅過謝雪容手中的鐲子,往桌上一放,推著謝雪容進廚房,“行了行了,既然回來了,幫著我去端菜,你嫂嫂好不容易回來一趟,我做了不少大菜呢。”
鬨了這麼個不愉快,飯桌上的氛圍可想而知。
魏春蘭端著飯碗,坐立難安。
坐在她左邊的謝雪容繃著一張臉,看樣子氣都氣飽了,根本吃不下。
坐在她右邊的於佩倒是胃口大開,吃嘛嘛香,一個勁地誇獎她手藝好。
魏春蘭心裡舒坦幾分,看來於佩並沒有放在心上。
隻是回頭再望望自家女兒,那臉色似乎更黑了。
唉,這都是啥事兒啊。
好好的一個接風宴,弄成這樣的氣氛。
也是她一時高興忘了形,偏偏在這時候把金手鐲拿出來,早一點或者晚一點,都不會發生這樣不愉快的場麵。
唉……
魏春蘭在心裡重重歎了一口氣,忍不住偷偷瞄了於佩幾眼。
好在兒媳婦現在的脾氣變了不少,要是還擱從前那樣,這頓飯肯定是吃不成的。
一頓飯不聲不響吃完了。
魏春蘭去廚房收拾的時候,於佩要跟過去幫忙,謝雪容攔著她,盛氣淩人,“大律師,既然你這麼喜歡拽專業,那我問問你,婚姻詐騙該怎麼判?”
於佩:“……”
謝雪容還是和從前一樣,一點沒變。
小時候謝雪容和她吵架,吵不過她,回去睡了個覺,第二天想到精妙的反駁詞,又逮著她和她繼續吵。
很顯然,剛才吃飯時謝雪容一個人坐那兒生悶氣,是在默默地想怎麼回懟的話。
於佩忍俊不禁。
“怎麼,你身邊是有誰犯了婚姻詐騙的罪?”
“有,你!”謝雪容言之鑿鑿。
於佩笑了,“哦?我竟然犯了婚姻詐騙的罪?”
“對!”
於佩望向滿麵怒容的謝雪容,哭笑不得,“你要這樣講,那說明你一點法律常識都沒有。我有非法占有過謝屹的財產嗎?我揮霍過他一分錢嗎?當初是我誘騙他結婚的嗎?咱倆的婚姻公開透明,且無財產糾紛,哪來‘詐騙’一說?”
謝雪容嗤了一聲,不滿道:“你當初就是為了出國才答應和我二哥結婚,你這麼多年打過一次電話回來嗎?你了解過他的情況嗎?還記得你有個丈夫嗎?”
於佩眉頭微皺,“如果這些是謝屹的個人想法,你讓他親自來跟我說。”
“當然不是!我二哥才不在乎你,他都沒回來!這純粹是我看不過眼……”
“雪容!”魏春蘭一聲厲喝打斷謝雪容接下來的話。
她沉著臉,徑直將謝雪容拉進廚房。
重重歎了一聲氣後,魏春蘭滿臉失望地望著自己女兒,“雪容,你不該說那些話。”
謝雪容癟著嘴,不服氣:“可是我就是氣不過嘛,當初要不是你們,我二哥能被逼著和於佩結婚?”
“媽,你睜眼看看吧,我二哥這幾年都過的是什麼日子,那老婆娶了跟沒娶一樣,外麵還傳言於佩在國外有人,嘲笑我二哥帶綠帽子。”
“我有時候在想,當時我二哥要是娶了彆人,現在說不定已經生了小孩,幸福美滿,都怪你,特彆是爸,硬逼著二哥結婚,你們自己看看,二哥這些年笑過嗎!”
……
魏春蘭聽得心裡一陣動容。
謝雪容這麼護著謝屹,兄妹之間感情深厚,她心裡也感動,隻是……
“有些事情不是你看上去那樣。”魏春蘭摸摸自家閨女的腦袋,“傻孩子,你還不了解你二哥的脾氣?能有誰逼得了他?”
謝雪容委屈地撇撇嘴,“可是當初爸以斷絕父子關係做威脅,二哥能不妥協嘛。”
謝雪容心裡怎麼也想不明白,自家老爸怎麼這麼喜歡於佩,非要讓她進門做兒媳,甚至連斷絕父子關係這種話都說得出口。
她心裡一直同情她二哥,被逼著娶一個自己不喜歡的女人。
那女人又高傲又強勢,一點也不體貼人。
她二哥可慘了。
魏春蘭沒吭聲,隻無奈地笑笑。
知子莫若母,謝屹從小就叛逆,彆人讀書他不讀,彆人按部就班找工作,他偏要在外麵東奔西跑混日子,沒聽過他老父親一次勸。
唯獨結婚這件事,他表麵抗拒得厲害,最後還是同意了。
當初若是換了個人,他恐怕早就和他老父親鬨翻咯。
這孩子情感太內斂,幾乎不與人談心,什麼事情都往自己心裡捂得嚴嚴實實。
可再嚴實也有包不住的時候。
魏春蘭回過神,歎息一聲,語重心長叮囑謝雪容:“明天給你二哥帶個信,讓他回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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