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掐腰 你難道沒有遇見好人?(2 / 2)

“小區門口那麼大的垃圾箱,多走兩步就能扔到那裡,乾嘛把垃圾堆在樓道裡?”魏春蘭不解地盯著地上兩袋垃圾。

不是魏春蘭扔的,那肯定是對麵的鄭紅。

於佩將手中一袋荔枝遞給魏春蘭,轉身要去敲對麵的門。

魏春蘭心裡一驚,眼疾手快將她拉住:“佩佩,你乾嘛呢!”

“我去問問是不是她將垃圾扔在這裡。”於佩理直氣壯。

“彆彆彆……”魏春蘭大驚失色,連忙拉著於佩的胳膊進了屋,將大門緊緊合上。

她把一袋荔枝放在桌上,回頭對於佩解釋道:“鄭紅一個人獨居,可能不太方便,一時把垃圾放在樓道,說不定等下就會扔掉,之前沒見她這麼乾過,咱們也不能逮著人家這一次就去找麻煩,這樣不好。”

更何況,鄭紅因為自己兒子陳阿輝的事情一直仇視謝屹。

當初謝屹把陳阿輝揍得夠慘,雖然謝屹因此退學了,鄭紅卻依舊不滿意,恨不得謝屹拿命來抵。

這麼多年過去,恩恩怨怨總算消散了些,好死不死,兩家又做了鄰居。

每天抬頭不見低頭見,往日的糾紛繞上頭,互相也各沒有什麼好印象。

能避開就避開吧。

魏春蘭不想惹多餘的麻煩,勸慰於佩:“對麵和我們家的恩怨大著呢,還是少些交集比較好。”

一旦鬨上矛盾,說不定往日恩怨全得重新扯出來。

雞飛狗跳,不得安寧。

於佩沒接話,拿了荔枝去廚房。

將荔枝騰進透明的玻璃大盤中,於佩捧著荔枝出來,讓魏春蘭先嘗。

魏春蘭見她沒生氣,放心下來,伸手拿了一顆荔枝,笑著道:“佩佩啊,今天是不是有什麼高興事啊?”

於佩最不喜歡忍氣吞聲,讓她不和對麵計較,她居然沒反駁,看來今天肯定有高興事兒。

“是啊,”於佩接話:“我今天……”

話到一半,客廳上方的燈泡急速閃了兩下,突然滅了。

於佩止住話頭,抬眸打量頂上的白熾燈。

一旁的魏春蘭誇張地跳起來,“哦喲,好端端的燈泡,怎麼突然滅了啊!”

客廳裡陷入昏暗,其他房間裡透過來的光讓魏春蘭視線暫時清晰,她轉身搬來一張木椅,放在燈泡正下方,鞋子也不脫,直接踩上去。

伸手夠了一下,夠不著。

努力抻了抻胳膊,依舊夠不著。

魏春蘭耷拉著腦袋,氣得差點從木椅上跳下來,正當她不服氣地再要去伸胳膊時,聽得站在底下的於佩道:“媽,讓我來吧。”

魏春蘭睜大眼睛,“你會修嗎?”

“會啊。”

魏春蘭將信將疑地從椅子上下來,看著於佩踩上去,伸出胳膊,輕而易舉地夠到壞了的電燈泡。

果然,個子高就是好!

“先彆碰!我把閘門關掉。”魏春蘭急忙關了閘門,從房間裡捧出老式手電筒,打開開關,對準頂上的壞燈泡。

一束光亮從底下射到頭頂,視線變得清晰。

於佩用力擰了兩下,燈泡被擰下來,她拿起,放在眼前細看一圈,“媽,這個不能用了,修不好,家裡有沒有新燈泡?”

“有,我這就去拿!”

魏春蘭很積極地跑進房間,從櫃子裡找出一個尚未開封的盒子,邊走出來邊拆著,“這是之前新買來備用的,應該沒壞。”

魏春蘭說著將拆開的電燈泡遞給她。

於佩弓腰,伸手要接,突然意識到不對勁。

等等!

魏春蘭去拿了電燈泡,那手電筒是誰拿著?

於佩心裡一驚,莫名被自己突然冒出來的想法嚇到。

她艱難地吞咽一下,目光緩緩轉向底下手電筒的方向。

昏暗的光線下,一張慘白的臉在手電筒半截白光照射下顯得格外猙獰,眸子冷冷張開著,仿佛厲鬼索命。

毫無心理準備的於佩心裡一咯噔,嚇得後退一步。

沒踩空。

但椅子受力不均,眼看要倒!

底下捧著手電筒的“厲鬼”眼疾手快掐住她腰身兩側,一用力,將她從椅子上抱了下來。

撲通一聲,椅子倒地。

人安然無恙。

於佩這才在平等的視線中看清對麵的臉,她緩了一口氣,語氣不太好地瞪著對方:“你出現怎麼一聲不吭?”

謝屹什麼時候進來的她完全不知情。

對方怎麼連腳步聲都沒有?

“怕嚇著你。”謝屹半張臉隱在黑暗中,幽幽地說。

於佩:“……”

於佩沒工夫和他瞎扯,掰起木椅,重新站上去,吩咐:“把燈泡拿給我。”

此時的兩人並沒有察覺到,燈泡已經悄悄被放在桌上,而剛才拿燈泡的魏春蘭已經識趣地退回到房間裡,把客廳留給小兩口。

謝屹拿起桌上的燈泡,沒遞給她,“我來吧。”

“不用。”於佩冷聲拒絕。

謝屹沒動,微微抬頭望向站在椅子上的人。

猶豫片刻,妥協地將電燈泡遞過去。

很快安裝好電燈泡,於佩走下椅子,重新打開閘門,摁亮開關,嶄新的電燈泡發出的白光似乎也比往常更亮。

屋子裡每一處角落都照得亮堂堂。

於佩去廚房洗了手,謝屹正收拾著壞了的舊燈泡,見她出來,問她:“你什麼時候會這個?”

“你指修燈泡?這個就說來話長了。”

於佩捧著荔枝往沙發上一坐,剝了一顆放進嘴裡,思緒飄遠。

剛去國外那會兒,宿舍對麵有個小姑娘,和她差不多年紀的留學生,經常弄壞一些東西,找人修了一次,發現很貴,請不起,後麵就搗鼓著自己修。

可技術有限,修了半天修不好,每次弄出很大的聲響,吵她睡覺,她看不下去,動手幫忙,兩三下就妥當了。

對方似乎找到一個免費的修理工,每次東西壞了都來敲她宿舍的門,托對方的福,她那段時間動手能力強了不少。

“就是這樣咯。”於佩解釋完,順手將手中的荔枝遞了過去。

難得見她這麼主動,謝屹很識抬舉地抓了幾顆,在她對麵坐下。

“那個留學生,你還有聯係嗎?”他隨口問道。

於佩聞言,神色淡下來。

那個住在她對麵宿舍的小姑娘後來有一次外出,莫名其妙失蹤了。

周圍人對此漠不關心,最後是她去報了警。

警察對這種留學生失蹤案件見怪不怪,立了案,說是要查,最後無疾而終。

在對方失蹤的幾個月內,沒人來尋找她的蹤跡,她的父母家人好像也對此漠不關心,這個和她年紀差不多大的小姑娘的失蹤給她帶來了很大的震撼。

她那時候想,或許她失蹤了,也沒有人會來找她。

宛如人間蒸發,從沒有來過一樣。

從此之後,她變得格外謹慎,同時也不斷去開拓交際範圍。

“我不隻會修東西,我還會去餐館打工,會去教會做義工,會替車行拉生意,會……”

賺錢是一方麵,更多的是想,萬一她失蹤了,能有個熟悉的人給她報警。

沉浸在回憶中的於佩突然聽得謝屹淡淡一聲:“我知道。”

於佩回神,詫異抬眸:“你知道?”

“我在國外的事情,你怎麼知道?”她眯起狐疑的眸子,一動不動盯著謝屹那張臉,似乎要從他表層的臉上找出一絲破綻。

謝屹麵上沒什麼表情,一邊剝著荔枝殼,一邊淡定道:“聽蔡胖子說的。”

蔡慶?

蔡慶知道這些?

上次她去工地找謝屹,的確當著蔡慶的麵吐露一些國外的生活,但她吐露了這麼多嗎?

當時一頓胡侃,有點記不太清了。

或許說過?

謝屹的神情太過淡定,導致於佩的懷疑沒有落腳點,隻當自己曾經不小心吐露過。

這樣想著,於佩慢慢拿餘光打量起謝屹。

瞥見謝屹兩隻富有肌肉的強壯胳膊,她猛地一驚,“等等,你剛才是不是掐著我的腰抱我下來?”

謝屹身子一僵,脊背發涼。

於佩莫不是要和他秋後算賬?

當時情急,他下意識的動作而已。

雖然的確是抱了她的腰。

觸感很快,他還來不及生出綺思,也並沒有趁機占便宜。

如果於佩一定要算賬……

“你經常鍛煉嗎?”於佩突然出聲,打斷謝屹的思緒。

謝屹:?

於佩湊近,一臉好奇:“我體重不輕,你稍稍用力就抱下來了,力氣挺大啊,是因為經常鍛煉嗎?”

謝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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