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歡沒見過攝像機,他還以為是照相機的高級版本。
“這不是照相機,這是攝像機。”於佩主動走上前,為何歡展示了攝像機的功能,並且手把手教他如何使用。
窮了小半輩子的何歡哪裡見過這種新鮮玩意兒,一看這種攝像機能攝像,甚至還能錄音,和拍電影一樣,他高興得手舞足蹈,捧著攝像機不肯放。
練了幾遍之後,何歡找到熟練的感覺,他這才想起來問一個關鍵性的問題。
“這攝像機多少錢?”
於佩含糊地說:“三千多。”
何歡:?
何歡捧著攝像機哭笑不得:“於律師啊,咱雖沒吃過豬肉,但也見過豬跑,要是攝像機這麼便宜,早在國內流行開了。”
三千多塊錢對他來說依舊很貴,但對有錢人來說完全不貴,要真是這樣的價格,其他律師所裡怎麼沒見著這玩意兒?
於佩補充:“美元。”
“這才差不多嘛!”何歡了然地應了一句,隨後開始在心裡換算,將三千多人美元換算成人民幣。
等他換算完畢,直接呆了。
他哆哆嗦嗦捧著攝像機,完全沒有之前那股新鮮勁,隻覺得手上捧了個大麻煩。
“於律師啊,你還是收回去吧,這玩意兒我弄壞了賠不起。”
要是幾千塊錢的東西,他掏出全部積蓄倒是勉強能陪,可是這攝像機太貴了,他要是不小心弄壞了,這讓他怎麼賠?
把全部家當壓上也賠不起啊!
何歡想也沒想,使勁把攝像機往於佩手裡塞。
於佩沒接,淡淡看他一眼,“沒事,壞了不用你賠。聽說出了新款,我正打算換呢,壞了也不打緊,正好換新的。”
何歡:“……”
聽聽,聽聽,這像話嗎!
兩三萬的東西說換就換,眉頭都不皺一下!
何歡倒吸一口涼氣,捧著攝像機出了會議室。
看到何歡捧著新鮮玩意兒出去之後,陳煥河進入會議室,問了一句:“那攝像機,是你給何歡的?”
於佩“嗯”了一聲。
陳煥河沒再繼續追問,他順勢坐下,“正好,我有點事情想和你商量,關於章先生的案子,進展怎樣?上午你應該見過章先生了,有把握贏嗎?”
目前律師所裡隻有陳煥河有資格做於佩的指導律師,於佩的案子照理說他也要幫忙處理,但這兩天在忙改名的事情以及其他事情,沒時間過問章先生的案子。
他覺得有必要問問進度。
“之前聽你說過一些情況,章先生出軌,其妻子知道這事,並持有證據,這樣的話,想要爭奪孩子的撫養權,恐怕很困難啊。”
於佩淡然道:“也沒想象中那麼難。”
“我問過具體情況,章先生的妻子的確找人偷偷拍過他和出軌對象的照片,但是這些照片作為證據恐怕力量不夠。”
“章先生表示,他和出軌對象見麵,從不敢在大庭廣眾之下卿卿我我,通常是在封閉的空間內才有親密接觸。其妻子持有的照片要麼隻是拍到同框,要麼是通過非法的手段在私人場合進行偷拍,這兩種無論是什麼情況,都構不成大威脅。”
陳煥河沉默片刻,動了動唇角:“話雖如此,但一向是傾向於將小孩判給母親,即便章先生的妻子擁有的照片沒有太大的證據力,章先生獲得撫養權的可能性並不大。”
於佩不置可否。
“一般情況下,傾向於將小孩判給母親,但是如果環境不利於小孩健康成長的話,小孩是不可能跟著母親生活。”
“首先我聽聞了邱女士會有打罵孩子的行為,這個我需要去向章先生家裡保姆以及章先生周圍鄰居求證,找到證人。其次我刨根問底,得知邱女士動手的原因裡有她酗酒發酒瘋這一個原因,如果屬實,小孩不適合跟著一個會酗酒發酒瘋動手打人的母親生活。再者,我可以去問問小孩自己的意願,到時候可以作為參考。”
這一通下來,官司不一定會輸,到時候就看誰的證據更硬。
於佩很有自信。
陳煥河卻不如她樂觀,“可是,你說的這些,都是基於章先生的妻子手上沒有章先生出軌的有力證據,萬一她手上的證據很有力呢?”
於佩垂著眸子,神色莫名。
“根據我的推測,邱女士手上應該沒有強有力的證據,如果真有的話,也沒關係。”
陳煥河還打算聽聽於佩接下來的應對,誰知道於佩就此打住,不說了,他麵上有些急:“所以為什麼沒關係?”
於佩沒吭聲。
她沒打算這麼早將事情暴露。
陳煥河也沒再繼續追問,於佩做事有她的打算,該告訴他時應該就會告訴他。
這天回到家裡,於佩剛踏進家門,沙發上的謝屹見了她,緩緩追問:“發生什麼事了?”
於佩:?
她臉上寫了什麼嗎?怎麼她一句話都還沒說,謝屹就能從她臉上察覺出她有事?
於佩沒瞞著:“我二哥在外麵有人。”
謝屹雙手一頓,抬眸看她:“你沒事吧?”
“我能有什麼事。”於佩隨手將門合上,癱坐在沙發上,沉著臉一言不發。
緩了半天,才繼續道:“我隻是有點沒想到。”
她沒想到於忠明這樣老實的人也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其實於忠明和於忠海這兩兄弟都不是什麼有花花腸子的人,本質上是本分的人,老爺子深知這一點。
也正因為深知,老爺子才會將兩個孫子一個安排去做廚師,一個安排去開出租,有錢賺的同時也不用花太多心思。
可是誰能想到於忠明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自從娶了孟鳳梅之後,於忠明在周圍人眼裡就是完完全全的老實人形象。
哪裡想到老實人也有不老實的一麵。
於佩想起孟鳳梅在她麵前信誓旦旦地表示於忠明不會出軌時的神情,不禁在心裡歎息一聲,轉過腦袋問謝屹:“你們男人出軌是為了什麼,追求刺激?”
“不知道。”
謝屹一雙幽深的眸子直視著她:“不是所有男人都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