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支持魏公公的改革,讓他徹底同東林黨開乾,李獻忠決定向魏忠賢獻一份大禮。
茅元儀很快就將魏忠賢請到了天上人間。
他笑著說道:“如今‘九千歲’權傾朝野,能夠賞光前來天上人間,這裡可真是蓬蓽生輝啊!”
魏忠賢連忙說道:“這都是底下人胡亂叫的,茅僉事怎麼也笑話咱家?”
“這天上人間也有咱家的乾股,咱家照顧自家生意也是應該的。”
茅元儀說道:“司禮監同內閣一樣重要,那我就稱呼公公一聲‘魏相’吧!”
魏忠賢笑著說道:“這朝中喊咱家‘魏相’的人隻怕不多,罵咱家‘魏閹’的倒是不少?”
茅元儀說道:“如今朝廷全靠魏相支撐大局,何必理會那些嘴碎的東林黨人。”
“寧遠伯讓我告訴魏相,隻要朝廷的糧餉一到,他就會發起總攻,赫圖阿拉彈指可破。寧遠伯聽聞令侄魏良卿尚未封爵,這監軍之功想必定能堵住東林黨人的悠悠眾口!”
聽到茅元儀的話後,魏忠賢隨即眉開眼笑。
然後說道:“寧遠伯到底是自家人,有好事總是想著咱家!”
“咱家一直在宮內,平日裡也沒空管教良卿這孩子,那就勞煩寧遠伯替咱家好好管教一下了!”
“不知寧遠伯還需要多少糧草?”
茅元儀說道:“這次攻下赫圖阿拉可是大功一件,遼東鎮的將士也想多分一點軍功,所以寧遠伯調動的人馬肯定會多一些,還請魏相能夠一次撥發50萬石糧草。”
聽到這個數字後,魏忠賢眉頭深鎖,看上去十分為難。
茅元儀說道:“這點糧食還能難倒魏相不成?”
魏忠賢苦笑道:“茅僉事守著天上人間自然是不知朝廷的艱難,那些東林黨人成天不乾正事,將朝廷的賦稅搞得是一塌糊塗。”
“本相每次一說要派礦監收稅,增加朝廷收入,就像殺了他們爹娘一樣,一個個哭喊道:‘朝廷絕不能與民爭利’,簡直豈有此理!”
茅元儀說道:“去年天下大旱,影響了收成,老百姓田裡能出多少莊稼?”
“朝廷要增加賦稅自然是收商稅,魏相若開征商稅,我天上人間第一個支持!”
聽完茅元儀的話,魏忠賢臉色一沉,然後說道:“是咱家對他們太客氣了,對這幫奸商客氣一分,百姓就要多遭一份罪。”
“請寧遠伯放心,一個月內良卿定然會押解50萬石糧草趕往遼東前線!”
朝會上,兵部尚書熊廷弼說道:“臣啟陛下,寧遠伯李獻忠目前已經將韃子的數旗精銳圍困在赫圖阿拉。如今糧草不足,朝廷已經兩月未發糧草了,寧遠伯請求加撥糧草50萬石。他表示隻要糧草一到為他定能一勞永逸攻克赫圖阿拉!”
戶部尚書李汝華趕緊說道:“如今秋糧未收,正處於青黃不接的狀態,戶部已經發不出這麼多糧草了!”
“要不將今年的‘遼餉’再漲一點?”
他說完之後馮銓趕緊說道:“臣反對,去年天下大旱,許多百姓根本就沒有產出用何交稅?”
“原本‘遼餉’就是臨時征收的,結果一收就收了4年,如今非但不取消,還要再漲,這叫老百姓如何承擔的了?”
朱由校說道:“若不增加‘遼餉’諸位愛卿可還有解決之法?”
天啟帝問完後,整個朝堂之上噤若寒蟬。
朱由校明顯有些不大高興,於是提高嗓門說道:“難道滿朝文武就無一人能夠替朕分憂?”
這時候魏忠賢站出來說道:“臣啟陛下,如今國事艱難,百姓賦稅已經加無可加,唯有征收商稅一途!”
魏忠賢此言一出,剛才還噤若寒蟬的朝堂立馬就炸鍋了。
首輔韓爌等人趕緊說道:“萬不可與民爭利,以免影響了陛下的仁德!”
就連平時不怎麼發聲的勳貴們也開始出言反對收取商稅。
魏忠賢冷哼一聲,說道:“好一個‘與民爭利’,商人是民,那些種地的百姓在你們眼中就不算民了嗎?”
然後他又說道:“不征收商稅也成,那咱家就把之前涉嫌貪汙軍餉的那些個大臣府邸全都給抄了,看看他們是真清廉還是假清廉?”
魏忠賢一說“抄家”,不少大臣都慌了。
魏忠賢的辦案風格可是說栽贓就栽贓。
雖然他們中也有一些清流,但是大多數人都是家財萬貫的大貪官,這些錢財哪裡來的,到時候他們可是百口莫辯!
最終還是通過了加征商稅的決定。
京城以及各地的商鋪按照鋪子大小及行業繳納租金。
年征稅金5兩至200兩不等。
對於當鋪、酒樓、青樓這些暴利的行業,租金則是更高。
而且全國的田契,地契買賣都要加征3%的契稅。
另外徹查福建月港以及廣東澳門的市舶司,嚴禁偷稅漏稅!
好家夥,魏公公這一出手就針對了商人,地主同走私販。
幾乎將整個江南的士紳集團都給得罪了!
很快多地就爆發了武裝抗稅的暴動,尤其是東林黨的大本營,南京至蘇州一線。
在蘇州地區甚至還出現了商人罷市打死稅監的事情。
當地的官府則完全不做為,一再縱容維護鬨事的刁民。
使得稅收政策難以徹底執行。
田爾耕說道:“萬曆年間就發生過這樣的事情,當地的官員勾結士紳鼓動百姓,麵對成千上萬的百姓,我們派出去的稅監壓根就不頂用。”
“他們甚至還買通死刑犯,汙蔑稅監貪汙,這幫人為了不交稅,啥事都能乾的出?”
魏忠賢憤怒地說道:“難道東廠同錦衣衛也查不出真相,拿這些不法奸商沒有辦法嗎?”
田爾耕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難啊,有道是法不責眾?”
一旁的馮銓笑著說道:“原來令人談虎色變,避之唯恐不及的東廠和錦衣衛也有束手無策的時候?”
田爾耕苦著個臉說道:“我的馮大學士,這時候了你還說風涼話,還不快給兄弟我支支招!”
馮銓說道:“田都督,你們錦衣衛辦案啥時候需要講證據了?”
“有道是擒賊先擒王,隻要知道背後主謀是誰,直接抄家不就行了。隻要抄出了巨額銀兩,難道還怕找不到他貪汙的證據?”
田爾耕突然恍然大悟,說道:“馮學士的主意果然是秒,找不到他指使鬨事的證據,就抓他貪汙的證據。”
“這些東林黨的大佬都為官幾十年了,還怕找不到貪汙的證據,就算找不到,難道還怕造不出證據?”
魏忠賢說道:“就這麼辦,你們可查到這次鬨事誰是幕後主使?”
田爾耕說道:“這次我們在蘇州的人死傷不少,暫時還查不出幕後主使。但是萬曆年間,抗稅最凶的便是東林大貪官李三才。”
“當初他擔任鳳陽總督的時候就經常發動刁民圍毆陷害礦監,如今蘇州的手段同當年如出一撤!”
然後馮銓又補充道:“這個李三才如今是南京戶部尚書,蘇州也在他的掌控範圍之內,我可聽說他是個巨貪。隻要拿下了他我估計寧遠伯明年的軍費都能湊出來!”
幾人一商議,就是這個李三才了!
很快李三才在通州的老宅以及在南京的府邸同時遭到錦衣衛的查封。
結果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
在李三才的兩處府邸中一共查出了黃金2萬4千兩,白銀178萬兩;糧食10萬石。各種珍寶古玩字畫約價值白銀60萬兩,還有各種地契,商鋪、光是良田就有十五萬畝,總共價值白銀約190萬兩。
李三才的家產總共價值白銀差不多有460萬兩。
這都快趕上大明朝一年的收入了。
李三才本人在得知府宅被查抄後,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嚇的,反正是一命嗚呼了!
所以錦衣衛也拿不到他的口供。
這件事情在朝堂上引起了軒然大波,東林黨人紛紛上書指責錦衣衛胡亂拿人,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就查抄了“大清官”李三才的府邸。
田爾耕則是堅稱自己的證據確鑿,李三才在擔任鳳陽總督以及漕運總督任上大肆貪汙。
這次幾乎所有的中間派都站在了東林黨一邊,實在是魏忠賢讓他們感到害怕了。畢竟誰也不能保證下一個被閹黨抄家的不是自己。
滿朝文武除了魏忠賢的黨羽外,全部以辭職相要挾!
最後天啟皇帝也不得不做出讓步。
基於李三才已經死了,也不再追究其貪汙的罪名了。
至於其家產將金銀以及糧食,珠寶古玩字畫全部上繳國庫。
其他產業返還其家人。
鑒於目前軍費已經有了,就暫停商稅的征收。
魏公公的第一次商稅征收就這樣以失敗告終了。
東林大佬李三才以自我犧牲,救贖了眾人。
李獻忠得知了這個消息後也是哭笑不得。
感歎一聲:“魏公公任重而道遠啊!”
探馬來報,遼東監軍魏良卿,押運糧草50萬石已經抵達了撫順關,不日即將到達前線!
李獻忠知道這次該同皇太極做一個了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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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被審核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