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獻忠走後,魏忠賢笑著說道:“奴婢恭喜陛下,看來寧遠伯確實對大明忠心耿耿,這實在是社稷之興啊!”
這個考驗是他臨時想出來的,根本就不可能有人可以提前給李獻忠通風報信。
他的反應絕對是最真實的,看來這位寧遠伯的確是對大明忠心耿耿。
朱由校說道:“寧遠伯的確沒有讓朕失望,看來皇爺爺沒有看錯人,他的確是大明中流砥柱。以他平定遼東的功勞封個遼國公不為過,不過如果過早封國公,日後再立新功朕又該如何賞他?”
“還是先升一個寧遠侯吧。等他平定流寇以及朝鮮,到時候再封遼國公,相信韓閣老他們也就無話說了!”
“至於讓李家永鎮遼東一事,事關重大,朕還要再斟酌一番。不過你可以替朕傳個話,隻要有朕在,一定沒有人可以動的了他的遼東經略!”
魏忠賢說道:“奴婢遵旨!”
此時魏忠賢的後背也已經被冷汗給浸濕了,不為其他,朱由校實在是藏得太深了。
這哪裡是一個在自己操控下的傀儡皇帝?
看來陛下是真的不喜歡被人打擾木匠活,又或者說陛下其實也看不慣那些東林黨人,所以才借著自己的手來削弱他們?不過此刻內廷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又有客氏在,陛下還是對自己很信任的。
朱由校今天特彆高興,他其實也隻見過兩次李獻忠。
他隻知道這位寧遠伯是皇爺爺萬曆的第一寵臣,而自己的父皇則將他下到了詔獄之中。
如今看來他還是可以重用的,用好了這個人,大明基本上不會再有邊患了。
至於是否讓李家永鎮遼東,他還在猶豫之中。
李獻忠的祖父李成梁掌控遼東將近40年的時間,期間朝廷削弱李家在遼東影響力後,造成了建州女真的崛起。
其實朝廷也嘗試過很多次了,一旦不用李家坐鎮遼東,遼東立刻就陷入了,混亂之中。
事實上如今大明的遼東已經離不開李家了。
自己是不是該按照黔國公沐家的世守雲南的先例讓李家世守遼東?
朱由校發現此刻自己身邊能說話真心話的人實在太少了。
很快他就說道:“擺駕坤寧宮!”
在這後宮之中能讓自己放下戒心,好好暢聊人生的也隻有皇後張嫣了。
來到坤寧宮之後,朱由校就將今天在演武場發生的一切告訴了張嫣!
張嫣說道:“臣妾很好奇,若是當時寧遠伯支持陛下禦駕親征,陛下會怎麼做?”
朱由校興奮地說道:“朕巴不得寧遠伯支持朕禦駕親征呢,隻要他肯鬆口,相信魏公公也會支持的,這樣朕就可以出去瞧瞧了。”
“小小的流寇,怎麼會是朕的對手?”
張嫣說道:“陛下最厲害了,所以你這是打擊報複寧遠伯,故意卡了他的爵位?”
朱由校壞笑了一下,說道:“也算是吧,本以為朝廷重臣中隻有寧遠伯李獻忠同朕年紀相差不大,他也才24歲。沒想到他居然也同那幫老頭一樣,當真是無趣!”
張嫣說道:“忠言逆耳,寧遠伯阻止陛下親征,是為陛下安全同大明的國運著想!”
“卻因此沒有封到國公,豈不是委屈了寧遠伯?”
朱由校說道:“有些時候禍福難料,得個侯爵也沒啥不好的,照韓閣老他們的意思是叫朕將他封成國公後,調回京城。”
張嫣說道:“寧遠伯才24歲,這個時候就要棄用他是不是太早了?”
朱由校大笑著說道:“所以朕才沒有封他國公啊?”
“對了,魏公公對朕說想要取消‘遼餉’,重新開征商稅,你怎麼看?”
張嫣扭扭捏捏的說道:“後宮不得乾政,臣妾也怕說不好,還是不說了吧?”
朱由校有些不大高興的說道:“皇後,剛才說了那麼多就不算乾政了,怎麼現在倒矯情起來了?朕問你就說說唄,又沒讓你下旨。”
張嫣說道:“取消‘遼餉’是減輕百姓負擔的好事,收取商稅並不會增加百姓的負擔,臣妾也是支持的。不過恐怕會得罪好多人,這件事情沒有這麼容易辦成。”
朱由校有些壞笑的說道:“這些得罪人的事情自然是交給魏忠賢去做,不然朕養他乾嘛?”
“對了,你認為究竟要不要讓李家世代鎮守遼東?”
此時張嫣顯得十分猶豫,她說道:“小鐸子,陛下的茶水有些涼了,你還不趕緊拿出去換一杯熱的。”
一旁的小太監多鐸說道:“奴婢遵命!”
多鐸走出暖閣後,曹化淳問道:“小鐸子,你怎麼被支出來了?”
多鐸輕聲說道:“陛下問到皇後要不要讓李家永鎮遼東,然後奴婢就被皇後娘娘打發出來換茶水了!”
聽到這裡後曹化淳頓感不妙,情報司給張嫣下過指令,讓他一定要促成李家‘永鎮遼東’,如今她將多鐸支了出來,這分明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看來是時候警告一下這位皇後娘娘了,免得她忘記了自己的身份。
曹化淳看見朱由校興奮地一路小跑出坤寧宮。
然後他笑眯眯的走了進來,說道:“陛下既然已經詢問了是否要讓李家‘永鎮遼東’,想必皇後娘娘已經完成了組織上交給娘娘的任務,不知道陛下怎麼說?”
張嫣說道:“本宮自然是按照要求極力在陛下麵前促成此事,不過陛下似乎仍在猶豫之中!”
這時曹化淳笑眯眯地說道:“指揮使大人,托咱家給娘娘帶來一幅畫!”
張嫣打開畫卷,隻見一個妖嬈的女子幾乎赤身裸體,身上隻披著一層薄薄的透明細紗,還做著極其嫵媚的動作,似乎正在勾引彆人。
女子的腰間還有一顆小小的黑痣。
畫上的女子不是彆人,當今的皇後娘娘張嫣本尊。
這時張嫣的腦海中又浮現出了當初被賣到“天上人間”後,那些人強迫自己擺出這些造型的羞辱時刻。
她的臉色瞬間羞得通紅,他憤怒的質問道:“曹公公你這究竟是什麼意思?”
曹化淳冷冷的說道:“奴婢隻是提醒皇後娘娘不要忘記自己的使命和身份。若是真像你說的那樣,你又何必要支開小鐸子?”
“皇後娘娘能走到今天不容易,組織上也沒有少花精力。如果這次的任務失敗,不止是皇後娘娘您,包括奴婢同小鐸子在內,還有坤寧宮所有默默保護著您的人,以及我們的親人恐怕都得死!”
“如果陛下知道自己的正宮皇後是一個曾經被賣進青樓,供人玩樂的下賤女子後不知會作何感想?”
張嫣一把搶過這副畫將其撕得粉碎,然後說道:“夠了,本宮沒有出賣組織,一定會完成這次任務的。”
曹化淳似乎並不在意這副畫,然後說道:“皇後娘娘應該記得當初自己擺過多少個姿勢,被人畫過多少副這樣的畫?”
“也許娘娘會被陛下打入冷宮,可您還有一個年幼的妹妹,她會因為自己姐姐的自作聰明,從此淪為彆人的玩物!”
這時張嫣已經屈服了,帶著哭腔說道:“曹公公,本宮並沒有說寧遠伯的壞話,隻是提醒陛下要慎重一些,不要輕易做決定!”
“另外我不小心說漏嘴了,陛下已經知道本宮懷孕的消息了,此刻他正親自去太醫院請太醫前來診脈!”
曹化淳歎息了一聲,說道:“娘娘你也太不會保護自己了!”
張嫣的行為他肯定會如實向上頭彙報,組織上會不會對張嫣做出懲罰他還不清楚。
可是如今太醫院的“王神醫”是魏忠賢的人,張嫣這麼快暴露自己懷孕的消息,很可能會遭到對方的黑手。
不久後朱由校果然帶著太醫前來給皇後張嫣把脈,當太醫確診是喜脈後,天啟皇帝直接賞了坤寧宮每人20兩銀子。
皇後娘娘懷有龍嗣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後宮。
整個後宮都洋溢著喜慶的氣氛,隻有司禮監秉筆魏公公以及奉聖夫人客氏兩人的臉色異常難看。
此時的奉聖夫人客氏雖然已經被天啟帝從宮外又接回了乾清宮。
不過陛下同皇後張嫣的你儂我儂還是刺激到了她那顆脆弱的心靈。
原本魏忠賢在前朝同東林黨人死磕,加之張嫣釋放出了一定的善意,他們也就沒有繼續再針對張嫣。
可此時皇後如果誕下了皇子,肯定會威脅到他們在後宮的地位。
客印月是絕對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的。
情報司肯定是不允許張嫣這種自作主張的行為,於是茅元儀決定給張嫣一點小小的懲罰。
於是通知曹化淳不要乾預魏忠賢出手。
此時張嫣覺得腰酸,需要按摩,於是客印月就收買了給張嫣錘腰的宮女,結果在宮女的大力錘擊下,造成了皇後張嫣直接流產。
原本王化貞給張嫣開的方子是會造成她永遠不能生育的,不過最終曹化淳還是讓多鐸偷偷將藥換掉,算是保住了張嫣。
在天津的李獻忠得知此事後,也隻能感歎曆史的魔力!
張嫣在自己的精心保護下還是沒有逃脫流產的厄運。
不過此時他已經管不了宮裡了,他的老兄弟成國公出事了,他得即刻趕往山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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