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算圍繞大橋肉類食品廠,做出相關產業。
最近他根據姑蘇農業局的指示,大概月底到勞動節,要去淮西、江右、三湘三個省份考察。
主要是考察當地醃製品副食品的製作工藝,還有小吃零食的發展。
江南主要以蜜餞、糕點為高端產品,有一說一,大橋鎮就算想做,也沒那個品牌號召力。
但現在不一樣,有“大橋肉鬆”這個頭牌,徐主任想要發展幾個小紅娘也實屬正常。
目前重點考察項目,是三湘地區的香辣魚乾、魚尾、鴨肫、鴨脖。
要做規模做過三湘地區,可能性不大,畢竟基礎不一樣,技術水平也不一樣。
調和好香辣味這件事情,可不是什麼拍腦袋俺尋思大法,用牛油、豆油還是菜籽油,加不加香菜香蔥還有洋蔥,產生的風味截然不同。
所以徐振濤主要目的是學習他們的模式,即農產品到銷售端的打通,有一點他也是在避免的,就是儘可能讓農民多賺一點,而不是把利潤都留給中間收購商,這樣不利於大橋鎮的長期發展。
也就是今年,大橋養豬場開始複製到江皋市,徐振濤這才發現張浩南不惜把魏剛請出來,也要打通到鄉村基層渠道的好處。
人力成本、行政成本固然抬高,但有一點非同小可,那就是商譽。
“沙城食品”很想獲得超額利潤,但張浩南在操作上,並不追求超額利潤,而是選擇儘可能地讓合作社所在地的農民主動自願跟著走。
這就需要讓利,哪怕幾分錢,一年下來也是相當可觀的數字。
按照正常的邏輯,“沙城食品”應該會少一部分利潤,但實際上不是那麼回事。
以彭城所屬豐邑縣為例,這裡有“沙城食品”在彭城地區唯一一處農村合作社,在豐邑縣金陵鄉,本地主要種植的蔬菜是韭黃和牛蒡。
原本就是聊勝於無,畢竟運輸也是個麻煩事兒,但今年春季第一茬菌菇交割之後,就引發了轟動,因為實驗性質的二十餘畝地,總交割量接近三十萬斤。
一般來說彭城這種淮北中原地區,冬季是不出菇的,但因為“沙城食品”跟沙城市政府、豐邑縣政府有實驗性質在,所以兩江省、兩浙省的農科院專家也提供了四季出菇實驗技術。
技術支持方是“沙城食品”,投資方是豐邑縣政府,跟金陵鄉的關係反而不大。
所在合作社的村莊,敢合作本身也是承擔了相當大的壓力,村裡的老村長時刻準備著喝農藥自殺以謝天下。
這老村長願意頂著風言風語上這樣的項目,蓋因他也是高麗戰場上開過槍的老兵,跟張剛謙同屬一個師,交情是以兩個老頭兒的戰友情在脆弱地維係著。
從去年十一月中下旬開始,收割到今年四月上旬,跟南方基本屬於同期了,就是產量差了一大截,但成果對本地菇農而言,已經是相當的可以。
總交割收益二十餘萬元,幾乎就是畝產一萬元。
在當地普遍農民年收入不足千元的情況下,這種轟動效應帶來的刺激,也讓沙城的官僚接二連三前往豐邑縣考察。
主要是觀察乾群關係的處理,方便借鑒,以防將來碰上類似的事情。
其中涉及到一碗水端平的大難題,原本說閒話的村民鼓動親朋好友鬨事,有說轟走合作社代表自己乾的,有說老村長昧良心偏向自己親戚的,還有想要把菌菇暖房給拆了的……
種種衝突、矛盾,都是很有意義的現象,徐振濤自己就寫了一大堆報告,除了上繳給市裡,也跟大橋鎮的各村村長做了一點學習交流。
不過除此之外,徐主任還發現當地菇農明顯從業積極性大大增加,擴產意願大大增強,這就客觀上擴大了“沙城食品”的原料池。
單件利潤是下降了,但因為總產量上去,總營業也跟著上去,季度結餘反而是增加的。
而這個過程中,張浩南做了什麼?
他屁也沒做,天天不知道在混什麼狗屁。
徐振濤羨慕的就是這種結果,所以才會產生一個念頭,能不能圍繞農業肉食產品做文章,也打造這樣的產銷良性循環。
而且自從張浩南給他輸入農業現代化就是農業工業化的觀念後,徐主任就發現隻要從這個角度入手,自己在市政府狗叫的聲音就可以很大,不但大,而且這一聲聲狗叫,竟然有人聽。
他自然不會以為是玄學,認真琢磨之後,才有了有樣學樣的思考。
當下,他便問張浩南一個問題:“你說我要是弄個雞雜鴨雜魚雜的小零食,處理邊角料的同時,還能產生效益,有沒有搞頭?”
“有搞頭是有搞頭,但我就想問一句,你打算又讓我掏多少錢?”
“你就投個一百來萬,我讓橋頭村養湖鴨。”
“……”
就知道這貨永遠不忘初心,能有機會讓自己出錢,他絕對不會放棄。
“老徐,你行行好,你放過我吧,這麼多老板……你一天天的就盯著我一個,你沒毛病吧?而且今天我女兒滿月酒,你收了紅蛋拿了喜糖就給點麵子行不行?”
“大喜的日子,你這樣的財神爺更應該往外麵散財積德啊。張老板,你女兒以後一定長命百歲大富大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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