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改變
“哎喲，浩南哥！請請請，裡麵請，稀客稀客，吃點什麼？今天有黃牛肉，早上買的。”
“炒兩盤牛肉，來一瓶五糧液，再來一瓶雙釀。其餘排骨豬頭肉羊肉看著上，我們八個人，不過照十二個人的量來做。”
“好，好好好，浩南哥稍等，先坐，先坐，我親自去廚房。”
也沒有走多遠，在老式的街巷中，有個楚州人開的飯館，老板是“淮揚菜”廚子，帶師承的那種，但委實做“三頭宴”“長魚宴”的不多，所以也是大眾快炒為主，圖個輕鬆。
除了兩江工業大學的牲口們喜歡來這兒改善夥食，附近建康市人防工程的外勤也基本來這兒打牙祭。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建康人防的單位食堂，是真的矬，真·狗都不吃，外勤的工作犬碰都不碰單位食堂的排骨，也是邪性。
張浩南因為王洪寶跟人防工程有實驗項目合作，所以也過去蹭過幾次飯局，他從未吃過這麼難吃的公家食堂。
廚子百分百跟鹽醋糖有一段感情糾葛，真是一言難儘。
這家名叫“韓師傅炒菜館”的小店，尋常炒菜就是三塊四塊五塊，所以江湖諢號“三四五”。
附近還有諢號“一二三”“六七八”“二三四”“四五六”等等的館子，基本就反應了價位檔次。
“麵貌不一樣。”
“好。”
“條件好了嘛。”
“是哭爹喊娘了，但喊了沒用。”
“然後鄉裡縣裡就信了？”
“噢，我說之前丁永怎麼跟我講還有個試運行的授信額度業務。”
“‘浩南哥’，小炒黃牛肉好了！”
張老板以己度人，腦子短路了一下，回過神來的時候，王熙拿著酒碗跟大家一起碰了一下，然後扣著碗邊，又眯了一口：“怎麼不修？我不但修了路，年底基本上能把露天糞坑全部填平。”
張浩南有點奇怪，要論農村差距，沙城農村可跟姑蘇梁溪沒法比，和安東縣的農村硬件其實相差仿佛。
等房門關上之後，張浩南才招呼著一桌人，“趕緊趕緊，趁熱吃趁熱吃。”
也算是“浩南哥”的一點特殊待遇。
“一半一半？”
“好好好，可以可以可以……”
王熙認可這一點，“錢真是個好東西啊。”
“不怕的，等以後新賬老賬一起算，證據我現在都留著。”
“把煙都掐了，他不吃煙的。”
雙釀很便宜很便宜，遠不如可樂價格，更遑論五糧液，但這基本上就是農村地區普遍過個癮的廉價酒。
“沒必要，你們隨意。”
“所以不能沒錢，沒錢寸步難行。你現在總算是跨出了最難的第一步，但還是不好走，不過還是那句話，有需要，就開口。錢的問題，對我來說不是問題。”
“錢哪兒來的。”
他終究不是天天拋頭露臉的大明星。
目前來說有熟人還是放心一些。
“一半一半吧。”
“排雷容易的，招商引資一百萬夠不夠？”
“不是，那你修了嗎？”
王熙沉默了一下，剛要拿起酒杯繼續喝，突然放下，“上五糧液，這雙釀我天天喝都快喝膩了。”
張浩南笑了笑，“以後用錢不要那麼拘束，學校搞研究的那兩個沙城老頭兒，為了衝擊院士，可是準備花掉我八千萬。都是一個學校的，有點魄力啊。”
張浩南給幾人滿上，他不怎麼喝酒，一般都是意思意思，不過他接觸工農比較多，什麼酒喝習慣了也有數。
“好，辛苦老板。”
“跟村裡的酒一樣啊。”
其實廚子至今都不知道附近“喀秋莎”的老板，是“浩南哥”的小老婆，雖說張浩南上了幾次報紙和電視，但知道他是“紫金科技”董事長的人也沒多少。
說著，王熙拿起酒杯，眯了一口，“哈……”
正要繼續說話，廚子敲了敲門，然後用楚州方言問道，“吃乾飯還是饅頭？”
“我去過你老家的。”
“彆，到什麼山頭唱什麼山歌。我要是飄了，老鄉也會跟著飄，會壞事。”
一萬塊額度用完，平賬。
“我知道，有什麼問題嗎？”
張浩南起身發了一支華子給老板，老板趕緊笑嗬嗬地接過，然後扣在耳朵上，“我繼續去廚房忙，‘浩南哥’吃好喝好。”
“厲害，沒想到你會問這個。”
“吃菜吃菜。”
不過顯然這隻是一點點小嘗試，丁永願意搞這個試運行項目，顯然也是在為“大橋農村銀行”的項目先試試水溫。
老鄉們多少還是有些拘謹，王熙笑著道：“沒得關係的，都是自己人，隨意隨意，趕緊吃。”
夾著花生米，頭發亂糟糟的王熙感慨道，“要做的事情，千頭萬緒，處處都要用錢，又處處沒錢。想要看我笑話的，還不止一個部門，連我家裡都勸我走青年部門混一下算了。”
之所以廚子會過來問，是這時候他會現蒸，菜吃得差不多，蒸飯和饅頭就差不多都可以熱氣騰騰出來。
“不容易。”
“乾群問題，治安問題，環境衛生問題，住房問題，婦女兒童問題，耕地問題，稅費問題，農產品交易問題……”
“老子給村裡弄一條路，五個鄉十八個村打到我辦公室，說我是給包養的女人村裡修的！讓你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