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正在上課的是修道堂的學子,其中還有江逸之前在酒樓見過的袁文良等人,大家也都發現了縱馬過來的江逸。
幸好有了章季青他們那一聲提醒,當時正要射箭的幾人回頭看了一眼,這才沒有射出手中的箭矢誤傷到江逸。
但馬兒此時卻還處於受驚的狀態,好在章季青已經趕了上來。
他冷靜地指導江逸控製馬匹,“逸哥兒,彆緊張,放鬆身體,按照我說的做。身體往後靠,一手固定在馬脖子上,拉你左側的韁繩。”
“對,就是這樣,腿不要太用力。”章季青見江逸按照他說的方法做了之後,馬匹速度明顯有所下降,忙安撫精神高度緊張的江逸。
江逸知道這個時候要是一個不小心掉下馬,定會被踩踏導致重傷。所以他努力深呼吸,使自己冷靜下來,按章季青所說的控製住飛奔的馬匹。
他能感覺到身下的馬匹雖然還有些不安,但不得不順著拉扯韁繩的方向逐漸降低了速度。
等到速度降低到安全的範圍時,楊教官已經騎著馬飛身趕到,順利解救了馬背上的江逸。
“逸哥兒,快看看,受沒受傷?”陳熙騎著馬跟在教官後麵,見到江逸在教官的幫助下下了馬後,立刻上前來關切地詢問。
驚魂未定的江逸還在大口喘著氣,暫時沒力氣回答陳熙的問題,隻朝他擺擺手示意沒受傷。
章季青攙扶著他到旁邊坐下後,一齋的同窗以及修道堂上課的教官也紛紛上前來關心他的狀況。
袁文良幾人也在遠遠地觀望。
一齋的學子中,有些人關心江逸的身體,有些人方才看見了馬狂奔的樣子,向不知情況的同窗解釋這個場景,還有些人則是擔心自己騎的馬會不會也有這種危險。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圍在江逸身邊說個不停。
“江逸,你怎麼樣了?你們讓開點,讓我來瞧瞧。”說話的是太子院杜院判的兒子杜衡,他跟著父親學過一點醫術,忙自告奮勇要替江逸看病。
“適才發生了什麼事?”
“莫不是馬有什麼問題?”
“這馬都是國子學馬廄的,聽說還是選用的性情溫和的馬匹,怎會突然發狂?”
“難不成是受了什麼刺激?”
其他人則是在討論剛才的那一幕。
等江逸緩過來後,發現身邊圍滿了人,連忙揮手讓大家離遠一點,“難怪我氣都喘不過來了,你們趕緊讓讓,讓我呼吸點新鮮空氣。”
陳熙見他還有力氣說這種話,心知應該是沒什麼問題了,這才鬆了一口氣。
“楊教官,請您過來看一下,這是什麼?”
章季青站在不遠處那匹失控的馬兒前麵,指著馬身上某一處,對楊教官喊道。
他對馬匹比較熟悉,先前也看過這些給學子的馬匹,的確都是性情溫和的品種,按理說不應該發生這種問題。
因此在確認了江逸的安全之後他就第一時間去檢查了那匹馬,然後就在馬身的一側發現了一處被劃傷的傷口。
但他在馬鞍處卻沒有發現任何利器,有些不明白是什麼原因造成了這個傷口。所以想叫經驗豐富的楊教官一起來看。
章季青的話也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正巧江逸讓大家離遠點,於是這些人又都跟隨著楊教官跑去馬匹前看熱鬨。
楊教官一邊撫摸馬身安撫馬兒,一邊撥開章季青指著的那處的皮毛,果然看見了一個不深不淺的傷口,傷口不長,如果不是皮毛上那一點點血跡,恐怕很難發現這個傷口。
他與章季青一樣檢查了一下馬鞍等部位,同樣一無所獲。
“會不會是在馬廄中已經受傷了?”章季青皺眉猜測道。
楊教官思索片刻,先是叫來馬僮詢問,又將經手過馬匹的那些仆役全部召集了過來。
這些人過來後全都誠惶誠恐地跪在地上,每個人戰戰兢兢地回答了楊教官的提問。
尤其是負責馬匹的馬僮,更是嚇得臉色蒼白,整個人抖抖瑟瑟。
但即便如此,每個人都堅持自己檢查馬匹時並未見過這個傷口。
詢問眾人無果後,楊教官決定將此事上報調查。
他對圍觀的眾人說道:“這件事我會報告司業大人。這些人先全部扣押,待事情調查清楚後再論罪責罰。”
他這話主要是說給章季青和江逸聽的,江逸是受害者,而章季青是發現問題的人,需得安撫好二人,否則當場鬨起來就不好看了。
這是在他的課堂上發生的事情,雖然沒有造成嚴重的後果,但他也負有教具檢查不當的責任。
他先不做任何處置的行為並不是逃避責任,而是現在確實沒有檢查出什麼,隻能暫且如此安排。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