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的樣子讓江逸很不爽,自然也沒有理他的問話。
而是看著方才跟他和善說話的那兩人,再次問道:“師兄們可認識江誠,他回去了嗎?你們知道他住在哪個院子嗎?”
聽他這麼問,這兩個師兄都看向了剛才問他是江誠的什麼人的那人。
江逸看他們的表情,心裡猜測,江誠該不會是跟這個欠收拾的人住同一個院子吧?
然後就看到此人得意地看著他,等他低頭,“來,說說看你是他什麼人,我再考慮要不要告訴你。”
他應該是身份不低,不然同行的其他幾人不會看他臉色不好後就不再跟自己說話。
江逸見現在自己勢單力薄不是逞強的時候,放棄了動手的打算。
否則這種紈絝子弟,要換做以前,他早就一腳踹上去了,最討厭有人在他麵前裝逼了!
這個月必須低調點,要是又把他哥給招來就不好了。江逸默默在心裡權衡了一下利弊,決定放過他。
他見這幾人沒有告知他江誠去向的想法,轉身朝修道堂的院子裡走去,準備換個人問問。
可對方並不這麼想,他見江逸轉身,立刻攔住了他的去路。
江逸覺得自己已經很好心了,怎麼還有人要送上門來呢?
他微笑著對旁邊的幾人說:“你們幾個作證呀,是他先惹我的。”
先說好,要是出了問題至少在師長和兄長麵前都有借口。
這樣說完後,他就一腳踹了對方個措手不及。
那人比江逸年紀大點,身量體型都占優勢,但他怎麼也想不到在這國子學還有人一言不合就動手,大家不都是暗地裡搞搞小動作嗎?所以沒反應過來就已經被踹倒在地。
其他人先是楞了一下,然後連忙去扶他。
從這人剛剛的表現就能看出他不是什麼有腦子的人,隻見他暴跳如雷爬起來就衝江逸走來。
“等等,你不是想知道我是誰嗎?你認識江誠應該知道他是慶國公之子吧?那我的身份你還猜不出來嗎?你想清楚再決定要不要還手。”
江逸哪能等他上來還手呀,打完他就趕緊報身份。
這話果然唬住了對方,停住了上前的腳步,“你是請慶國公的嫡次子江逸?”
“嗯,你猜得沒錯,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正是小爺。”
這下場麵立刻反轉,他要知道是江逸,躲都來不及怎麼還會惹他。
這人與江誠住在一個院子,名叫孟策,是肅毅伯之子。
江誠這人從來在國公府謹小慎微,好不容易有了來國子監學習的機會自然是一心向學。
又因為其身份,那些官宦子弟中嫡出的不與他接近,而那些庶出的又因為他國公府的門第太高也與他疏遠。因此本就沉默寡言的江誠就更加不合群了。
有些人偏偏就是愛欺負這種不合群的,與他同一院子的孟策就是這種人。
孟策與江誠同齋,江誠在學業上很用心,自然深得博士們的喜歡。
由於經常學業上被江誠比下去,博士還經常誇讚江誠。他心裡不滿便常夥同同窗,做各種小動作,有好幾次江誠都發現自己房間門裡的東西被弄得亂七八糟,書冊功課也被弄臟。
江誠知道自己在府裡沒有人在意,在學裡的事情父親也根本不在意,更不會有人替他出頭,所以對於孟策的各種欺負隻有容忍。重要的書籍都是每半月從府裡帶來,或是放在書袋裡隨身攜帶,又儘可能地少回院子裡。
很多時候這些欺負人的越看被欺負的人無人相幫就會越變本加厲。孟策從江誠的反應看出來他在國公府毫不受寵,於是對他的態度更加惡劣。
今日見到江逸也不過是因為習慣了這樣對待江誠才會這麼囂張,在他眼中會認識江誠跟他一塊兒玩的人身份肯定跟他一樣。
他絲毫沒有想到來人會是江逸。尤其是江逸惡名在外,在大家的想象中,江逸在家中欺負江誠應該更過分就是,哪可能這麼和氣地來學堂找他。
就在孟策退縮時,剛剛江逸踹他的動靜已經惹來了修道堂的博士。
通常一群人圍在一起肯定沒什麼好事,博士走過來問道:“爾等因何事在此喧鬨?”
江逸一看,好在這位博士不是那天在博士廳見到的其中之一,他立刻揚起笑容,走上前去扶著孟策說:“博士好,剛剛這位師兄不小心摔倒了,我們正關心他有沒有受傷呢。”
“是嗎?”博士的目光在他和孟策的臉上穿梭,沒找出什麼破綻,這才離開。
“哼,江誠再怎麼說也是國公府的,我要再知道你欺負他,看我不弄死你!”
江逸盯著孟策放話威脅,他見孟策憋屈著不敢聲張的樣子,這才滿意地轉身離開。
孟策看著江逸的背影,又看了看左右的同窗,問道:“他剛剛不是來找江誠的嗎?我還沒說他怎麼就走了?”
然後又哭喪著臉說:“他要早說自己是誰我至於不告訴他嗎?”
就在他吐槽的時候,江逸突然停住了。
這個動作讓孟策立馬閉上了嘴,生怕剛剛這句話惹到了江逸。
還好,江逸走回來隻是問話:“差點忘了,江誠到底住在哪個院子。”
這回孟策學乖了,答得比什麼都積極:“天字二十五號院!”
江逸滿意地點頭再次離開。
孟策見他這次是真的走了,長舒了一口氣。
“孟策,你今日是不是又叫人去江誠房間門裡弄他的東西了?”其中一名學子提醒他道。
“糟糕!”孟策聽後加快腳步猛往號舍的方向跑去。此刻唯一的想法是,希望江逸不要這麼快找到他們院子。
還好江逸對國子監不熟,找了半天才找到他說的地方。
當他在院裡再次見到孟策時,不悅的看著對方說:“你既然要回來,方才怎麼不給我帶路!知不知道我找了多久!”
孟策小聲嘀咕:“你也沒讓我帶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