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 第 143 章 三合一(1 / 2)

“顧姑娘, 萬萬不可。”鐘離相如又被她此舉嚇得閃躲開一尺之距。

“自家兄弟,鐘離你何必如此見外?是拿我做外人了不是?”顧少鳶有些不滿, 這樣拒人於千裡之外,仿佛自己身上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一樣。很傷人的啊!

鐘離相如見此,隻得朝她靠近了幾步,十分誠懇地建議著:“那顧姑娘切莫再如此熱情。”

“好好好。”顧少鳶連連點頭,邀著他攔下了一輛客車,就叫車主直接拉他們到這城中好的酒樓裡去。

顧少鳶的一天就這樣充實地結束了,等晚上興致昂揚回來, 周梨也回來了。

還有從小蒼山放假回來的上官飛雋和那朱嬛嬛,正好也得了阿葉母女倆的信, 她還在奇蘭鎮記錄食譜, 最近到了幼兒館裡,和周若素她們聚在了一起。

這信正是從奇蘭鎮那邊的幼兒館裡寄來的。

說的都是些奇蘭鎮的民風習俗等,不過因為她父親原本也是將士的緣故, 所以如今得知了往後律例翻修, 將士得到了極好的待遇, 所以十分欣慰, 也是發表了不少自己的感慨。

隻是可惜她父親看不到這盛世的到來了。

信一次收到了好幾封,還有安若素的,一來要周梨多保證身體, 彆太勞累, 二來詢問白亦初在豫州的消息如何,安全要緊。

三問安之在書院近況。

他們圍坐在院子裡的大長桌前聊天, 那柳相惜一個人在廚房裡忙得團團轉,後來上官飛雋叫朱嬛嬛這個師姐使喚了去給柳相惜幫忙。

這讓周梨忍不住和千瓔嘀咕起來:“飛雋實在是個好孩子,愛護小動物就算了, 還勤快,也不知往後誰有這樣好的福氣。”

卻沒有料想到,那上官飛雋在廚房裡,環手抱胸靠在柱子上,津津有味地看著看似手忙腳亂,其實內心穩如老狗的柳相惜。

“相惜哥,你覺得累麼?”

柳相惜一邊的蒸籠裡是孩子的蝦泥丸子,一邊是大鐵鍋裡旺火再爆炒的牛肉,一手拿著鍋鏟,一手要拿各種調料,聽到這話,學著千瓔一般瞪起人來,咬牙切齒道:“你覺得呢?還不趕緊過來添柴!”

上官飛雋嘿嘿一笑,這才挽起袖子蹲到灶膛前麵,往裡添柴,一邊繼續問:“相惜哥,成婚真的有意義麼?你看你以前一個人瀟瀟灑灑,去哪裡都兩袖清風,現在聽阿梨姐說,你們就算是白日裡帶子星子月出去一趟,也要帶兩三個包袱,又是尿布又是吃食又是水。”

尿布他是能理解的,但吃食和水外麵全都是,犯得著家裡帶著去麼?

“你懂個屁。”柳相惜是無法言喻這其中的快樂,尤其是看到孩子們吃著自己做的飯,哪怕多吃一口,他也覺得萬分高興,成就感滿滿的。與此同時千瓔對自己也算是和善了不少,讓他覺得自己的努力總是沒有白費功夫的。

上官飛雋聞言,扯了扯嘴角,“你魔怔了。”心想成婚就成婚,為什麼要生孩子?兩個人在一起多好啊!雖然孩子也十分可愛,但拉起粑粑來多臭啊!

而且女人生孩子多折騰人 ,甚至還有不少女人在生孩子的途中難產而亡。

可想而知,這生孩子對於男人女人來說,都不是一件好事情,為什麼那麼多人如此熱衷於此呢?

心想以後自己要是真能娶到師姐,是舍不得她受這一份苦的。如果她真喜歡孩子,去領養一個沒有父母的便是了。

反正這樣的小孩兒,幼兒館裡也有不少呢!

柳相惜才不管上官飛雋怎麼說自己,也壓根不知道上官飛雋現在心裡在什麼?隻三下五除二將鏟子把鍋裡的紅椒爆炒牛肉給撈起,便立即去看自己蒸籠裡的寶寶輔食,第二層他還包了幾個豆沙包,捏成了小豬仔的模樣。

其實家裡的兩個小娃兒和阿黃它們這個大家族最為親密,也時常玩耍。

而且阿黃還對孩子有救命之恩,所以為了討孩子高興,柳相惜第一次揉包子,還捏了阿黃的樣兒來。

但卻把兩個孩子給嚇哭了,嗚嗚咽咽的叫嚷著,一邊小手指著柳相惜,似乎在罵他壞人,居然想吃阿黃。

因此吸取了上一次的經驗,如今柳相惜便開始做小豬仔。

他滿意地看著豬屁股上兩條卷著尾巴,不免是自我陶醉起來,“可見我在這一方麵是十分有天賦的,要不以後開個陶店,可以捏許多可愛的小動物。”

上官飛雋垂著頭折柴火,聽到這話,心說這是人該說的話麼?柳相惜現在多少身家他是不知道,但是澹台家的這錢即便是撒水一般用在修橋鋪路上,可是他爹娘還在馬不停蹄地賺錢……

需要他親自去捏泥巴賺來的那三瓜兩棗麼?

正說著,聽得柳相惜嫌棄的聲音響起:“你怎麼控製火候的?我要烙餅了,就你這樣火都燒不好,往後彆想著娶媳婦了。”

“我娶媳婦難道就隻是為了給她燒火?”上官飛雋列牙咧嘴地反駁著,覺得柳相惜自從做了爹,怎麼都變得嘮叨挑剔起來了?

反正兩人這合作十分不愉快,但好歹兩人的技術都十分過關,所以沒有影響這一頓晚飯。

正吃著,那顧少鳶就回來了。

隻不過一身的酒氣,但好歹沒有喝醉。

最起碼一開始大家是這樣認為的,直至她忽然站起身來,學著那些朱門小姐們一般,施施然地朝眾人福身行禮,隨後滿懷期待地問道:“怎麼樣怎麼樣?今日學的。”

“學得很好,以後彆學了。”周梨簡單總結。

上官飛雋忍著笑:“少鳶姐我覺得你抱拳打拱招呼就很帥氣了。”實在犯不著屈膝扭腰掐著蘭花指。

朱嬛嬛也頷首:“我也覺得以前更好。”

“她肯定喝醉了。”柳相惜認為是這樣的,不然顧少鳶犯什麼瘋病?

千瓔早上聽到了她們幾個在院子裡的話,知曉她學這個是為何?隻耐心勸道:“少鳶,你就是你,實在不必為了彆人改變自己。”

隻不過她這話一說出口,大家齊齊朝柳相惜看去。

柳相惜立馬正色地說道:“改變的前提是,有意義,你這個毫無有意。”然後指著這滿桌子的豐盛飯菜,“我的改變就十分有意義,不但能讓子星子月娘安心陪著孩子,且還能讓你們每日吃上溫熱飯菜。”

上官飛雋忽然覺得士彆三日,對柳相惜該刮目相待了,當下也是暗中給他點了個讚,嘴裡也附和道:“不錯!”什麼時候變得如此機靈了。

馬屁拍得響,柳相惜那裡一高興,馬上就豪言壯語:“飛雋你不是說想弄一匹汗血寶馬麼?靈州那邊的馬場裡肯定是不能想的,我叫人幫你從塞外弄一匹。”

“哥哥大氣,從此後我和你就是異父異母親兄弟了,來!小弟以湯代酒,敬哥哥一杯!”那可是一匹汗血寶馬啊!不動祖輩留下來的錢財,上官飛雋是一隻馬蹄都買不起的。

反正靠著自己現在的月錢,攢個五六十年是需要的。

如今土豪揮金讚助,他也是將這一碗湯喝出了豪氣萬丈的感覺。

千瓔和周梨已經見怪不怪了,畢竟柳相惜自來就是這樣的人,有時候帶著孩子上街,人家小商販誇讚孩子一兩句,他都要立馬將人的貨物全承包了。

但是顧少鳶和朱嬛嬛沒見過這等財大氣粗的土豪作風,驚得都齊齊看朝他。

一匹汗血寶馬就這樣許諾了?

“哥,你看看我……”顧少鳶比不得朱嬛嬛臉皮薄,已經快速湊了上去。

“不看,我有子星子月娘了。”柳相惜顯然誤會了她的意思,連忙退避三舍。

眾人一陣好笑,那千瓔也難得一次沒訓斥他,隻垂著頭哄孩子,假裝沒聽到這話一般。

吃飯罷,又坐在月下吃果子,估計是家裡許久沒有這麼多人了,加上這上官飛雋回來,阿黃一家老小都喜歡圍著他,全都在院子裡玩耍,

如果不是夾著風裡亂飛的貓毛,那絕對是個極美的景象,遍地長貓。

周梨坐在小凳子上,懷裡趴著的是阿黃的二媳婦的孫子,用竹子自製的小梳子給梳著毛,貓兒十分喜歡,發出一陣陣咕嚕嚕的聲音,引得好幾隻在玩耍的貓兒都湊到周梨跟前來排隊等著梳毛。

那子星子月看了,便也要小梳子,想學著周梨給貓兒梳毛。

顧少鳶躺在吊床上,瞧著二郎腿,正興致勃勃地說今天她遇著那鐘離相如的事,“後來我和他一合計,覺得大可不必給沉魚館送錢,彼此做對方的先生不就好了。”

隻不過想此前自己給他們學著閨秀們行禮的樣子被群嘲,頓時不悅,“人家鐘離才做得可好了,就是我學得不好。”

周梨當然知道鐘離相如,聽了這話,嗬嗬一笑:“人家自然學的好,在太常屬本就是教女學生們禮儀的。”

柳相惜十分幸災樂禍地接過周梨的話,“就是收了你這個不成器的徒弟,一世英名要給毀掉了。”一麵又忍不住問,“人家教你學禮儀,你教他作甚?”

“學喝酒啊。”本來她也沒想著教對方學喝酒的,關鍵是中午一起去吃飯,發現對方才淺嘗了一小口,就嗆得臉紅咳嗽的,那樣子一看,分明就是第一次沾酒。

於是顧少鳶也是十分儘心儘力地教,但是沒想到鐘離相如雖然最後在她的勸說下喝了半盞,但也醉了過去,趴在那桌上躺了一個多時辰。

想到這裡,顧少鳶就有幾分氣憤,“那小二的真是沒眼力勁,竟然覺得我想謀害鐘離,幾次三番上來探我的話,要不是我自報身份,我覺得他是想去賞罰司報案抓我了。”

但是眾人一看她這一身裝扮,腰間門還掛著長劍,又不是火羽衛的官差,又將一個美貌如花的男子給灌醉,人家不懷疑他才怪。

上官飛雋甚至說:“叫我來講,該誇讚這小二的才是,正是有他們這樣警惕性高又細心的人在,才避免了許多慘案的發生。”

這點周梨是很讚成的,“是了,該要嘉獎人家才是呢!”

顧少鳶卻抓了重點,“所以,我真像女土匪?”然後眼神隨著大家掃。

朱嬛嬛見大家都忽然沉默了,顧少鳶的眼神又正好對上自己,無奈地開口小聲回著。“也沒有那樣像吧?”

顧少鳶聽了這話,心裡更是打定了主意,還是要改變形象,明日就去換上裙子,天垮下來也攔不住自己。

她對於自己的新形象是充滿了自信的,以至於滿懷期待,第二天還起了個大早。

在她隔壁休息的周梨是被她屋子裡乒乒乓乓的聲音給吵醒的,一會兒覺得是茶碗杯盞摔在地上滾落的聲音,一會兒好像又是凳子翻了的聲音。

吵得她也沒心思繼續睡,打著哈欠起身,到隔壁去一探究竟。

隻是敲了幾回門,都沒什麼反應,一時給她急得不行,還以為這顧少鳶遭了什麼刺客。

莫非房中那些亂七八糟的噪雜聲音是打鬥聲?

想到這裡,連忙大聲喊起來:“少鳶?少鳶?”

顧少鳶不大精神的聲音終於從屋子裡傳出來了,“稍等阿梨。”

周梨感覺她聲音有些虛弱的樣子,哪裡等得及,隻差沒撞門進去了,哪裡曉得這會兒裡頭的門閂終於是打開了。

但是周梨卻沒見著人,倒是這屋子裡亂七八糟,咋一看好似那土匪洗劫一過,不過仔細一瞧,又好像什麼都沒丟。

然後這時候忽然裙擺被扯了一下,處於本能周梨伸腿去踢,不想這垂頭一看,給她嚇得大聲驚叫起來。

她的驚叫聲成功將除了已經出門買菜的柳相惜以外所有的人都給驚醒趕過來了。

隻見此刻的顧少鳶趴在地上,嘴巴塗得猩紅,那唇脂都快塗抹到耳根子處了,好像是山民們傳說中會吃孩童手腳的老變婆一樣有著血盆大口。兩個腮紅更是誇張,甚至還不如猴子屁股,仿佛那紙紮鋪裡給死人畫的兩個圓餅子一樣。

原本英氣十足的兩道眉毛,現在宛如兩條毛毛蟲一樣彎彎曲曲地趴在臉上。

更不要說她那不知梳的是什麼發髻上麵,也不管金銀玉石,隻要是能戴都的給戴了個滿。

這模樣倒是有些像是齊州那個夏家尋回來的女兒一樣。

因此也不怪周梨嚇得叫出聲音了,更何況顧少鳶那時候還是趴在地上的,隻抬著個頭看周梨。

那一張猩紅色的大嘴最是駭人。

千瓔一手抱著子星,一手抱著子月,急急忙忙趕來,不想兩個孩子一看到還趴在地上,因為被裙擺絆倒還沒爬起來的顧少鳶,頓時嚇得哇哇大哭。

急得千瓔都沒怎麼看清楚顧少鳶現在的模樣,又慌慌張張地抱著孩子避開了。

而朱嬛嬛和上官飛雋,則是齊齊瞠目結舌地打量著她,實在有些不敢相認眼下這個畫得跟花臉貓,穿著一身誇張大紅花衣裙的女人是那個行如風的英颯灑脫女子顧少鳶。

“彆,都這麼看著我乾什麼?”顧少鳶明顯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化妝手法是有多麼的毀天滅地,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都沒她這麼優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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