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 第 149 章 三合一(2 / 2)

有的,則在為那軍機書院備考。

皇甫鉞作為這後虞赫赫有名的大將軍,自然是作為考官之一,因此一回了屛玉縣,也沒有多餘的時間再去理會李木遠的消息了。

整日都與這一幫同為考官的將軍們一起商議考試的問題。

但這年後接二連三的考試,並沒有影響到少數民族對於跳花節的熱情,甚至是因為今年諸多考生的湧入,使得今年的跳花節越來越熱鬨。

果然不管是到了什麼時候,男女之事都是大家最關注最在意的問題。

街頭巷尾,這個時候多的是將這跳花節當做一年之中最為重要節日的少數民族們到處送茉莉花串,邀請這對於跳花節不了解的漢人們前去參加。

他們對於與漢人通婚向來是不排斥的,加上今年又剛好趕上了科舉,所以從外來的男女學子都不少,正是他們所求的最好成婚對象。

更何況除此之外,今年舉行跳花節的場地正是城外的筼簹竹林旁。

他們是有些經商頭腦的,早早就將各樣本地特色美食的攤位擺起來,甚至有的還賣起了民族衣裳和樂器等等。

可謂是熱鬨至極。

又恰逢考生們大部份才考完,正好在焦慮中等待結果,因此這裡是個極其好放鬆的地方。

所以也是踴躍參加,以至於這幾日裡路政司一下忙碌起來了。

連柳相惜都不得不離開他心愛的兒女們,跟著親自去上任。

這個時候子星子月兄妹已經會走路了,甚至子月比她哥哥還要口齒伶俐,且那小腦瓜又轉得十分快,特彆惹大家喜歡。

他們的祖父祖母也來了一回,兩人可以說是日理萬機了,能在過年的時候抽空來了一個月,已經十分了不得。

且對於千瓔這個兒媳婦也沒有什麼不滿意的,雖然見到兒子在千瓔麵前有些慫樣,但是子星的祖父覺得,男人怕妻子也是對妻子的一種愛。

比如他對澹台夫人就如此的。

隻是夫妻倆唯一有些遺憾,這孫子孫女都會奶聲奶氣地喊祖父祖母了,奈何這做爹娘的還沒拜堂成婚。

可時間又不允許,所以他們在過年的時候,匆匆忙忙給舉行了一次婚禮。

千瓔沒有拒絕,她對於柳相惜是什麼感情她不知道,或許甚至都不是愛,但是她貪慕眼下一家四口的平靜生活,甚至是沉溺其中。

所以她想她也不要什麼愛,能一直這樣平靜地生活下去,看著兒女成長,已經是此生最大的福氣了。

但眼下隨著柳相惜再沒了從前的空閒,因為那筼簹竹林旁的跳花節,使得河麵的交通堵塞,柳相惜作為這路政司再屛玉縣的負責人之一,也不好繼續躲在家裡。

沒了他這個做爹的,千瓔到底是有些手忙腳亂的樣子。

萬幸這個時候元氏周秀珠她們都已經回來了,出去一年不止,她們負責的幼兒館,已經有了合適的人接受,於是兩人也是選擇回來。

元氏一來是覺得自己到底上了些年紀,年輕的時候大包大攬,什麼重活臟活沒少做,還叫前夫狠狠的打過,所以現在隨著年紀的增加,身上的病痛也越來越多。

因此回來養病,二來也能照顧家裡。

而周秀珠的目的就更簡單了,她始終都最牽掛周梨和周若素的婚事。

周梨還好,她好歹有個娃娃親的未婚夫,這白亦初又沒有要悔婚的意思,更何況她想著就算是這白亦初要悔婚,阿梨如今這樣優秀,也不怕招不到贅婿入門。

所以從來不操心。

她最為擔憂的還是周若素,一頭紮在奇蘭鎮,如今那邊又不是沒有人能接手,她卻還不回來。

所以周秀珠這個做母親的,便親自去替女兒參加跳花節。

甚至還將元氏拉著去做參謀。

她倆都走了,周梨又那樣忙,千瓔一個人帶著孩子就略顯吃力,尤其是現在孩子會跑會走,生怕自己一個不留神,他們就跑去溪邊玩耍。

因此是忙得焦頭爛額的,不過一日就崩潰了,等周梨先回來,便見著頭發淩亂,滿臉憔悴的千瓔歎息坐在院子裡的竹席上。

至於兩個孩子她則在各人的腰間拴了一根繩索,自己將繩索的另外一頭捏在手裡,但凡孩子一走遠,她就收繩子。

如今見周梨回來,仿若見了救星一般,“阿梨,你快幫我看著他倆,我得去一趟茅房。”天曉得她憋了多久。

中午的時候想將兩個孩子帶著去,如果一個孩子還好,強行抱著就是了,偏兩個,所以她隻能暫時給關在房中。

哪裡曉得她匆匆解決完了,回房間去,兩個孩子將茶水打翻了不說,屋子裡更是弄得跟那土匪來過一樣。

那時候隻萬幸這屛玉縣天氣暖和,那茶水裡從來不見熱水,不然的話兩個孩子的身上都濕漉漉的,可見茶水是潑灑在身上了。

於是她也就半步不敢離,午飯也沒給煮,隻拿了些點心果子來充饑。

周梨懵裡懵懂地從她手裡接過了繩子,還沒反應過來,千瓔身影一閃,就沒了蹤影。

她方將目光放到兩個孩子的身上,隻見兩個孩子也都蓬頭垢麵的……是半點往日的乾淨可愛都沒有。

一時也是吃驚不已,等千瓔回來忍不住問她:“你今日都經曆了什麼?”柳相惜不在家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千瓔滿臉倦意,走過來就有氣無力地跌坐在地麵,“前兩日有元姨和姐姐幫忙,倒沒有這樣累。”

一麵看著兩個皮猴子,不禁歎起氣來:“他們剛學走路的時候,我就盼望著,能走路就解脫了,不用每日抱著扶著。可是……”說到此,目光有些絕望地看著兩個掙紮著想去水邊玩耍的孩子,“你也看到了,他們的精力好像完全用不完,現在也不興午睡了,是半點喘氣的時間都不給我。”

她自顧說著,覺得自己一下有些理解為什麼從前後宅的婦人為什麼會這樣囉嗦了。

這是有緣故的,因為她們的情緒需要宣泄。

她好像怕周梨不信她的話,畢竟在此之前,有大家幫忙看著,即便是柳相惜沒空後,但還有元氏和周秀珠搭手,所以她從來沒有覺得這兩個孩子到底有多難帶。

就是比彆家的孩子調皮了幾分罷了。

所以她理解,周梨此刻應該不怎麼相信自己。於是指了指那些坐在牆上或是躺在樹枝房梁上不肯下來的貓,“你看,咱家這快上百隻貓了,現在沒有一隻願意挨他們的邊,你就該明白這個時候的孩子,到底是有多討人嫌了。”

還彆說,周梨此前沒發現,隻覺得最近貓兒們好像對孩子都沒有了從前的熱忱。

如今叫千瓔這一提醒,也反應過來。

不是阿黃它們一家對子星子月傷勢了熱情,而是被子星子月嚇得不敢落地了。

她一時有些同情起千瓔來:“要不,咱還是找個人來幫忙帶吧?這跳花節後,又是佤族的播種節,然後咱們又要過清明,等忙完後要不了多久又是端午,火把節緊接著也來了……”

千瓔從前覺得完全沒有雇人的必要,感覺兩個孩子罷了,又不是千軍萬馬,還能看不過來?

但是真當今日自己一個人看兩個孩子,她是深切體會到了這其中的艱難,“雇吧。”

“早該如此的,人人都說奶娃娃不好帶,等孩子大些就好了,照著我說,孩子剛學走路到三四歲的時候,最是頑皮,懂也不是全懂,但對任何事情都充滿了好奇心,你說了什麼不該碰,哪裡去不得,他未必又願意聽,沒準還激起一顆逆反心來。”要叫周梨說,雇兩個人來看最好,這樣千瓔也能好好休息。

千瓔連連點頭,也是由衷而感:“往昔柳相惜在家裡,我隻覺得他礙眼,可是每曾想,哪一日沒了他,孩子們連一口熱飯都吃不上。”

周梨聞言,忍不住笑起來:“感情你是拿我這義兄做煮飯娘子來看了。”

“也不全是,他洗衣裳也行。”然後朝周梨指了指不遠處那木盆裡堆積著的滿滿一盆衣裳,“你看,這就是今日的傑作,換了第三回了,萬幸現在他們要如廁能開口喊我,不然的話,算是尿布,再來一個大盆都裝不下。”

周梨看著那堆積如小山的衣裳,隻覺得太恐怖了,一時又忍不住侃笑起來:“可憐我這義兄,在外忙了一日,回來還有這樣一堆衣裳要洗。”要是往昔那樣輕鬆,隻需要坐在衙門裡開單對賬且還好,如今是真要頂著烈日到外麵去忙碌。

不過,他應該是樂在其中的。

果然,任何事情苦不苦,累不累,全憑著個人心情和喜愛程度。

“你也不必心疼他,若是有機會,我寧願到外頭去,也不願意在家裡受他兄妹兩個的折磨了。”心下又有些後悔,早知道公婆開口要帶著兒子女兒一起走的時候,自己該放手才對。

於是又問周梨,“你說現在醒悟還來得及麼?把孩子交給公婆去,任由他們帶著,反正眼不見心不煩,沒準我還能去火羽衛尋個一官半職呢!”

是了,她這一身厲害的武功,用來在家裡帶孩子的確是可惜了。

不過周梨看著這兄妹倆雖說如今也是頑皮得很,但千瓔真舍得麼?於是也沒拿她那話當真,隻笑道:“你倒是願意,隻怕我義兄還不肯呢!”

畢竟澹台夫人夫妻倆,就不是那帶孩子的料,即便他們能雇人在身邊寸步不離地看著孩子,但肯定不如孩子跟著爹娘好。

果然,千瓔也隻是吐槽一二罷了,到底是自己親手帶到的,哪裡舍得,即便現在想將兩個頑皮孩子揍一頓,但真的抱在了懷裡,也是不嫌棄小花臉,便湊過去親了兩口,“兩個小混賬,回頭叫爹爹收拾你們。”

“爹爹不打。”子月得意地揚起頭來,一臉毫無畏懼。

她哥哥子星也附和著:“不打不打。”

周梨見了忍不住笑起來:“看吧,兩個孩子機靈著呢!已經把他們爹的性子摸透了,以後隻怕這唱白臉還得是你來。”

千瓔嘴角抽搐,“還不是怨柳相惜下不去手。”可孩子皮起來的時候,光憑著講道理是沒用的,時候該打掌心還是要打的。

周梨又見她這灰頭土臉的樣子,灶火今日也沒動過,便曉得這娘三怕是今兒沒吃一口熱飯,便道:“你去換身衣裳,咱倆抱著他們兄妹兩個出去吃飯。”

反正看著光景,怕是不到子時其他人是不會回來的。

那跳花節在筼簹竹林旁邊,大家還不得看過了筼簹螢火才回來啊?

千瓔連連點頭,忙去洗臉換衣裳,好了之後才收拾兩個皮猴子,方和周梨一人抱著一個出門去。

為了照顧兩個孩子能吃,她倆便決定去南廣場附近的一處安州人開的館子。

安州人不怎麼愛吃辣,餐食也相對溫和,兩個孩子也能隨便吃。

因帶著孩子,也就沒有自己趕車,上街叫了一輛客馬車,便往南廣場去。

原來的時候,客馬車都是誰攔了車,便隻送這位客人的,但是如今城中人越來越多,車馬雖然也再不斷增加,可是太多了這路上也塞不下。

於是便有了拚車一說,隻要同路線的,車上還有空位,客馬車都會拉。

這樣一來,也算是節約了資源。

早前還需要些私人空間的人到底是有些不適應,但叫人一吐槽,你都上公共的客馬車了,就彆瞎窮講究,不行的話你自己趕車啊?

可是自己趕車多麻煩?到時候停車可能找不到地兒不說,這馬還要喂,又不能隨便拴在哪裡,不然馬屎馬尿自己若是不收拾乾淨,回頭還要叫淨城司罰款。

所以大家現在出行,如果不要是去特彆遠的地方,隻要在這城裡,都不願意自己趕車,寧願乘坐這客馬車。

兩個孩子對於出門,總是覺得很新鮮,牆院外麵的世界怎麼都看不夠,東張西望的。

走了不過半條街,馬車在淨城司設置的攔車點,被人攔住,竟是同路人,便上來了一大一小兩個客人,看著像是姐妹。

原來是街上隨攔隨停,但一次引發交通意外之後,路政司那裡便做了改進,在街道上每隔個五百米,便設置了一個攔車點。

那些要攔車的人,可到攔車點等候。

而沒有載滿客的馬車,則停靠在邊上,若有同路人,便可上車。

且價錢也給重新定過了,以免外州府的客人來此,叫車夫們給血宰一波。

雖然這樣的事情還沒有發生,但為了以防萬一,路政司還專門出具了這樣的條例。

但凡車夫車行不遵守,便會被取消這客馬車的資格。

眼下和周梨她們一起坐在馬車裡的這對姐妹,大的看起來十四五歲,小的才七八歲的樣子,兩人背著包袱,一臉的緊張以及對這街道上的稀奇。

如同周梨和千瓔懷裡的子星兄妹倆一樣,東張西望的。

“小北姐,咱們真能找到湘蓮姐麼?”小的那個為馬車外麵的街道熱鬨激動的同時,又十分擔憂。

大的這個聽了,也是眉頭緊鎖,“南南你彆擔心,我們先去去南廣場乘船去半月鎮,到時候我們就在碼頭邊上不要動,樣兒姐姐會來找我們的。”

本來周梨隻當是兩個尋常的小客人罷了,哪裡曉得聽得她們倆口中提起的湘蓮和樣兒,忽然叫她想起了那個吳州平家送來的平湘蓮和她那個聰明伶俐的丫鬟樣兒。

一時不禁朝著姐妹倆看過去:“你們倆是姓平麼?”

兩個小姑娘頓時被她的問話驚到,大的那個下意識還是有些防備,“不不,我們不是。”

但小的那個姑娘在嘴裡卻是和大的這個所反駁的答案截然相反,“你怎麼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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