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 第 193 章 二合一(2 / 2)

聽說百年之前,他們還吃生肉,後來這火種被帶上山後,他們才開始擁有了鍋瓢盆碗盞,學會了煮酥油奶茶,煮犛牛湯等。

可以說著一百年裡,阿薩族文明發生了質地飛躍。

而這幾年裡,又更上一層樓,起先是白亦初的到訪,給他們帶去了無數可以改變生活的物品和技巧,再後來又是鴻臚院的人去統計,更是有不少人願意留下來教他們如何更好地生活在這一片雪山上。

然後便斷斷續續有阿薩族的孩子們從雪山上下來,住進了當時周若素的幼兒館裡。而負責送這些孩子下來的,便是年輕健壯,在雪地裡都能光著膀子行走的阿尤蘭。

男女生情,最直接又快速的橋段,便是一起同甘共苦。

再一次周若素送幼兒館的孩子們回山裡的時候遇到暴雪,是這位阿尤蘭頂著暴風雪,騎著麋鹿趕來救了他們的性命。

這樣一來,阿尤蘭不單成為了孩子們心中的英雄,同樣也成為了周若素心中的英雄。

當然這些事情,周梨此前是不知道的,都是這一次收到的信裡,周若素才提起。

而這些事情,她甚至到現在,都還沒有同她母親們提起。

周若素對於自己這位夫君十分滿意,覺得他即便不是小姑父那樣的舉世大英雄,但在雪山裡,他也是一位頂天立地且又有擔當的男人和英雄。

所以即便以後夫妻兩個可能聚少離多,但她也願意與之結為一生一世的夫妻。

也希望周梨能到場。

周梨在燈下撫摸著那厚厚的一疊信箋,想起了第一次見到周若素時的樣子,一時覺得時間飛快,轉眼不過是刹那的功夫,那個瘦弱的小女孩,如今已要為人婦了。

她提筆寫下給周若素寫下回信,自己一定會趕上她的婚禮。

李儀的聖旨,正是召他們回屛玉縣。顯然這封聖旨的產生,多少有杜屏兒元氏她們的功勞。

不然周梨想著,表哥好不容易逮著自己和阿初為他在外麵做牛做馬,怎麼可能就這樣輕易地讓他們回屛玉縣呢?

而這來到村子的昆侖奴不但再增加,周梨不得不另外在鎮子上雇人來幫忙,至於當初在何婉音那工坊裡參加製作炸藥的昆侖奴,也都幾乎治得差不多,如今已是安排人將他們送往屛玉縣去。

便是周天寶也是如此。

眼下又要走了,周梨他們在這桐樹村也待不了多久,因此周天寶特意回來了一趟。

與周梨走在那熟悉又陌生的鄉間小路上,眼裡是萬般的不舍,又一起去了周家的祖墳上一一拜彆。

這才與周梨告辭,“我已與我舅兄他們打點好了,等過一陣子,我舅兄和嫂子就搬回村子裡來,所以阿梨你也不必擔心,一切有他們。”

周梨頷首,知曉周天寶的思想之情,但也無奈:“沒想到這兜兜轉轉的,你們還是得回屛玉縣去。”誰能想得到,他好巧不巧,被那何婉音買回去做炸藥了呢?

如今就算是炸藥並不完善,但也不能將這技術流出去,以免那心術不正之人用來害人。

因此周天寶他們這一批人,又可以說算是因禍得福,從此以後吃上了公家飯不說,有可能還是世襲的。

說起世襲,其實也沒有什麼大驚小怪的,畢竟在周梨那個世界,好些職業仍舊有世襲之說,比如南電網煙草局等等。

周天寶告辭離去後,白亦初也終於回來了,剩餘的案件,都交給了商連城和公孫澈,到時候章玄齡也繼續跟著商連城。

因此這一趟回屛玉縣,就是他兩人結伴而行了。

至於沈窕這裡,還要陪著賀神醫在桐樹村繼續治療剩下的昆侖奴們。

周梨聽說賀神醫有意收那高春陽做弟子,周梨覺得這樣也好,賀神醫弟子雖是一堆,但真正能接手他衣缽的到底還沒有,這高春陽小小年紀,天賦頗高,且又有一顆仁善之心。

沒想到她和白亦初要啟程的前一日,那賀神醫果然來請他二人去做這個見證。

高春陽做了神醫的弟子,最高興的莫過於那杜月秀了,隻抱著沈窕哭了一場,覺得高春陽從前所受的一切苦難,似乎都值得了。

杜月秀是比高春陽長了好幾歲,但是周梨瞧得出來,她心悅高春陽,卻又一並克製著自己的感情,將高春陽做弟弟來看待。

隻是作為旁觀者的周梨,既然看出了杜月秀壓抑著的感情,當然也看到了高春陽對於杜月秀,也不僅僅是將她做姐姐來看待。

於是私底下問起沈窕:“你可知道高春陽是如何想的?”

沈窕一撇嘴:“他怎麼想的,我哪裡知道?你也瞧見了,沒拜師之前,就跟我賀叔叔一樣,滿眼的藥材,如今拜了師,更是連藥渣都不放過了。我哪裡曉得月秀姐他是如何打算的。”

說著,多半也猜到了周梨看出了杜月秀的心思,便道:“其實要我說,若不是求個好名聲,嫁人不當嫁他們這做大夫的,不說彆人,就說韓姐夫那裡,三更半夜出診的日子還少了麼?那是現在治安好,要是擱在從前,豈不是叫屏兒姐日夜擔心懸望麼?”

其實到了現在,隻要那韓知意夜半出診,杜屏兒都不能安心休息的,到底是掛記著自己在外的丈夫。

周梨覺得言之有理,於是拍著她的肩膀說道:“既然如此,以後你賀叔叔給你介紹他那一堆徒弟的時候,你也多遠些才是。”

人都是自私的,舍不得自己身邊的人去做那個奉獻的人。

沈窕雙臂環胸,“我才不會同他們這些整日跟藥材打交道的做一家人呢!”說著,她忽然想起了什麼來,一時笑得詭異起來,連忙扯著周梨的袖子問:“你們到黃楊縣後送來的那個昆侖奴,昨兒晚上醒來了,一張嘴就要找嵐今,這怎麼回事?”

“醒來了?可是問了他身份?”這人,如今身份都還沒查到,也不知究竟是個什麼來路。

又聽沈窕說他一睜眼張口就要找嵐今,不由得想起嵐今當時的無意之舉。

要周梨說,雖然後來嵐今是起了些賊心,但頭一次掀起他袍子的時候,的確是不小心。

怎麼還叫這人給惦記著了?

沈窕搖頭,“他才醒來,就說了這麼一句話,不過今日我還沒去瞧,一會兒月秀姐給換藥的時候,咱們一起過去瞧唄。”又挽起周梨的手,一臉可憐兮兮的,“要不我同你們一起回屛玉縣去吧。”

周梨他們又重新定了啟程的時間,明兒一早。

“我是沒有意見的,就怕你乾娘不放心,你這裡若是回去了,她必然馬不停蹄地就從屛玉縣趕過來。”

沈窕聽得周梨這一說,立即就作罷了,“算了,我這做女兒的,也當心疼她一二,一把年紀了,哪裡能叫她這樣奔波,老老實實在屛玉縣享福就算了。”回頭瞧了瞧這裡外都堆滿了藥材的院子,“大抵就是三四個月的功夫,我們也能回去了。”

說起來,也是很快的。

隨後吃過午飯,便拉著周梨去找杜月秀。

這會兒杜月秀果然在給昆侖奴們換藥,她倆便擠過去,到了那個昆侖奴的跟前,他果然是醒著的。

這會兒躺在床上,能勉強驅使自己的四肢,見到周梨時,他也不尷尬,那張還有些僵硬的俊臉,反而笑得玩世不恭的:“周大人,嵐今姑娘呢?”桃花眸裡,滿是風流之態。

雖說嵐今惦記過這人的身體,但怎麼叫他如此難忘了?

沈窕見了,隻朝周梨貼近了幾分,咬著耳朵低聲說道:“我怎麼看,他就不像是個好玩意兒。”

周梨忍住笑意,一麵回著那人的話:“她雲遊去了,你的信息如今還未查到,你是哪裡人,家中可還有親人。”

男人想搖頭,但最後似乎又放棄了,不願意將自己的精神浪費在上麵,隻簡單明了地吐了兩個字:“沒有。”

“那你是何方人士?姓甚名誰?”沈窕問他。

“我是慕長庚。”他回著,眼睛裡仍舊盛滿了笑意。

沈窕聞言,扭頭又朝周梨說:“聽起來好熟啊。”

“是挺熟的。”周梨讚地點著頭,但這一時竟也想不起來到底是哪裡聽來的,而且周梨敢斷定,肯定不止一次聽過。

就在她倆疑惑時,白亦初帶著幾分諷刺的聲音從外傳來,甚至還夾帶著冷笑聲:“我聽你這口氣,倒還挺得意的。”

周梨和沈窕齊齊回頭,滿臉疑惑地看著白亦初:“咦,你也認識他?”

然後便聽白亦初說道:“若是從白家這頭算,他是咱倆的表弟。”

“啊?”白亦初這話,每一個字周梨都明白是什麼意思,但是怎麼連載在一起,自己就弄不懂了?

什麼叫從白家那頭算?他是表弟?可是他不是叫慕長庚麼?

可那慕長庚已經笑嘻嘻地朝他倆打招呼:“表姐表哥好啊!”瞧他那樣子,還挺歡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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