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 第 193 章 二合一(1 / 2)

於是同周梨說道:“我就不與你們回桐樹村了, 四處轉一轉,然後可能就回明月山。”側頭想了想,不知想到了什麼, 忽然和周梨問起:“你們幾時成婚?以後把你孩子送我做徒弟可好?”

“那得看孩子的意願。”將來孩子想要做什麼, 周梨本意上還是讓孩子自己來選擇, 她和白亦初的路, 未必是孩子願意走的路。

“好, 有你這話,我不怕沒徒弟。”說罷, 隻揚起手來, 那桌上的劍匣嗡嗡作響,隨後一柄劍從中飛出來, 挽起了劍花來, 嵐今更是滿臉的得意洋洋:“有這一招再手,不怕小孩子不臣服。”

劍花好看有帥氣,周梨即便看過好幾次,但仍舊淪陷了。不過聽著嵐今這意思, 是要放棄公孫澈了?一時心急, 便脫口問道:“那阿澈那裡?”

不提還好, 一提嵐今就泄氣,“他看我,仿若看老前輩一樣, 明明比我還大了那麼幾歲。我想著還是算了, 強扭的瓜不甜。”一頭又在心裡悄悄想,要真是到了去強扭彆的瓜時,那她肯定要扭這天下最好看的。

“甜不甜,有什麼要緊, 解渴就好了。”周梨有意打趣她。

嵐今聽罷,也笑起來,“你這是引誘我犯罪,強搶良家民男,好叫我山裡挖礦去,是不是?”

兩人說笑著,不過分彆時刻仍舊是到了。

周梨送著她出了城,隔日便去那縣牢房裡去見何婉音。

大抵是有了這一次的重生機會,所以在知道自己如今已然是眾叛親離,且還是人人叫打的惡婦之後,何婉音便打定主意,到了獄中就想辦法求死。

她相信老天爺既然給了自己一次機會,那就會再給第二次的。

但是白亦初預判了她的預判,甚至還給她定製了一套方案,這樣即便是何婉音真的尋死成功,那再度醒來,也不過是個瘋子罷了。

周梨看過那套方案,聽白亦初說,是謝離枯他們在竭州的時候從龍玉手裡拿到的,是龍玉專門用來對付那本地不願意服從他的權貴們。

這對付人的方法,其實就是精神折磨,摧毀他人的意誌,碾碎其尊嚴,使得其一生都將萎靡不振,渾渾噩噩,永遠生活在那恐懼之中。

周梨隻看了第一個步驟和最後一個步驟。

第一個步驟便充滿了血腥,斬下對方的手指,且讓對方親眼看著,動作不會很快,而是用鈍刀慢慢地切,這個過程無疑是折磨人的。

但這隻是一個開始……這樣用鈍刀傷人,是不會要人命,但卻能將人折磨得死去活來。

至於那最後的步驟,便是將人關在那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之中,然後身旁置放著一隻水桶,水桶的上方連接著竹管,一滴又一滴的水滴聲,是黑暗中除了當事人呼吸以外唯一的聲音。

這種方法,周梨其實在很多地牢中都看到有這一環,當時不覺得有什麼,可是再加上前麵這一係列步驟的話。

周梨自覺便是自己,也是撐不下去的。

所以當時看到的時候,不禁是倒吸了一口氣冷氣。

而在這套方案執行之前,周梨先到地牢見了何婉音。

為了以防她自儘,所以不但被五花大綁,且那口中還塞了藥球。這藥球摘掉後,能讓她說話,但是口舌的力量卻大大減少,使得何婉音連咬舌自儘的機會都沒有了。

絕望中的何婉音看到周梨的到來,迎麵就是滿身的恨意和戾氣:“賤人,你害我!你害我,你會不得好死的!”想是因為口中被塞過藥球了,所以此刻說話有些含糊不清的。

但周梨還是聽清楚了。

“何婉音,你想報仇沒有什麼錯,人嘛,又不是活菩薩,站在你的角度上,的確是因為我的出現,改變了你的人生軌跡,讓你沒有成為那萬人之上的國母。可是你不該,你不該毒殺吳掌櫃父子,更不該繼續用著鐘娘子的身份毀壞她的名聲,傷她的兒女們。”

如果何婉音在成為鐘娘子後,離開吳家,改名換姓,用她自己的本事來對付自己,找自己報仇,興許周梨還能高看她一眼。

但是她做的都是什麼?

吳家父子慘,鐘娘子何嘗又不慘,甚至因為何婉音的一係列舉動,讓她成了這遺臭萬年的惡婦。

她又做錯了什麼?叫何婉音強占了身軀就罷了,且名聲都被這何婉音給毀掉。

何婉音震驚,但也隻能齜牙欲裂地看著周梨,心中更是不解,周梨怎麼知道她是何婉音?明明現在她是那鐘娘子的。

周梨看得出何婉音的疑惑,如今也不瞞著她了,“那些昆侖奴,隻是暫時中毒,並不是他們什麼都不懂,你當時在工坊裡說的那些話,做的那些事,他們都有數。”

何婉音的眼珠子劇烈地在眼眶裡顫動著,那麼是不是意味著,她和那個昆侖奴的做的所有事情,那個昆侖奴其實都是知道的……

如果,她何婉音還是原來長慶伯爵府的小姐,上京第一美人,那尚且還好,可她如今是個滿身褶子的老婦人,她一想到對方都知道當時自己在對他做什麼,就產生了一種極大的自卑。

這自卑讓何婉音自己都無法接受得了,一時間神情絕望不已。

周梨並不知道何婉音曾經跟那昆侖奴做了什麼?隻是見她忽然如此,心中甚是好奇。還以為她是那炸藥製作技術泄露出去了,以後就要為後虞所用而氣惱。

然後就在這時候,何婉音忽然問她:“所有的昆侖奴,你們都找到了麼?”

此刻,何婉音隻希望,那個被自己藏起來的昆侖奴,他們沒有找到,最後一輩子沒有!

這樣,那個昆侖奴就永遠不會被治好。

那麼自己和他做過的那些事情,就像是永遠被埋藏在海底一樣。

“自然。”但是周梨很快就打破了她的僥幸之心。

何婉音的氣息幾乎在一時間變得微弱起來。可是當她看到站在自己麵前的周梨,終究還是忍不住所有的恨意,“你毀掉了我的所有,要不是你這個早就該死了的女人,現在我怎麼會如此?”

隨後控訴起周梨來,不停地詛咒周梨死。何婉音在很早之前就已經弄明白了,所有的意外都是因為周梨還活著。

如果她沒有活著的話,白亦初早就去戰場了,那麼李司夜想要獲取功名,怎麼可能還需要浪費那麼多精力?

也是因為周梨,那顧家早早就對自己起了防備之心,以及那澹台家,自己甚至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

明明這一切,這些家族都是為自己而生的,他們唯一的作用就是將來雙手奉上這些財富給自己和李司夜。

可他們沒有,所有的事情都出現了變故,李司夜也早早死了。

都要怪周梨。

是了,周梨大抵是這個世界裡的唯一變故,但也恰恰是因為她這個唯一的變故,引發了無數的蝴蝶效應。

周梨聽著她的謾罵聲,其實也不知自己出現在這個世界究竟是錯還是對,但她已經儘量用自己這僅有的人生,做著更多對老百姓們有利的事情。

她沒有再理會何婉音,轉身出了牢房。

她還要回桐樹村呢!那邊的治療結果如今也不知如何了?

白亦初還要對何婉音用刑,他不放心彆人監工,畢竟何婉音身上的意外實在太多了。

因此白亦初暫時留了下來,由著公孫澈將周梨先送回桐樹村去。

這個時候的桐樹村,鎮子上送來的這一批昆侖奴,已經能開口說話,表達自己的意思了,與此同時他們也如同當初的周天寶一樣,道出了許多主人家的密事來。

於是,又引發了一波案件。

商連城著幾個月裡,幾乎是為了這昆侖奴的案子,將整個蘆州的卡卡角角都給走遍了。

如今這些昆侖奴一個個被治好,引發出來的案子,又要叫他在走第二波。

周天寶這個時候已經幾乎能如同正常人一般了,隻是還需要修養小半年才能完全恢複,但這桐樹村能住人的地方不多,苗氏便將他接回去,一家四口回了鎮子上。

鎮子上餘下的昆侖奴們,也斷斷續續被接回家照顧。

而從各地送來的昆侖奴們,不斷地湧入村子裡。

原本賀知然是準備了藥貼,到時候會分發下去各這些受害者們,但是當他們聽聞著周天寶等人清醒過來後,就都迫不及待地將自家的受害者們送了過來。

與此同時,周梨也收到了屛玉縣的來信,除了她姐姐和元氏的,還有李儀的一道聖旨。

以及,周若素寫給她厚厚的一疊信。

周若素要成婚了,她大抵注定是要在奇蘭鎮落腳了,夫君是奇蘭鎮一位阿薩族的年輕族長,叫做阿尤蘭。

阿薩族在奇蘭鎮,算得上是人口最少的種族了,他們常年都居住在雪山裡,即便是下山,也是同山下的人們換取一些鹽茶等生活物品。

可以說他們是還真正如同原始部落一般的族彆,且生活在那雪山裡,住的是冰洞,吃的幾乎都是肉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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