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薑月塵一下子就不鬱悶了,嘴角上揚,心情開了花。
日上中天,李燁已經下了朝回來了,正巧碰見薑月塵笑得見牙不見眼的樣子。
李燁:“怎麼了?有喜了?”
薑月塵笑容一疆:說什麼胡話呢?
“啊?”對上李燁揶揄的眼神,他愣了一下,有點窘迫,隨即又欣慰起來。
好啊,會開玩笑了。果然,減了心裡的惡念值,人都開朗了許多,都會開玩笑了,雖然開的玩笑一點也不好笑。
“就是開心啊,想起你了,就很開心。”薑月塵抬手,接過李燁手裡的笏板。
李燁攬著他的肩膀進屋。
薑月塵:誒嘿,哥倆好~
片刻後。
他鬱悶地看著棋盤,腦子要打結了。
事實上,薑月塵和李燁已經好久好久沒一起下棋了。上一次,還是在今年春天,海棠花開的時候,而現在已經快深秋了。
兩個人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從安城分開,在京城相聚,到後來李颯鉍起兵造反,要收拾殘局,肅清朝堂。
直到一切塵埃落定後,李燁被冊封為太子,政務繁忙。兩人都沒找到什麼機會可以下棋。
終於,時至今日,又讓李燁逮到了在棋藝上虐他的機會。
不過,今日不同往昔,眼前人還是那個清俊的李燁,卻又不再是那個冷漠陰沉的李燁。
薑月塵盯著對麵的人看愣了神,手裡捏著白子遲遲不落。
“該你了。”李燁淡然的聲音裡帶著揶揄的笑意。
“哦。”薑月塵忙回過神,隨意落下一子。
“怎麼,現在下棋如此隨性了?”李燁看著他,神色不明。
薑月塵啞然,不知道該回什麼。
半晌,李燁笑了笑,倒是反過來安慰他。
“無妨,隨性些也好。”
橙黃的秋葉從頭頂的樹上飄下來,落到接近尾聲的棋局之上。
分明應該是黑白肅靜的棋盤上,點綴了葉子溫柔的秋色,倒是打破了那一方肅穆,多了隨和之意。
薑月塵拿掉葉子,仔細數了數雙方的棋子,又算了算目數,怎麼算怎麼不對勁。
“這怎麼……”薑月塵看向李燁。
“和局,不定輸贏。”李燁淡淡的笑著。
秋風一起,“沙沙”的聲音在耳邊模糊不清起來,他隻能看見那雙茶色的帶著笑意的眼睛。如秋水,似長風。
輸贏隨風散,往事如雲煙。或許,從他們相愛的那一刻開始,這盤棋就已經無關乎輸贏了,他們是和局。
就像薑月塵曾經說過的那樣,喜歡從來不講究輸贏。
·
李燁現在每日都把政務帶回府處理,堅持不晚歸。
薑月塵好像看到了一個未來的老婆奴。
“老婆奴……”薑月塵趴在躺椅上,看著案桌上認真處理政務的男人,咂摸咂摸兩下這個新想到的詞彙。
想來想去,心裡甜甜的,然後又覺得有點不對,自己一個大男人,又不是老婆,哪來的老婆奴?
薑月塵爬起來,原地跳了跳,引得認真處理政務的李燁遞來一個疑惑的眼神。
他笑了笑,甩甩手臂扭扭腰。
“躺累了,動會兒。”薑月塵扭著脖子說。
李燁:“……”
“過來。”李燁放下手裡的毛筆,衝薑月塵招了招手。
薑月塵不明所以的走過去,對上李燁灼熱的目光,頓悟。
火燒起來,燒上了案桌。
李燁伸手一拉,薑月塵就落進了他的懷裡。
他坐到了李燁的腿上,全身發熱。
李燁啞著嗓子,掏出一隻形狀漂亮又精致的毛筆,塞薑月塵嘴裡了。
“躺累了,就幫我處理政務吧。筆給你,你來。”李燁湊到他耳邊輕聲說,聲音帶著蠱惑的意味。
薑月塵抿了抿唇,臉色紅潤。他難受地動了動臀部,垂下頭來看桌上的文書,看不懂。
“人要有自知之明。我就挺有的,自知不能勝任,你還是……”
話沒說完,就被李燁打斷了。
“我覺得你能,之前,你不是做得挺好嗎?”李燁笑著說,在他肩上咬了一口,留下一個紅色的痕跡。
薑月塵啞然,現在的情況他根本說不出話來。
他什麼時候幫李燁處理過政務啊喂!不就是……
薑月塵以他看腐漫十幾年的老道經驗,不用多想,就懂了李燁的言下之意。
“勞逸結合方能長久,政務也不是今日非做不可,對吧?”薑月塵說著,努力讓自己喘勻氣兒。
李燁將他調了個麵兒,正對著他,目光沉沉:“那不行,我向來今日事今日畢。”
接下來,薑月塵就再也接不上戲了,沒精力啊,被迫處理政務去了。
啊不,他是被處理的那個。
李燁這個“今日事”,一直到一個時辰之後才畢掉。
薑月塵有種自己要被處理死了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