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五條悟的戰鬥中戰敗的米格爾卻堅持要走。
“已經到了夏油說的時間了,我們必須要離開!”
他咳嗽了一聲,捂著帶著傷口的左手臂,然後看著還是持不同意意見的枷場姐妹倆,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個木質的木牌。
然後,他在所有人的麵前,捏碎了這個木牌。
紅月的注視下,他們憑空消失了。
“五條先生,那些詛咒師……”
有人上來和五條悟彙報,而這位隻是擺了擺手,抬頭看著紅月,唇角勾了一下,似乎在笑。
“差不多了。”
*
東京。
某條昏暗的巷子內,一道粗重的喘息聲響起。
伴隨著血腥味的散開,略微有些踉蹌的腳步聲和衣物摩擦粗糙牆麵的聲音也隱隱約約的傳來。
這是在咒術高專和乙骨憂太戰鬥結束後的夏油傑。
他現在的狀態中有右邊的半條手臂缺失,猩紅中帶著暗色的血液迅速染紅了他身上的袈裟,袈裟也嚴重破損,耷拉著垂了下來,氣息也非常的不勻。
從他現在的狀態看來,很明顯,他在與乙骨憂太的戰鬥中戰敗了。
他輸給了一個才進入咒術世界不久的新人咒術師。
“哈哈哈哈……”
雖然戰敗了,但是夏油傑卻並沒有因此而感到非常的悲傷與難過,相反,他覺得他的想法是對的,隻要得到了祈本裡香,他心中的“大義”就能實現。
“啪嗒。”
貼著牆壁的踉蹌走動中,夏油傑的身上有什麼東西碰撞了一下,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半垂著頭的夏油傑聽見這個響聲,似乎才想起了什麼似的,用自己尚且還存在的那隻手臂,從腰間解下了一個木質的禦守。
上麵用金色的筆觸寫著:【安康】。
夏油傑看見這個禦守,就想起了把這個禦守交給自己的人。
他低低的說了一聲。
“是那個孩子啊……”
在他奔赴今天的戰場,雖然生氣於不能前來,卻還是把代表平安的禦守給了他的黑發少年。
[“如果傑沒有成功,我說的是如果,一定要捏碎這個禦守,讓我來帶你走。”]
這個禦守相當於一個特殊的一次性咒具,隻要捏碎了他,諾斯那邊就能感知到,並迅速開啟的一個漩渦通道,來帶走夏油傑。
“回去、再好好的哄哄他吧。”
夏油傑唇角隱秘地勾起了一下,然後捏碎了這個禦守。
在禦守碎裂的一刻,他感受到周圍的氣息迅速地發生了扭曲變動,一個黑色的漩渦打開,裡麵走出了他無比熟悉的人影。
“諾……”
夏油傑抬頭,嘴裡剛剛溫柔又無奈地吐出諾斯的名字,視線範圍內就又多了一道人影。
五條悟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巷子口,正平靜的注視著他們。
夏油傑張開的嘴忘記了合上,喉嚨裡也忘記了發出聲音,就這樣愣了一秒鐘。
而在他的這一秒鐘的愣神中,從漩渦中走出的諾斯偏過了頭,看向了五條悟,冷淡的表情中帶著些許的怪異。
“你、”
椎名柚頓了一下,問道:“你的記憶恢複了?為什麼?我沒有把記憶還給你。”
聽見諾斯對五條悟說的話,話語中的熟稔,原本愣神中的夏油傑心臟一跳,感覺到了不對。
聽見諾斯的問題,五條悟臉上平靜的表情有些許的變化,他眉毛輕佻,說:“我不告訴你。”
椎名柚:“所以你還是提前知道了一切?”
五條悟繼續說:“你猜?”
椎名柚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後決定不管他,轉過了頭,看向了表情已經變得晦暗不明的夏油傑。
夏油傑看著麵前這個黑發紅瞳,麵容精致卻有些消瘦的少年,問道。
“你和悟什麼時候時候認識的?”
椎名柚沒有回答,不是不想回答,而是不好回答,但是他又不想欺騙夏油傑。
夏油傑自嘲地笑了一下,換了一種問法:“你認識悟,在我發現你之前?你們之間早就有了合作?”
這次椎名柚點了點頭,沒有否認。
噗通。
夏油傑像是因為失血過多,傷勢過重,從扶著牆壁站立的姿勢,靠著牆跌坐了下來。
他的大腦中想要帶著冷靜,像是完全不在意的樣子說出話語,但是完全做不到這一點。
他最終還是自我譏諷了一番。
“原來小醜從頭到尾都是我。”
他隻是一場被設計的舞台劇中,被懸吊的木偶而已。
以為自己有了生命,有了靈性,卻時刻在被命運謀劃著每一步。
夏油傑這個時候是真的臉色開始灰敗,生命即將走到終結。
他本來就受傷嚴重,失血過多,沒有得到及時的救治就會死去,現在更是知道自己被捉弄,沒有逃脫的希望,對生的渴求就變得微弱起來。
“不是。”
但是一雙溫熱的手捧住了他的臉,蹲下身體的椎名柚用雙眼看著他,一字一句,極其認真地說。
“你不是小醜,你是夏油傑,是你自己,是我生命中最耀眼的存在。”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
你不是舞台劇上的木偶,是被賦予了自由的“人”。
一張精致,更加年幼,黑發棕瞳的麵孔出現在了夏油傑的麵前,並轉化成了另一個金發黑瞳的模樣。
在夏油傑略顯迷茫和驚訝的眼神中,椎名柚輕吻了一下他的額頭,帶著祝福地說道。
“祝你好運,哥哥。”
[第四周目,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