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管她們,她們定是與彆家的旅院也起了爭執,被趕出來又無路可去,才過來這裡的。卓瑛你不能接這個爛攤子,否則今晚可有得鬨了。”
卓瑛本也打算不搭理她們,但她們不依不饒地嚎了好一陣子,她不由多了一絲擔憂:
“可是她們現下不肯走,若硬是待在我門口,凍病了可怎麼是好?”
一直沒插話的冷嘉平,此時突然開口道:
“她們這樣叫,裡頭的四位租客肯定會聽到動靜,若是將她們惹出來就不好了。”
“也是……不好讓人家以為我這裡是黑店。她們這幾個不知情的若聽見了外頭的幾個慘嚎,肯定誤以為是我趕了人走的……雖然真是我趕的人,但這話不說清楚了,實在教人誤會。”
卓瑛想了想,還是覺得自己得出去一趟,但她慢了一步,那頭步施三人果真聽到動靜,打開門就站在了廊下觀望:
“是誰在嚎叫,擾的我們不得安寧——”
步施語氣中略含不悅,高聲對門口喊了一句。
“麻煩開開門……!我們是上午要來租房的!”
“對、我們有事耽擱在外,回、回來遲了,麻煩你幫忙開一開門!”
竟是租在院內的租客?
步施了解到情況,態度立刻就不同了,連忙應聲道:
“你們等一等、我這就過來!”
“還是我來吧!”
卓瑛聞言,立刻從廚房快步走了出來,謝靈與冷嘉平也一前一後,跟了出來。
哐當!嘎吱——嘎吱——
門剛一打開,被擋在外頭的三位女子就爭搶著從門縫裡鑽了進來,她們凍得臉色發青,哆哆嗦嗦地對卓瑛道謝:
“勞煩開門了……!”
卓瑛環抱雙臂,擋在了她們的身前:
“你們怎麼又回來了?”
為首的那位女子便是跟卓瑛吵架的那個,她當頭撞上卓瑛,目光心虛閃爍,渾身氣勢較上午時明顯弱了一大截:
“我、我們還是覺得你這裡好,便回來了,麻煩行個方便,租給我們一間屋子吧。”
“是是是、我們當時不該冒犯您,那個、什麼什麼伊,我們不再提了……您說是什麼就是什麼吧。”
另外一位女子態度上大大示弱,但見神情有畏縮懼怕之意,她也不知上午離開後是在哪家旅院吃了教訓,才會這麼快就改了口,選擇順從藕河鎮的風俗。
可藕河鎮的風俗又不是魑魅魍魎,沒得不遵守就會衝過去吃了她們,居住在這裡的女子們也不過就是要路人自發的尊重之心,隻有那些蓄意挑釁,借風俗冒犯女子們的心懷不軌之人,才會遭到一番教訓。
現在這女子是不敢冒犯這風俗了,但她一頭紮進順從懼怕之中,豈不又是會錯了個中意思?
“唉,算了,你們跟我來吧。”
卓瑛礙著有步施三人在場,又確實不忍將她們趕到外頭寒風呼嘯的雨夜之中,便不跟她們多計較了。
步施三人聽著這三位女子的話,聽得雲裡霧裡,但細細一品,又覺察出了其中的不對勁:
“這……她們為何如此懼怕這院主,還給她賠禮道歉的?”
石禾一臉莫名其妙道。
“好像是因為那個什麼對男子的伊的稱呼,我聽聞藕河鎮的風俗很特殊,但凡路過的旅客行人都要遵守這稱呼上的規矩,若是不如了藕河鎮這些土著女子的意,輕則被她們圍攻,重則……可是要暴打一頓的。”
步施蹙著眉,若有所思跟她們解釋了一句,她對藕河鎮顯然比石禾與賀莉知曉的多一些,此次出行遊玩,也是她拉著三人過來的。
“什麼?!她、她她們怎麼這樣不講理,不就一個稱呼,至於這麼較真嗎?!”
賀莉有點震驚,不敢相信這京都腳下的重鎮風俗竟如此野蠻?這還有沒有王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