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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炘安心等著天璽等人找到自己,她都醞釀好了戲怎麼演,但也在埋怨人怎麼還不來。
主要太冷了。
鼻涕都要下來了。
她自己的衣服又單薄.....
結果砰一下,門鎖被解後,鐵門被一腳踹開。
她還沒看清人,就被索爾一把扣住脖子。
“嗚....”
索爾看著她,發現她還在椅子上,渾身被鎖得牢牢的,臉頰被凍得蒼白,嘴唇都在哆嗦,看著他的樣子十分錯愕。
的確錯愕。
隋炘萬萬沒想到這狗東西還會跑回來找自己。
不是,她暴露了?
沒有吧。
他這都能想到自己是幕後人嗎?就有一點邏輯都不講嗎?
她都準備好了萬一他要動手,她就把他乾掉。
但....索爾直接把鐐銬這些都解掉了,拽著她就走。
“你乾什麼,你....”
“閉嘴!跟我走。”
要命哦,這王八蛋要拿她當人質?
“大哥,你彆這樣,你要帶我去哪啊....”
“嗚嗚嗚。”
隋炘被捂住嘴巴,拽進了密道之中。
“快點。”
隋炘也想爆炸,她得
裝柔弱啊,現在輕易殺人很容易暴露,不然她能一下嘎掉這王八蛋。
計劃好好的,他來湊什麼熱鬨?!
“我光腳,我沒鞋子,我的鞋....”
特麼鞋子都跑掉了。
她踉蹌著想回去拿鞋子,結果被索爾捂住嘴巴塞進一個小暗門。
外麵肯定在追查他。
他其實也沒地方可去,唯一的逃生辦法就是躲進這個暗門,暗門裡麵還另有狹窄的暗道。
以前修建這裡的人是人才啊,道中有道。
就是不知道耗費了多少難民的性命。
隋炘此前不知道這種密道中的暗道,如今想來....這個索爾以前也不是對密道一無所知,不然也不會知道這裡。
但是!
“你到底要乾嘛?誰在追殺你?你們紅眼要倒閉了嗎?你乾嘛拽著我?!我都快冷死了,還有傷,你這都不放過我,你....”
“誰快死了話還能這麼多?閉嘴!”
“.....”
隋炘覺得在這裡叉掉他,可能也不會被人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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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爾預判了下那些人從外麵進來後追查他的路線,那些被抓的其他人一定會提起此前在這裡發生的事,也會被拷問出密道所在,且隋炘這個人的存在也會暴露。
按理說,撇下她才是最理智的。
但是呢,他覺得她很有用。
這個世界將來必有變異人的一席之地,如今他幾乎一無所有,隻能趁著她虛弱為自己爭取一點生機。
當然,如果能成功逃脫最好,如果不能.....
隋炘大概猜出了他的打算,但礙於眼前處境,她沒法暴露,隻能被他拖拽著。
暗道小門打開了,兩人還沒出去就看到了前麵密密麻麻的槍口。
幾十個武裝人員將槍口瞄準了他們。
而在他們眼裡,這個天璽曾經的小分析師現在實在淒慘,光著腳丫子,都磨破皮了,雪白細膩的臉蛋上沒有半點血色,纖細的手指都像是被凍得發青了,被索爾跟掐小雞似的攏在身前,抵著脖子擋槍口。
魁梧的王肆雙手染血,指尖還在滴落血液,但基本已經完事了,所以他在扣袖子上的扣子,一邊平靜看著他們。
“還挺能跑。”
“不過看來我們天璽的姑娘狀態不太好,索爾是吧,你未免太不會憐香惜玉了。”
索爾眯起眼,槍口已經抵住了她的後腦勺。
“活的變異人,總比死的變異人有用吧。”
“放我走,她給你們。”
“我一個平民,實在沒什麼價值,這個買賣對於天璽來說不虧。”
果然啊。
這狗男人。
隋炘裝虛弱時,看到趕到的人之中有簡司野跟阿力,她心裡一嘀咕:不是吧,這倆投靠天璽了?跪得這麼快啊?還有沒有骨氣了!
不過這兩人身邊還有一個人
,是個青年,披著黑袍子,眼睛是暗銀色的,正在用奇怪的表情看著她。
這個人.....
王肆的目的當然是這個隋炘,從那些活口的嘴裡也得知了隋炘是異能者,但那些人不是高層,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異能。
“是不虧,但前提是她的異能對我天璽有沒有用。”
索爾:“心靈感應難道沒用?”
王肆:“心靈感應?隋炘,是那種能操控彆人思想的心靈感應?還是能看穿彆人的內心?”
索爾不吭聲了,而隋炘尷尬且虛弱道:“王部長,可能....離這個有點偏差,就是那種看穿伴侶有沒有出軌的那種感應,算嗎?”
在場的人:“.....”
簡司野對隋炘其實沒什麼認知,隻從路上知道這人是分析師,也從不同的信息比對,更拿她跟此前那個蕭甜甜以及頭盔女比對,發現差距很大。
強弱對比太明顯了。
氣氛安靜的時候,突兀的一句話讓氣氛更死寂了。
“她沒有異能,我沒從她身上看到基因碎片。”
那個黑袍青年突然說道。
什麼?
王肆這些人都被驚到了,索爾更是錯愕,腦海中電光火影的....好像從這人往日那些言語中看到了一些蛛絲馬跡。
就在此時。
噶擦!
索爾的手腕被簡司野用異能直接控製,槍支落地,司徒烈迅猛上前,一般拽開隋炘,一揮手,一群門徒上去跟索爾激鬥幾個回合後拿下了他。
主要索爾也沒必要鬥了。
打不過,對方人太多。
但他看著被甩開後被司徒烈拽住的隋炘,難掩情緒,冷聲問:“你一直在撒謊?”
“你根本就看不到我們的關係網,這個異能是你自己編纂出來的。”
司徒烈能感覺到手下人的虛弱,柔弱無骨的,一隻雞都能打死她。
隋炘一手扶著牆,看了索爾一眼,氣若遊絲說:“大部分是真話,也就一句假話。”
索爾:“哪句?”
隋炘:“上一句。”
艸!
索爾看她的眼神像是虎豹看著賤兮兮的貓咪。
都是貓科,但她就是這麼氣人!
簡司野這些人都無語了,看了這個隋炘好幾下。
怎麼說呢,這個小分析師乍一看挺庸庸碌碌柔弱可欺的,但腦子顯然夠用,言行之間有種不一樣的風采。
尤其是騙人的時候。
王肆還是不太確定她有沒有異能,主要這麼一個戰五渣,沒有異能,全靠撒謊活下來,還沒見受□□,有點神奇了。
但那人的透視異能總不會有問題吧。
他看向那個黑袍青年。
青年察覺到了,冷漠道:“我跟她素不相識,沒必要撒謊隱瞞她的異能,不然你把她吊起來拷問,看她會不會在臨死前暴露異能?”
隋炘:
我是鹹魚乾嗎?老要吊我。
簡司野已經知道這人就是看穿了阿力他們變異人身份的異能者,透視異能?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的確可怕。
他貌似也真沒必要撒謊。
所以這個隋炘是真的沒有異能?
那她.....就不可能是她心裡猜疑的那個頭盔女子了。
王肆倒也有些不在意,“如果不是變異人,倒也無所謂,可以一試,你們見過她嗎?”
他後麵問了簡司野跟阿力。
阿力打量了下隋炘,鄙夷道:“沒見過,反正這種廢物在變異前都不可能活下來,不會有變異機會。”
他的性格很直接,被抓的時候十分惶恐,如今被招納了,又有一種翻身了的感覺,有時候說話帶著幾分猖狂。
簡司野比較冷漠,隻說了一句,“沒見過。”
那個黑袍青年有些不耐煩了,“費了這麼大功夫,隻抓了一個撒謊的人,還不如去下一個地方,我可沒時間在這裡耗——貌似你們天璽給的價格是我幫忙抓住越多的異能者越好,對吧。”
涉及錢財,他實在不想浪費時間在一個廢物身上。
倒是那些門徒訓練有素,沒多說話。
司徒烈就跟拎屍體一樣,隻拽著隋炘的衣領。
王肆看著簡司野:“你怎麼看?”
一副特彆看重她的樣子。
簡司野知道這人的心思,不就是故意抬高她,讓其他變異人敵視她,日後沒了抱團的心思,估計這也是天璽的目的。
王肆是M城分公司裡麵的高層了,有一定話語權,他跟分公司董事會那些人就是一個意誌的。
“我不知道,這事是你們天璽高層說了算的,我一個階下囚哪有資格說三道四。”
高層說了算,這話其實提醒了不少人。
貌似這個隋炘的確是上麵的人點名要重點盤查的。
王肆雖然疑惑是哪個高層對她生疑,但也不會得罪人,一揮手就讓人收網。
把人帶走。
但一轉頭,人呢?
地上呢。
“她暈倒了。”
“剛剛說要把她吊起來的時候就暈倒了。”
真是好嬌弱一朵小白花。
突兀的,簡司野想到了一個人,那個開車的小趴菜蕭甜甜。
事實證明蕭甜甜老辣果斷,心機深沉,若非她提前狙掉了那個輻射源,一波輻射他們就能死掉不少人,自己也未必能活下來。
但她好像死了。
蕭甜甜跟那個頭盔女子都死了,活下來了一個軟弱無力非變異人的隋炘?
簡司野總覺得哪裡有點彆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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滅掉一個小組織委實不算什麼,掃尾自然有專業的人來做。
重要的是通過一些人的交代,有那麼一個人逃了。
“頭盔人,是陳默?布魯斯是他用音律擊殺的?”
“陳默殺死了你
們紅眼的老大,奪走了財產,還滅掉了紅眼....這人不僅是門徒,還有異能?”
“他經曆過紅災嗎??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有人七嘴八舌說起來,其實好多人都經曆了,就看身體吸收的輻射多少而已,至於是否具備蟲子跟輻射源這些條件,他們不太清楚,但有一點——這個陳默是一直跟潛伏在bo5遺跡區的內奸有聯係的,也一直在外追蹤第九探隊,是否在某些區域沾染了蟲子,誰也不知道,因為連天璽也不知道那些安排在駐地外池子裡的蟲子是否往外蔓延,他們不在乎遺跡區裡麵那些人的生死,自然不在意裡麵的人是否被感染。
這麼一來,陳默身上的不確定性就無限拉高了,而諸多線索也都指向了他。
得知這些信息後,王肆立即把關注力轉移到那些逃進石窟的難民之中,組織人員大肆抓捕搜查。
人員轉移,一部分留在老巢這邊。
原本在這還沒逃的那些難民都被暫時看管起來了,天璽也看不上這些食物,管他們吃吃喝喝。
頓在一群難民中的女孩看到對麵屋簷下躺在擔架上的隋炘,有醫師給她檢查身體情況。
還有人負責看管她。
主力留了一部分在這裡防備意外,一部分準備去石窟那邊,在這裡休整下就得去——飛行組在高空監看,那些門徒跟武裝部隊已經進去驅趕包圍。
類似吳沙海這些人沒必要直接進去。
等差不多把人圍起來了,再看其之中是否有偽裝的變異人。
溫度已經在回暖,蓋著白布的擔架上,一隻小手伸了出來,默默伸向地上不知何時滾落的一個蘋果。
原本纖細雪白的手指如今臟兮兮的,努力想要勾住那小蘋果。
但夠不到。
蹲在擔架邊上整理藥劑的醫師看到了,無語了幾分,也算是可憐她,想要幫忙拿起來,一隻手先一步拿到了它。
氣氛不知何時已經安靜了,醫師看著眼前漂亮到極致的手,那五根手指好像把玩著那顆蘋果,讓人有種清貴華美的感覺。
他抬頭。
白大褂,打扮素淨,但眉眼跟形體實在瑰麗,脖子上掛著的職位牌子也很顯眼。
在場的醫務人員都站起來了,緊張又惶恐。
但這個女子沒看他們,在動人的音樂中,在滿目瘡痍遍地鮮血跟屍體,以及不遠處還有難民被奴役壓製的殘酷場景裡,她才像是真正活在和平時代的從容人。
一個自由人。
彎了細腰,質量上乘且垂感絲滑的白大褂微敞,露出裡麵乾淨的襯衫,脖子上的銀鏈小骷髏頭吊墜也微微垂了。
她將手裡的蘋果用兜裡抽出的手帕不緊不慢擦乾淨了,另一隻手捏住了地上的纖細小爪子,往上拉,把擦乾淨的蘋果塞了進去。
隋炘看著自己爪子上的蘋果,再看著這個女人,心裡有個猜想:大麻煩來了。
這白衣天使是個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