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
好像是....
他轉過頭,看到了某人的船門被轟開,但人家小日子滋潤,賣藥的都是狗大戶,裡麵咖啡機配備齊全。
它也一直在運作——運作著煮咖啡。
但它水箱裡麵的
水可不透明。
純黑的。
裡麵早就倒進了大量毒液,毒液通過咖啡機的加熱運作衝泡,那毒氣混在濃鬱的咖啡香裡麵,一直在船內釋放....一直被他們聞著。
特麼....套路太多!
好歹毒啊!
C腦門青筋暴起,一咬舌根,轉身就想逃。
而A這邊其實中毒最深,他第一個在船上來著,此前也的確聞到咖啡香了。
家人們,誰懂吖
誰家變態往咖啡機裡麵加這麼多毒液煮咖啡,而咖啡香剛好壓過毒素的氣味,可不就讓他們一時被蒙混過去。
這毒還好被稀釋了,不算直接入體致命——B已經口吐白沫渾身抽搐氣絕身亡了,臉還毀容了。
而他們兩個....C準備逃的時候,A也不可避免感覺到了腦部的眩暈,身體比神經反應更快,長劍一甩,以強攻試圖逼退隋炘再逃。
但....咻!
人不見了,變成了蚊子。
此前還可以憑著全盛時期的感官捕捉小蚊子,現在都中毒了,他隻覺得滿腦子嗡嗡嗡,看到的就隻是蚊子的重影。
一群,一群蚊子,嗡嗡嗡~~~~
A也算老道,內心叫囂著危險跟煩人,身體已經瘋狂運作起來,劍影狂飆,氣勁隨著劍影形成昏暗中在雨中狂攬的劍花,全方位攻擊眼前可能存在的蚊子精襲擊點....
但是!
隋炘已經後退,淩空彈射出幾十根蜘蛛絲,咻咻咻密密麻麻攔截了這些劍花,直接粘住了他的長劍。
“給我斷!”
A氣勁暴戾,怒喝之下,扭轉劍身,氣勁一條條撕裂蜘蛛絲.....但鞭子來了!
該死!
A感官太強了,察覺到了鞭子襲麵跟自己的劍同步,他隻能二選其一。
嘩啦!
A不得不脫劍旋身越退,劍離身,身避鞭....刷!
他身後穿透了一根鋒利的倒刺。
他茫然了。
艱難轉頭看向身後。
曾有一根蜘蛛絲被操控陰暗爬行,不斷追蹤著他們彼此之間的走位,伺機而動。
動的那一瞬間,蜘蛛絲像眼鏡王蛇一樣從地麵彈起,柔軟堅韌的絲體變成了毒刺。
暗殺者,終死於暗殺。
——————
C聽到了來自A最後艱難的呼吸,畢竟留白級實力強,他又是守門人,這點門道還是有的,隻是隨著體內毒素發作,他感覺到自己的五感正在大幅度減弱,耳邊似乎也隻剩下了海風的呼呼聲。
而其他人都死了,反而隻剩下了讓他恐慌的寂靜,他的目的是回到自己的船上,好啟動船隻逃走,但人還沒來得及跳下去。
轟!
高精狙擊槍——瓊大小姐用過的那種狙擊槍。
它從後麵給他來了一下。
——————
胸口破洞,從空
中墜落。
血液流淌在甲板上。
留白級的死起來跟普通人沒什麼區彆。
屍體也會狼狽趴著,也會流血,血也會變冷凝固。
那些昏迷的船員自然也會吸入蛇毒,不過,他們吸入的是少量,畢竟已經昏迷,呼吸減弱,身體運作也緩慢.....
船內,躲藏的索爾凝聚出本體,把一個試劑中的解毒藥劑倒入咖啡水箱,開始釋放解毒的氣體,但他操作的時候,目光不可避免得越過船體舷窗往外看去。
正看到隋炘一腳踩著礁石,一腳立著,握著從五人之一的日食者身上撿起的狙擊槍,腦袋還保持著微歪的姿態。
纖細,單薄,濕漉漉的,黑白雙間,水珠流淌在她秀氣的下顎線,蓄積成一滴滴水線,重新變成雨水.....
潮濕的大海,狙擊的精靈。
索爾看著她,也聽到咖啡機一直運作的聲音,咖啡香不斷濃烈。
看著看著,他變了臉色。
她還握著狙擊槍,臉色不見好看,也不見往日那般開始收斂戰利品。
她的身體姿態還保持著充分備戰的狀態!
所以....
刷!
索爾下意識就要衝出去作戰。
但下一秒,隋炘看了一眼過來,索爾頓在了門前,而隋炘將狙擊槍的槍口瞄準了上麵左側碼頭斜前方屹立在橫生懸崖平台的瞭望塔頂端!
那時頂層,大塊厚重長方體青石堆砌了這個海關部的建築體,尤其是這座瞭望塔年代最為救援,自聯邦定製開始就存在了。
青石上有青苔,以及常年海風潮濕附著後積累的鹽白物質。
窗口裡麵本來是守望員趴著眺望遠方船隻的身影,要麼就不見身影。
怎麼也不該是那樣一個人。
那樣一個女人。
她半側了身子,以淡漠的體態分割洞內陰暗跟洞外海上雨天潮濕的曲線。
大腿一側搭著窗口,她靠坐在那,人應該很高,但身姿薄如柳削,又非乾瘦,是那種“燈火闌珊處有佳人似剪影,城池滿煙雨時,有剪影卻再無佳人”的輕薄風情,她靜靜俯視著下麵。
也不知看了多久。
但當你發現她的時候,又有一種她或許自始至終都沒太關注你的感覺。
不過,她又會在你對她表態時....微微一笑。
竟還算溫柔。
對著用狙擊槍口瞄準她的隋炘笑得甚為溫柔。
“不是想見我麼,我來了的。”
“小可愛。”
錦衣玉食跟頂級教養之下,連波瀾都顯得遊刃有餘,而溫柔又顯得克製而疏離。
但隋炘握著狙擊槍站在原地:“???”
誰是小可愛?
誰?!
她說我小!
欺人太甚!
——————
人肯定在塔內,隋炘給索爾打了個手勢,
讓他躲好了。
索爾:“你確定她不會.....”
隋炘:“假設她會,你打得過?”
她可是真不客氣啊。
索爾想起之前在海上前往埃克斯的時候,她後麵說的話。
“準備下,打起來後,你躲著,不然你動些手段,被查到了貓膩,麻煩大了,除非我搞不定,你再出來偷襲!”
“打?”
索爾這才意識到她預判到埃克斯根本不是什麼安全之地,將有一場廝殺。
而她是主動前去赴約一戰的。
“清道夫在那邊,你早知道?”
隋炘:“當然,那條消息是我發出的——咱們的船號。”
是的,A手頭那條信息,從何從船上發出的信息就是隋炘故意發的。
她那會從何從的通訊上偷看到的不僅是齊藤的聯絡方式,下麵第二個就是也在之前有緊密聯係過,而且沒有任何備注,再查他頻道的時候,她隨手查了下對方的IP所在,嗬嗬,也在海上附近。
那就沒跑了,肯定是清道夫。
那會她既猜到何從跟齊騰提到的後手就是聯合清道夫了,這倆方在天璽跟無涯麵前都露不得正臉,不好正麵撕破臉,必然采取陰惻惻的下作手段,她反推一下就知道他們一定會在埃克斯搞幺蛾子。
而此前她又剛好得知清道夫利用埃克斯海關那邊的無間使徒跟單本溪做非法買賣。
埃克斯有清道夫的根基。
由此可見,她的預判大概率會成真。
那麼,他們上埃克斯的人馬會有多強?
太強了,隋炘得規避,不強的話,隋炘就準備乾掉他們。
那怎麼判斷清道夫這次出手的實力?
魚群。
既鎖定對方會埋伏埃克斯,如果人馬夠強,不需要驅使魚群,因為這樣最後必然讓強大的財閥分析部分析出他們清道夫的嫌疑,既然要動手,直接在埃克斯強壓得手就行了。
以前也不是沒乾過這種事。
不乾,就說明暫時來得及調來的人馬不足以同時杠上無涯跟天璽。
這麼一算,隋炘判斷他們不會超過四個留白級刺客,不然拿下局麵的概率穩穩的,就不用這麼麻煩了。
既然不到四個,她盤算了下自己的能力,可以搞。
那就搞。
——————
當時索爾都得反省自己為什麼一點都不意外、
畢竟神經病也不太會乾正常的事。
“你是真自信啊,不怕陰溝翻船?”
隋炘往咖啡機裡準備毒液,那倒毒液的手勢跟情態完全跟倒壯陽藥的樣子一模一樣。
“誰是陰溝還不知道呢。”
事實證明,她是這一茬清道夫殺手們必栽的陰溝。
但她好像也遇到了自己的陰溝。
嵇林彆樰。
神經病啊!
她不是在CK戰機上的嗎?她怎麼降臨下來的?
沒道理啊,那戰機一直在海上高空,不說這個海上風雨期跟魚群肆虐的環境不適合降落,就是她降落了,也不可能悄無聲息趕到埃克斯——她肯定比隋炘他們更早來到埃克斯。
就這麼在這等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