獄斥立馬摁住她的小爪子,避免她真的搖一群長輩罵自己,後看向謝瑜跟那那等人。
“勞煩諸位照顧我這妹妹了。”
謝瑜禮儀絕佳,滴水不漏,那那等人自然也不敢托大,行禮後也是鬆一口氣。
接連遇到危險,雖非他們之罪,但到底是差點讓小殿下遇害了,心裡也是慌的,幸好等到大佬來接人了。
不過那那畢竟服務獄氏多年,跟這些王子王女比較熟,出於謹慎詢問現在瀑曬墳場的情況,是否要現在就離開,如果是,她現在就去收拾東西。
“倒是無關我們的事了,骸王自會處理,不甘你們的事,不過笨蛋小狸你還是得跟我回去。”
“啊?
不是沒事了嗎?那就不急著走了吧,那骸王總不能怪罪我吧,我又乾不了這事。”
她胡說八道的,倒是說到了點子上——誰能乾這事?
前後事件本身都是因為墳場內的變異生物群潮暴動,而按照正常的潮動期,如今絕對不是時候,且也沒有征兆。
謝瑜都覺得不正常,何況天性有偵察跟斷案功能的獄斥,他用腳趾頭想也知道背後有人搞鬼。
起碼兩次事件裡麵起碼有一件是人為的。
“你是乾不了這事,畢竟需要一些技術跟心眼,但後續也不是你能牽扯的。?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跟我回去,這也是族裡的意思。”
獄小狸再胡鬨也知道好歹,知道非走不可,就不鬨了,但眼珠子一轉,“走可以啊,但我這裡有兩個好朋友呢,他們還在水療,既然這裡還有危險,我可不能拋下他們就走了,這太沒道義了。”
獄斥:“你說的是從來都不肯跟你來家裡玩的孟家小姑娘跟剛認識不到24小時就被你逼著吃了一頓飯的美男子?”
打人不打臉啊!
獄小狸臉都漲紅了,跺腳:“胡說!那是孟正經是文化人,見不得你這樣的天牢臭判官!還有什麼叫被逼著跟我吃了一頓飯?是兩頓!”
噗嗤!
實在有人憋不住,不得不咬舌。
天呐,不能笑,千萬不能笑。
謝瑜等人完全沒插嘴,就這麼保持優雅且禮貌的微笑。
獄斥皺眉了,“兩頓?給錢了嗎?”
啊好生氣!
氣死了!
獄小狸怒目瞪圓,按住自己的手腕,“你再說一遍,這裡可有外人,彆怪我....”
在外人絕不傷害親愛的小妹妹,不然.....不然就等著被長輩們輪番罵了!
冷酷的獄斥眼底滿是頭疼,再冷酷的氣質也有點裂開了,不得不問謝瑜,“那兩人的水療艙在哪?”
謝瑜略尷尬,“水療艙的到期時間還有一個小時,如果從外麵提前強行打開,恐怕....”
獄斥神色淡淡,“整個抗走。”
一抬手,身後兩個五大三粗的一身黑仿佛要給人送葬的超級獄卒就準備去抗棺材,額不是,是抗水艙。
謝瑜:“......”
獄小狸倒是高興,興匆匆要跟上去。
獄斥以前也見過這小妹妹為了長得好的人要死要活走不動道,但最強烈的也就孟輕書那一回,實在是學神對學渣的不可抗拒地心引力,但也沒這麼不要錢的樣子。
那就是為了一個小男人了。
這....小妹妹家裡男人對這種外麵男人必然是天然抗力,於是獄斥皺眉了,問謝瑜。
“她一直這樣嗎?”
謝瑜實在不好意思說認識不到24小時期間,你家裡的小寶貝就沒變過眼裡的綠光。
“小殿下年紀小,天真無邪,待人真摯,情感豐沛,也是人之常情。”
獄斥
自然翻譯為:顏狗,真顏狗,超級顏狗。
很好。
這個男人有點貓膩,得儘快處理掉。
獄斥本來要在外麵等著順便查看這瀑曬墳場到底是個什麼情況,見狀直接認為自家小妹妹的未來更重要,直接跟了上去,一邊低頭用腕表發出了什麼指令。
謝瑜見狀自然也得跟上,心裡想著這位擅長調查的獄長大人恐怕在通過權限要調查那絕色了。
沒準還會從上頭直達自己這邊。
很快到達水療艙這邊。
兩個抬棺獄卒正要動水艙,獄小狸卻抓著裡麵的理療師問倆人的衣服在哪。
“他們的內衣褲呢?快快給我,你可不許私藏哦。”
理療師:“.....”
後頭的獄斥聽到這話,腦梗都快出來了,一步並十步,殘影掠閃,再次提拉獄小狸的腦袋往後放。
“他們的衣服自然會有維京一方安排,你非人家酒店人員,私動隱私就是違法。”
“好的,那謝經理你快拿出來,再給我,這我就不違法了啊。”
小殿下她是真聽勸且守法啊。
謝瑜瞟過獄斥一臉無語,再想著自己的處境:殿下您不違法,可我違規又違法了啊。
“小殿下不必著急,兩位客人必然知道您的一片愛護之心,但水艙時間畢竟沒到,您的安危又比較重要,不如您先行離開,後麵我將您這段時間對他們的保護之事告知,兩位都是通情達理的人,相信不久後一定會登門拜訪您,屆時,也不落小殿下您的麵子。“
獄斥對這個做法相當之滿意,默默對維京的服務水平有了超高水平的認知。
然而....什麼叫煤氣罐跟小公主?
“沒事,我不要麵子,我隻要人,兩個都要。”
這何止是不要麵子,渾然是個人販子啊,還隻要人,兩個都要。
“.......”
小殿下油鹽不進,主打一個活要見人死要得屍。
謝瑜跟獄斥都頭疼了,而獄斥的情緒波動是源自於對小妹妹從小的寵愛跟在乎,他並不掩飾自己對她的無可奈何,就算是呼風喚雨的王者回家一定要為掌上明珠低頭。
他能冷眼看天牢裡無數下獄的大佬在自己的殘酷之下張嘴屠戮情報,但隻能笑著被小妹妹捶打腦袋。
但現在....獄斥走到了一個水艙邊上。
上麵備注了其人名字。
絕色?
何等浪蕩的姓名,一看就不正經。
獄斥並不掩飾自己的偏見,再看屏幕上顯示的數據,若有所思,心裡微微一個念頭:倒也不算是看臉,好生厲害的身體數據。
他正要伸手觸碰屏幕。
就在此時,門口輕敲出聲,眾人全部回頭,集體眼神定格。
素白芊芊的手指骨節抵著門麵,茂密長發盤起,藍銀色的玉箍套住了發型,隻有一點毛絨纖細的幼發些許貼著臉頰跟頸部,一米七五婀娜
的身段在高開叉的水銀泛絲藍掛脖裸背長裙之下若隱若現,滿屏無處可安放的長腿踩著高跟鞋隨意微彎足弓,抵著地麵,她瞧著他們。
中指跟尾指上分彆佩戴著厄法澤林院大導師權威戒印跟家族長老族戒。
一枚劍形,一枚六棱盾體。
誰說女人這輩子的威權指望都在婚姻呢?
她用兩根手指詮釋了自己這一生貫徹到底的權利都來自於胎盤母體跟胎盤本身。
無關任何人的其他貢獻。
而她眼神清洌洌的,如她這一身似水柔情又帶著水銀般金屬光澤外加有毒金屬的隱意,讓人不可觸碰。
連眼珠瞳色都是夾雜霧霾的碎銀。
獄斥微驚,收手行禮,但不需要折腰,不過他伸手,捂住了瞪大眼睛嘴巴張開快要流口水的小妹妹嘴巴。
避免自家王族榮耀毀於一旦。
小狸貓:嗚!
其他人也集體行禮。
厄法澤林院年紀最強的大導之一,多少人認為如果五大王族不曾乾預的話,她的將來未必不能鎖定帝林院最高權力——院長。
太年輕,天賦太強了。
謝瑜也早就知道這位在王族之下以天賦冠絕了同個時代的恐怖人物,也聽說過孟家姑侄儘徹書中顏如玉的古言。
但不知道會如斯....讓古言所惑書生的一句話拔高到這個程度。
謊言儘似幻境。
大導師她高不可攀。
孟經綸並未上前提及小殿下對自家小侄女的言行,也未在乎其他人此前要做什麼,隻是敲門以示禮貌,然後也不需要他人允許,走近,手指在孟輕書所在的艙門撫過,上麵的咒印自然流動,冰冷的水銀絲線穿透艙體,進入下麵,將人喚醒,醒來後的孟輕書也就混沌了一秒就明白過來了,從裡麵打開艙體,這樣也就不影響本體意識了,醒來後,她在冰涼水汽中濕漉漉著頭發,看著孟經綸。
“小姑姑?你怎麼在這啊。”
畢竟年紀輕,骨子裡就有軟的一麵,尤是見了最親近的人,不自覺就撒嬌了些許。
孟經綸手指在她頸部點了下,溫暖的咒印讓孟輕書濕漉漉的身體跟頭發瞬間恢複正常。
“要走了,小輕書。”
孟經綸輕說著,目的明確,沒有彆的複雜贅述。
孟輕書有些不解,之前她在水艙也是告知過家族的,那時也沒什麼必要,現在....是出了什麼意外嗎?
那肯定是很大的事,才能讓小姑姑跟將獄長都親自趕來。
而且小姑姑平日裡都穿著常服,突然穿著晚禮服來,說明她剛剛就在參加一場宴會,是臨時突發趕來的。
“勞煩姑姑了。”
“現在就要走嗎?”
難道,現在不方便走嗎?
孟經綸教導過多少天之驕子啊,什麼人看不懂,一下就察覺到了小侄女的猶豫。
這種猶豫還是隱晦的,不太願意讓人察覺到的,否
則就直接說了。
所以....
孟經綸目光一掃,落在將斥身後那個水艙上麵。
將斥剛剛沒能做什麼,但屏幕上顯露了數據的,一個獄長都能一眼窺見而有判斷,何況孟經綸,不過前者還能以自己當前這個年齡段或者上下橫掃人員與此對比認可這個絕色小白臉,後者本身就是育人子弟的,在最頂尖的學校教著這頂尖的學生,雖然她名下的學生數量比起其他導師少了許多,但質量都很高,不然也不會連獄小狸都沒收。
一個門徒,一個有未來全職廢亡人資質的門徒,還不足以讓她側目驚豔。
畢竟將斥隻是身份到位,實力並未,他的認可,在孟經綸這邊連評價的情緒都沒有,也隻是側身看了一眼,這個側身的幅度輕微,腰側跟長腿微轉而已。
她對此不予置評,仿佛既不探究小侄女的心思,也不看穿了後如同將斥這樣抗拒或者審視。
她不表態,獄斥就不好再弄什麼了,抬手了下,兩個抬棺大漢就準備把小白臉的棺槨水艙給抬了。
獄小狸剛剛看自家搞刑偵的哥哥親自過去查看,出於對自家人的了解,她意識到了老哥要出幺蛾子,正擔心呢,還好還好。
謝瑜:“稍等,我先中斷它的連接係統,再安排一個理療師隨同吧。”
她抗拒不了王權,但也不會全權把VIP顧客的一切都托付給王族的良心,自有自己的表態。
獄斥看了她一眼,也沒拒絕。
謝瑜這邊走到水療艙邊上,正要伸手點出係統,突然係統屏幕自動解離,水艙從水體世界自動浮現出來。
冰涼霧氣流淌表麵,表層滑輪蓋打開,裡麵含著藥材草木香氣的水汽淺淺溢散出來,入了眾人的鼻尖。
那氣味,如此生動,好像人已經要活色生香躍然眼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