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白發老頭撫摸了下完全發黑的指甲,陰沉道:“王上,若是如此,恐怕我們得做好最壞打算,先下手為強啊。”
其他人也是這個想法,可是....以前想著能先下手為強的寶物如今可是沒了。
那意識流試劑本可以讓他們擁有逆襲其他王族甚至有可能超過威帝的資本,隻要運作得好,現在一切都毀了。
自打算計烏山取而代之之後,他們是得到了王族的榮譽跟權利,但他們也深刻知道整個世界是怎麼看待他們的。
骸王跟他們就不是一個階級的,也沒管他們怎麼想,低聲一句,“也得看籌碼....你們心裡有數即可,日後...還有轉機。”
嗯?
在場都是五十歲以上的人精,聞言頓時意識到骸王可能還有其他準備,也許意識流試劑不止實驗室那邊一批?
彆的地方也有?!
難道是先知教那邊.....
骸王離開了,其他人坐下來商討,提及獄斥掌管這次調查,他們做賊心虛自然得做好抹除痕跡的工作。
“獄斥隻是表麵的那一批,以我對威帝王跟其他王的了解,暗地裡一定會有另一批調查組在私密調查,必須做好防範。”
“即便我們掃除痕跡,諸位認為這次真的是一場因為意識流泄露而引發的意外嗎?”
“還
真不是意外。”
有一個老者盯著對麵那個紅發老男人,冷笑道:“你的孫子阿羅色可是厥功甚偉啊。”
自家人不說外家話,獄斥還需要調查,阿羅色這邊的褲衩子卻是被抖摟趕緊了,從他拿到一部分意識流試劑開始就是有記錄在案的,加上搞維京酒店那一撥又不是沒有經手人,外麵查裡麵還需要過個關卡,裡麵自查都不用逼問,直接內部抓阿羅色身邊的一圈人就全知道了。
“阿羅色的屍體怎麼辦?”
“這具屍體足以證明有外人謀劃,讓獄斥查到,以後者能力也能推敲出有人利用這個試劑去坑我們骸氏。”
這是真的,所以,阿羅色的屍體要留給獄斥去查嗎?
幾個打底大導師級的骸氏王族最強者陷入了沉思。
——————
既然獄斥接管,自然從現場跟區域人員這邊著手,兩個酒店的人是調查重點。
他知道現場肯定被整理過的,他這邊的人隻能爭取時間擴散區域找一些蛛絲馬跡,而兩個酒店,那邊估計來不及出手。
於是,天牢的黑衣玄甲軍就包圍了兩個酒店。
在一個小時內就趕到了,用的是傳送陣加戰機,直接兵貴神速。
隋炘這邊從醫療所離開回到房間,按照規定在房間帶著等待審問,她這邊洗澡換衣,擦著頭發到陽台,已然看到了外麵森嚴可怖的天牢稽查隊。
在理療所,她從水艙坐起的時候,瞧過獄斥這些人,若是提升之前估計看不出,畢竟獄王太子,配件寶物多得很,體內刻錄的咒印多且厲害,這點她此前看獄小狸也被限製住了,但剛剛她就看出來了。
獄小狸水平比孟輕書差一截,但身上好東西跟體內刻錄的咒印多,真打起來能出將近四咒的戰力,後者不是前者對手。
同理,王族太子的爆發力隻會更強。
她看到的是這人意識跟能量大概都在五咒級,加持一身的寶物跟祖傳的烙印威力,可以爆發六咒巔峰水準甚至壓箱底的大招能摸到七咒門檻。
但大導師級的,她看都沒看,沒必要,肯定看不穿。
八咒級的,她腦子進水了才去刺探。
不過意識體是一種微妙的感覺,她隱約感覺自己的意識體強度是接近對方的,比如獄斥就算是王族太子,一身的血統,麵對超越自己太多的意識體強者也有被壓製的弱感。
後者不是有意的,但意識強大者自帶權威——一分鐘內發八個咒的意識體太強了。
所以加上她異能的天賦,孟經綸也沒看出她的內在,何況她還有D元素跟巨榕層雙層保險,就是王來了也是鐵打的安全,所以隋炘也不算太在意。
她現在隻是在等走流程。
劇情,一直在推進。
等隋炘開始泡咖啡,屋外來了動靜。
獄斥來了。
——————
這人親自來,有點奇怪。
隋炘還以為這人天然更懷疑自己
跟幕後有關,可一看對方的眼神,又覺得不對。
奧,她懂了。
哥哥對妹妹瞧上的“小白臉”天然敵意。
“殿下。⑦_[]⑦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門口的獄斥聽到這人低聲沙啞的音調,再看其居家素衣不事雕琢,比之前在水艙坐起的濕漉漉清冷魅惑落地了許多人間煙火氣。
但,男人看男人的眼光是不一樣的,獄斥很快進入,瞥見了咖啡機邊上倒出來的咖啡豆,“打擾絕先生了?”
“殿下客氣了,本該是我遵從傳召前去配合調查的,勞累您親自過來。”
“你是此前第一波食屍鬼潮的功臣,等於救了我妹妹跟其他人性命,自是有英雄待遇,我不至於如此托大,來這也隻是例行詢問,你不用緊張,繼續你的事,我隻問些尋常之事。”
獄斥下擺了姿態,似顯得從容友好,但因為辦差而穿著一身淩厲的墨色軍裝,外套的披風帶著純金色金屬鏈條,披風紋路上帶著獄氏的王族圖騰樣式,軍裝胸口亦彆著冰冷猙獰的族徽。
進屋後,這人隨手撤掉披風,搭在長臂之上,走過她身邊的時候,比她這假皮囊還高出許多。
真的青壯年跟假的到底是有區彆的,隋炘也知道自己就裝不出那種野性森嚴的氣派,才選擇軟性一點的公子風,也算如魚得水,但.....擦肩而過時,她察覺到了獄斥這人偏頭打量自己的眼神。
居高臨下的,帶著幾分審視。
好像是....挑剔性選妹夫的眼神。
隋炘沒太在意,秉持著之前的人設性格應了一聲,就真的去泡咖啡了。
貴為太子,除了五王,獄斥就沒有需要客氣的時候,而王族的禮貌素來也隻是保持在風度方麵,無關拘謹。
他解下披風後就隨手把披風搭在沙發扶手上,坐下後,也不需要打量這裡,因是酒店的VIP客房,裝飾是人家的風格,跟住客無關。
但....他偏頭,瞧見外麵昏暗天色下房屋自動開啟燈光係統,沙發邊上茶水櫃前垂眸的人把咖啡豆倒進傳統研磨機裡,手握,五指轉動,橘色光暈落在上頭,隨著咖啡豆被碾磨的細碎聲,帶著一種自然而原始的韻味。
咖啡豆的香苦氣味逐漸釋放,然後慢慢攀爬在她的手指跟白色毛衣上。
獄斥微微皺眉,彆開眼,開始詢問。
其中第一個問題可並不尋常。
“作為門徒劍客,明明已經殺死那酋長,為何還要強硬以一敵百敵千,將自己置於危險之地?這點,好像有點不符合你平常表現出來的性格。”
他這話倒像是在試探她的對外作風是否為“表演”。
果然很挑剔。
老娘這麼完美的人設,你還挑。
隋炘內心翻白眼,表麵清塵脫俗,裝載咖啡粉的動作頓了下,道:“殿下是生來富有強大血脈加持的咒師,應該未曾體驗過人這一輩子放眼往前看隻有一條路可走的絕境,門徒,說白了就是以下克上,以殺止戰的行當。”
獄斥平靜:“當時,有不少人可以支援你。”
隋炘:“若我的過去是無人可支援,當時也隻是當時,如何,也為何要讓他人的支援成為我的底氣?⒅[]⒅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獄斥:“所以你不信他人?但又對他人懷有不俗的道德品質,不覺得矛盾嗎?”
果然是搞刑案的,就是犀利,喜歡鑽研人心。
他怕的估計也是人心詭詐,誆騙小妹妹,至於強不強的,獄氏反而不在乎。
但他這番話後,沒能試探出對方的虛實,反而瞧見後者低眉淺笑了下,咖啡機啟動,在微微的聲音中,咖啡萃取液滴落咖啡杯中,有滴滴答答的聲音,也似這人的談笑。
“殿下,我對他人沒有訴求,但對自己有。”
獄斥皺眉,倒沒再說什麼,隻留意到沙發前麵茶幾上有幾本書,一本似乎正在看。
格鬥學。
看著是個有崇高自我要求跟戰鬥素質的超級劍客,如此資質,晉升堪比大導師的全職廢亡人指日可待。
其實....小煤氣管這次的眼界倒是真的高。
“聽說你有妻子?”
“是。”
“在哪?”
後者一下沉默了。
似乎不想回答,正好一杯咖啡做好了,機器停頓了聲音,陷入難言的寂靜。
獄斥看到這人摸了手腕的紅玉鏈子。
咖啡香滿懷滿室。
然後她動了動手指,調配了一些牛奶拉花,後端了咖啡到獄斥前麵。
咖啡杯墊抵了茶幾桌麵。
獄斥瞧見這人彎腰俯首後微垂耳畔的青軟半濕發尾。
沒回答,又好像已經回答了。
獄斥心裡有想法,但也算體貼到沒有深究——尊重人家是戰爭英雄,不能說說就算的,他自己也是軍事職業的,也有太子的驕傲,不可能咄咄逼人。
“那麼,能告訴我此前那些時間你都在做什麼嗎?”
隋炘放下咖啡就回身去做自己那一杯,也回答了,簡明扼要。
其實獄斥來之前就已經完全清楚了,這人沒有作案時間。
水艙那會,她跟孟輕書都在,而水艙數據也都被調走了,他看過,也比對過維京理療所對水艙滋養的數據比例跟曲線判斷,知道裡麵確實是兩人所在。
也就是說整個墳場區域,彆人都有嫌疑,她們兩人也不可能有。
獄斥喝了一口咖啡,神色舒緩些許,眼神瞥見那人沒有急著喝咖啡,而是在擦拭台麵。
他想了想:貌似,這人是真的還不錯。
應該蠻會照顧人。
且雖酒店是維京的,每日也有人來打掃清理,但一個人的行為習慣多少回反應在一些小事上。
負責,是一個很必要的素質,起碼妹夫必備。
獄斥想了很多,此後也沒再多說,起身離開了。
就是已經有妻子了。
隋炘送到門口,門一開,正瞧見謝瑜帶著外出歸來的孟經綸站在對麵房間前麵。
孟輕書也在邊上。
這顯然不是故意的,是湊巧,因為隋炘知道對麵沒人住,恰好孟經綸要暫待幾天,住進這裡也不算奇怪。
嗯.....但彆人不這麼想。
獄斥頓了下,因為職業多疑的毛病默默掃過孟輕書一眼,他早就看出孟經綸對這個絕色觀感不壞,也沒有阻止小輩親近人家的意思,相比自己這邊操著一顆老哥哥的心,人家完全是開明式的。
可是人家有妻子了啊,孟經綸這麼開放的嗎?
雖然那個妻子很可能已經故去。
本來這也沒什麼,可是你這住到對麵來,萬一被家裡小煤氣管或者長輩知道了,肯定會有種:“我以為我看不上或者正在審查階段,結果你要近水樓台先得月。”
這就過分了。
獄氏還能讓人搶妹夫了?
於是不等孟經綸跟孟輕書這邊說什麼,獄斥就開口了:“謝經理,你這邊還有房間嗎?隔壁那種。”
來自大舅子的定製樓台。
謝瑜:“?”
隋炘:“???”
孟經綸一條腿走進了屋內,聞聲回頭瞧了他一眼,目光也越過獄斥落在了後門送客的正主身上。
眼神微深。
隋炘:“.....”
???
這不是我想要的劇情,乾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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