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吃到尾聲, 喝太多水的宋枝想去洗手間,旁邊聞時禮跟著她一同站起身:“這裡的洗手間有點偏,我帶你過去。”
宋枝擺擺手:“不用麻煩, 我問服務員就行。”
“不麻煩。”男人語調輕緩溫和, “正好我要出去結賬, 順路。”
“好吧。”宋枝說。
兩人相繼離開包間。
包間裡,陸蓉不住笑著誇讚聞時禮:“小聞這孩子在外幾年,還越來越懂事了。”
宋長棟用牙簽剔牙,冷笑道:“高智商的危險人格的患者情商都高, 擅長偽裝, 對你的態度全憑他的心情,或許他今天算心情還算不錯。”
聽到這話,陸蓉多少有點不太樂意:“人家小聞多好一人, 你非要這麼說人家才行?”
宋長棟動作一頓:“主要是我太了解他了啊,他在我那裡做了那麼久的治療, 我能不知道?”
陸蓉:“我看你這就是偏見。”
“行行行, 我偏見。”宋長棟不想與陸蓉發生爭吵,“我不說他行了吧?”
陸蓉:“你彆忘我們來前說的。”
宋長棟:“沒忘呢。”
兩人在來前就商議過, 見到聞時禮的話要當麵好好感謝一下他, 甘願下跪來換宋枝的安危。
新聞鬨得很大。
在來的路上, 都聽到不少人在討論這件事情。
陸蓉說:“你等下態度好一點。”
宋長棟:“知道, 那小子對枝枝確實不錯,真的當親妹妹對待。”
“是的呀, 小聞把枝枝照顧得多好啊。”陸蓉說, “親哥哥都不見得有那麼好的, 所以你不要對人家那麼苛刻。”
宋長棟耐心應著:“遵命。”
聞時禮把宋枝帶到洗手間的位置:“去吧, 我去結賬。”
眼見他往完全相反的方向去, 宋枝叫住他:“你不是說順路嗎?這完全就兩個方向。”
聞時禮回頭看她:“怕你迷路。”
“”
她又不是智障。
上完廁所,宋枝洗完手擦乾淨後從女洗手間出來,來的時候沒注意到這裡洗手間外過道上的壁燈還挺好看的,鐵藝牡丹狀的燈花,散著朦朧的黃光。
想看看另一邊的牆壁有沒有相同對稱的壁燈,她一轉頭,就看見站在壁燈旁的聞時禮。
姿容清絕,眉眼散淡。
那雙風流含笑的桃花眼在暗黃光色對照下,清寂得似藤蔓燒灰。
正一瞬不瞬地望著她。
宋枝走過去:“你怎麼還在這,結賬了嗎?”
聞時禮:“嗯。”
他說:“在等你。”
宋枝心裡一暖,笑笑:“那我們回去吧。”
正要抬腳,手腕被男人手指拉住,宋枝轉頭看他:“啊?”
聞時禮上前一步,朝她逼近。
一股難言的壓迫感朝她卷來。
宋枝腳尖一轉,被迫後退:“乾、乾嘛。”
聞時禮握住她的手腕,低低問:“你怎麼不願意告訴叔叔阿姨。”
宋枝哽一下:“就覺得有點早。”
聞時禮:“那什麼時候不算早。”
宋枝:“過段時間吧。”
“過多久?”
“”
“你總要給我一個具體時間。”
“”
宋枝不清楚他為什麼會抓著這個問題不放,想了想,說:“我決定後給你說,可以嗎?”
他今日出奇的難纏:“不可以,現在說。”
這男人怎麼回事?
沒等她開口,隻見男人用三根手指輕輕捏住宋枝下巴,朝上微一用力一抬,她被迫抬頭,他俯身近距離去看她的眼睛:“小宋枝,你彆玩我。”
嗓音沉寂,如風雪天。
她不得不承認,他嚴肅起來的時候很嚇人。
壓迫感撲麵而來。
呼吸滯住。
宋枝緊張得心跳加速:“你,你在說什麼?”
玩?
她玩他什麼?
兩人眼睛的距離隻有兩三厘米左右,聞時禮將她抵到牆上,微微偏頭,視線赤直得沒有任何折衷:“我和你是來真的。”
宋枝有點委屈:“我也沒和你開玩笑啊。”
“你這樣把我藏著掖著,不告訴叔叔阿姨。”聞時禮聲音越說越低,最後他移開視線不看她的眼鏡,似有些狼狽,沉默半晌後輕輕說:“會讓我覺得你隻是和我玩玩,沒有以結婚為目的。”
“”
“你隻是在單純耍我的流氓。”
宋枝簡直比竇娥還要冤,根本不能理解這男人的腦回路構造。
還她耍他流氓?
今日大無語事件非此莫屬。
宋枝偏頭去看他眼睛,認真道:“哥哥,你看看我,我這張臉有流氓樣嗎?”
聞時禮與她對視,目光一一滑過她的眼睛,鼻梁,嘴唇,最後他一個沒忍住,眸光暗了暗,而後直接扣著她的下巴吻上去,一邊吻一邊含糊不清道:“挺有的。”
宋枝:?
到底誰流氓啊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