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問,在愛情裡誰又能夠從頭到尾保持絕對的理智?
反正他不能。
也沒等聞時禮回答,宋枝突然想到什麼,眼尾輕輕一顫,目光下落對上他的眼睛:“你說過,隻要一看到我,就會覺得治愈。”
聞時禮緩慢點了下頭。
宋枝語速放慢,帶著幾分細究問他:“那你到底是因為愛我和我在一起,還是因為覺得治愈才和我在一起。”
兩者間有本質的區彆,這很重要。
聞時禮似乎沒想到她會突然拋出這樣一個富有深意的問題,喉結上下滾動,一時沒回答。
他在雨裡跪著,顫抖著與她長時對視。
宋枝盯著他的眼睛:“回答我。”
聞時禮喉嚨像被塞滿吸水後的海綿,擁堵著,好像隻要他一個字不對,就會徹底被打下萬丈深淵。
就和她,再無轉圜可能。
良久後。
聞時禮握著她手腕的指輕輕一動,摩挲著,他忍著身體顫意啞聲把內心最真實的想法說出來:
“枝枝,我愛你,和我覺得你治愈根本不衝突,兩者相融並存。在我的生命裡,你就是唯一特殊的存在,彆人無法治愈我,但是你可以;同理,我沒辦法愛彆人,但是你可以。”
“你知道的,我有人格上缺陷,情感向來薄弱淡漠,所剩無幾的感情隻夠用來愛你一個人。”
“你能不能不要拋棄哥哥?”
“”
等聞時禮最後一個字說完,宋枝幾乎要哭出聲來,要說沒有感動,那才是騙人的。
可她還是越不過心裡那兩道坎。
一道是他失蹤兩個多月的坎,一道是他為石齊越辯護的坎。
見她沉默不語,聞時禮本就慌亂無定的心愈發恐慌,他在驚雷裡加劇顫抖,劇烈呼吸著,喘著,艱難地開口:“你得信我。”
我什麼時候舍得真的騙你?
隔著麵前一片雨幕,宋枝睜著被雨砸得生疼的眼睛,哽了下,問他:“你要是真的這麼離不開我,你怎麼舍得兩個多月不聯係我?”
轟隆——!
隨著一聲驚雷炸裂,她的尾音被完全吞沒。
聞時禮沒聽清,身體抖得越來越厲害,他跪著的膝蓋上前,靠近蹲著的她,困難地俯身過去將耳朵落在她嘴邊:“你說什麼?”
說到這個就委屈,宋枝索性直接紅著眼朝他吼:“你為什麼不聯係我!”
又是一聲驚雷響過。
聞時禮實難抵抗病症湧來,虛弱狼狽地栽倒在宋枝的肩窩裡,他痛苦地喘著,維持著一線理智對宋枝說:“我、我遇到了,雪崩”
宋枝瞳孔固定住。
雪崩?
宋枝低頭,用雙手把他的臉捧起來,麵朝著自己大聲問:“雪崩?什麼雪崩!”
聞時禮接近崩潰邊緣,咬著牙道:“初七那晚雪崩,我昏迷了整整兩個多月”
宋枝難以相信自己所聽到的,訥訥搖頭道:“這怎麼可能?”
聞時禮眼底陰雲遍布:“你不信我?”
“警察沒有告訴我雪崩的事情!”宋枝鬆開他,霍地站起來,低頭,“隻說你人在雪城,讓我自己聯係。”
“”
“你知道我找你找得有多絕望?”
像怕她隨時會走掉,聞時禮下意識抬手握住她的手腕,喉結上下滾動似在哽咽,他有些倉促地說:“枝枝,你彆走,我可以證明給你看。”
宋枝站著沒動。
聞時禮鬆開她,開始迅速地解身上西裝紐扣,自下而上,手指顫抖慌亂。
整個過程他都看著她的眼睛。
宋枝看著他的動作,不理解,瞪眼:“你做什麼!”
聞時禮隻是繼續解紐扣。
西裝紐扣解完後,聞時禮將其脫下隨手仍在一旁,再抬手扯掉淩亂的領帶,開始解黑色襯衫紐扣。
這麼大的雨,他瘋了嗎?
宋枝想要阻攔,可手剛伸過去就被他強勢推開。
隨著黑色襯衫紐扣一顆一顆解開,男人肌理分明的胸膛和腹部展露在宋枝眼前,上麵一道又一道的細小傷疤淤痕,大概有七八道左右。
以前她看他身體時沒有,一眼便知是新傷。
紐扣完全解開,黑襯衫朝兩邊敞開,雨水很快覆到男人冷白肌膚上,順著腹肌往下滑。
男人手指往下,探到皮帶上。
他一邊解開皮帶,一邊抬眼望著已經驚到的宋枝,啞聲說:“右腿開放性骨折,有很長一道手術疤痕,我——”
宋枝沒等他說完,直接蹲下身體,按住他要抽出皮帶的手,顫聲說:“我相信你。”
兩人視線對上。
而後。
聞時禮再次發瘋似的吻住她,在唇齒廝磨間,他幾乎用一種淩然的口吻對她徐徐道:“枝枝,我九死一生回來,可不是為了聽你說不要我這種話的。”
作者有話要說: 誤會解除一大半!!!!
題外話:老婆們要照顧好身體啊,好好吃飯好好睡覺,不然就會和歲欲一樣!!!昨天俺遛完狗回家,兩眼一黑栽地上了,送去醫院發現低血壓低血糖,再加上作息飲食不規律身體特彆虛弱
謝謝老婆們滴投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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