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日月黑風高之日,跡部景吾不見了。
唯有關係與大少爺稍微好點的伊達航,收到了他留下的隻言半語的書信,表示自己去橫濱那個貧民窟尋找置身於險境的妹妹了,讓他們不必擔心。
而另一邊的鬼塚教官,這些天原本在刻苦的實訓中,對跡部景吾的能力,體力,以及指揮領導力讚賞有加,喊自家班上的臭小子們和他好好學習,結果第二天他就發現自己帶來的森林路線圖外加求生背包不見了蹤跡,一看就是那位大少爺臨走之時另外捎上了。
鬼塚教官:“……”
應該誇獎一句他和跡部晴美不愧是兄妹麼?總能給他帶來些全新的驚喜。
無奈,他隻好拿出事先準備好的對講機,支支吾吾通知了這件事情。
結果,電話那頭的跡部瑛子還沒等教官講清楚情況,就冷笑一聲道:“哈,我早就預料到了那個臭小子會出逃,如果一片小小的森林能困住他,反倒奇怪了。”
鬼塚教官:“那,夫人您的意思是……”
“放心,我已經事先凍結了他所有名下賬戶的資產,也事先和北海道那邊的家族打過了招呼,就當暫時沒有這個少爺。”跡部瑛子笑的溫和又優雅:“他跑不了多遠的。”
……她得趁著這次機會,好好磨礪一番那個臭小子的心性!讓他反思一下自己的錯誤,成長成為跡部家族真正的繼承人。
鬼塚教官:夫人,您真是跡部少爺的親生母親啊。
另一邊,已經成功從森林中尋到出路的跡部景吾坐在銀行,很快就得知了自己所有銀行卡的資金都已經被凍結的噩耗。
母親的性格,他向來都是了解的。
就像他高中那會兒,始終不願去英國留學,也經曆過了她的一番考驗。
跡部景吾心想,這次應該是母親對他是否能夠成功接手跡部家的又一次考驗——如果因為這點小小的挫折就放棄去守護妹妹,彆說正統的家族繼承人了,他甚至都不配為一位合格的兄長。
於是,跡部景吾轉手就去將手上的名表當了,作為啟動資金。
他沒有隻用它買一張通往橫濱的機票,而是小小打探了一番北海道這邊的企業情況,很快便尋到了適合自己的發家致富之道。
“等著吧,晴美,還有母親。”即便已經在森林中度過了不少時日,跡部景吾並沒有變得風塵仆仆,而是依舊華麗,依舊閃閃發光,他輕輕撫過自己的淚痣:“我絕對不會讓你們失望。”
那邊,跡部大少爺從零開始的商戰打的如火如荼。
這邊,晴美和中原中也雙雙掉馬。
她扛著皮卡車,在看到中原中也的那一瞬間就嚇的將它往後一拋,手忙腳亂的解釋道:“其實剛剛那個是幻覺,沒錯,幻覺!”
中原中也:“……”
一個捂不住自己山地大猩猩的身份了,開始手忙腳亂的說起胡話,一個欲言又止,覺得這多半是異能力的範疇,為了降低她
的警惕,向她表明了自己同為異能力者,隸屬於港口mafia的身份。
這也讓覺得mafia都是群壞家夥的晴美陷入沉思,覺得事實可能並不是她設想的那樣。
她對於“異能力”這個全新設定倒是接受良好。
且不說自己之前就見識過了,這個世界上能有咒靈,有咒術師,有無所不能的超能力者,有網球打出超新星爆炸效果的國中生,有平均每個小時都發生一起案件的犯罪都市,那在裡世界再來點異能力又怎麼啦。
“總而言之,今天的事情我會當成沒看到過,想要掩藏自己的能力,一定有你自己的道理……在新的城市遇到麻煩的時候,有需要的話也可以喊我幫忙,隻要我有空。”中原中也望著麵前乖的像隻小雞崽似的女孩,聳肩無奈一笑:“最近橫濱並不太平,聽聞是某個名為黑衣組織的組織在向我們發難,我們組織的成員已經失蹤和失去聯係了好幾人,還有一個一直以來都在伺機篡位的二五仔……總之,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晴美:“……”
跡部晴美心虛的汗如雨下:“是是是,我知道了,我一定會注意的。”
嗚嗚嗚嗚對不起中也先生!我馬上就去把你的同事們放回來!
唔,至於那個伺機篡位的二五仔嘛。
……還是讓他在咒高農場裡麵好好待著種田勞改吧,放回去之後想必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而且多半會搞事情。
晴美在這邊強顏歡笑的和中原中也打著招呼周旋著,另一邊,她的電話響了。
“喂?大小姐。”伏黑甚爾悠哉悠哉的說:“你還記得你給我們的委托嗎?”
晴美當然想大聲咆哮,誤會,都是誤會,天大的誤會啊,你們倆個現在就可以收手不乾了,不用去給人家港口mafia帶來揮之不去的心理陰影了,當我之前的話沒說過!
但是現在中也先生還在這看著她呢。
她隻能磕磕巴巴的問:“怎,怎麼了?”
“你從哪裡找到的那小子,雖然不是咒術師,也沒什麼特殊能力,實力卻一點都不普通啊,他找準理由大鬨了一番橫濱的賭//場,領頭人抖得的篩糠一樣,放心吧,現在橫濱的地下賭//場,已經徹底和黑衣組織姓了。”那邊的伏黑甚爾咧齒一笑:“剛好,你可以以此為根據地,經營個mafia女王玩玩。”
晴美:“……”
她的內心發出了尖銳的爆鳴。
天啊!為什麼GIN先生您的業務能力如此超群啊,我是讓你去給人家示威的,你直接在半天之內把人家的產業都握在手裡了啊!而且她要當什麼mafia女王啊,她可是要當一名優秀的未來警察的正義使者啊!
晴美深吸一口氣:“對不起,我是個警察。”
伏黑甚爾:“……嗯?”
晴美又道:“所以這種事情不必和我多言了,就是這樣!”
她啪的一聲掛斷了電話,在這邊汗如雨下,那邊的中原中也有些擔心:“晴美,你
怎麼回事,臉色這麼差?出什麼事情了?”
明明剛剛扛起一輛車都不帶喘氣的,現在怎麼麵色突然變得這麼蒼白?
她磕磕巴巴道:“沒,沒,沒什麼……”
……這怎麼看都不像沒什麼的樣子吧。
不過,既然清楚這姑娘戰鬥力驚人,他倒是放心了不少,稍微叮囑了幾句之後就轉身離開去投身於工作了。
確認對方已經離開之後,晴美趕緊手忙腳亂的打電話給琴酒:“GIN先生,你——”
“已經按照您的要求辦好了。”對麵的聲音淡淡:“不止是橫濱的地下賭//場,在橫濱的裡世界,信息已經逐步蔓延出去,黑衣組織的威名也會滲透其中……”
他話音剛落,便刻意停頓了一下,電話那頭也隨之傳來了一個相當狗腿的聲音:“是是是!跡部大人的名號,我們當然會發揚光大的,黑衣組織萬歲!”
晴美:“……”
“你還滿意你所聽到的嗎?大小姐?”電話那頭的琴酒愉悅一笑。
晴美:“……”
有時候,選擇的幫手效率太高也未曾不是一件好事情。
幸好,實訓課離結束總共也沒幾天的時間,將擂缽街這幾日的見聞,收獲,信息全部打包發給教官以後,在東窗事發之前,晴美帶著幾個同期就一起坐上了通往北海道的飛機。
雖然另外四人一開始沒相信她說的“教官想他們了,喊他們去北海道給他瞅瞅”這個托辭,但是看她和受驚小鹿一般驚慌失措的模樣,還是不約而同的選擇了跟她一同上飛機。
他們一齊商議了一會兒,最終得出了“晴美年紀還是太小,在擂缽街的這段時間窺見了太多社會繁華背麵的陰暗麵,所以精神受到了創傷”這麼一個結論。
男媽媽們也沒多問,既然擂缽街那邊的任務已經超額完成,他們趕緊帶著自家傻孩子加緊離開了“傷心地”,就當去北海道那邊散散心了。
至於晴美……
她想,她還是老老實實去森林裡麵擁抱自己的野性吧,再多在橫濱呆幾天,她怕自己真的要變成mafia女王了!
—
自從那位跡部家的大少爺也離開之後,對班裡麵那群熊小子進行魔鬼特訓的鬼塚教官,倒覺得有幾分寂寞了。
幾個最會來事的刺頭都不在,他們平時在整個班級打打鬨鬨的,倒是帶動著全班的氣氛都十分歡快。
於是他開始懷念自己的優等生降穀零,懷念情商高又聽話的好學生諸伏景光,懷念能和女孩子打成一片的萩原研二,甚至意思意思懷念了一下鬆田陣平。
“教官——鬼塚教官——”
嗯?這是因為思念過渡引發的幻聽麼?他怎麼隱隱約約聽到了某個傻丫頭的聲音?
下一秒,由遠及近的身影證明了這不是幻聽,確實有個少女如履平地的從森林中咚咚咚跑了過來,她一邊揮手一邊衝向了鬼塚教官,那一瞬間鬼塚教官仿佛幻視了二百五十頭猛獁象朝著他衝來,
他趕緊閃現到了人堆裡麵高聲製止接下來他會被好學生撲過來撞飛的可能:“咳,你們,你們怎麼來了?在橫濱那邊過的還習慣麼?”
晴美:習慣,太習慣了,她都怕再過幾天,自己就要被一聲令下,捧上黑衣組織女王寶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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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心虛低下頭,沒敢講話。
反而是身後追上來的四位同期,你一言我一語,生動形象的描繪了擂缽街是怎樣一個法外之地,他們又在其中遭遇了多少威脅之後再化險為夷……
至於和港口mafia交手的事情,沒敢細說。
怕教官這段時間飽經摧殘的心臟重新發出尖銳的爆鳴。
而晴美不知道的是,她親愛的哥哥已經在這短暫的時間內白手起家,創業發家致富,在她剛來北海道沒多久,後腳就坐著自己的私人飛機來到了橫濱。
“晴美,彆怕,本大爺來了。”他梅開二度,不過這次是老實等著飛機落地,然後下飛機的,似乎是因為某些事情的ptsd,所以沒敢跳傘。
等他來到了擂缽街,去到了那條街道,想要向那些原住民們詢問妹妹的蹤跡時,他們卻紛紛用上了看到肥羊的表情看著他,甚至在隨行保鏢們出手後才有所忌憚。
如此地獄般的街道,他纖細柔弱的妹妹應該如何才能在其中求生,跡部景吾簡直不敢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