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確的說,是一場交易。”鐘離講得並不清明,“況且我們要做的事,對她來說也同樣有利。”
熟悉的欲蓋彌彰又來了。
歐萊特再也無法忍耐,他氣急敗壞地樣子配上他淩亂的頭發,讓他整個人顯得非常好笑,“我真是受夠了沒完沒了的打啞謎,就不能一次性都告訴我嗎?”
鐘離顯然也被這場毫無威懾力的歇斯底裡的表演取悅,他含笑說道,“隻要能同你講的,我全無保留。”
不愧是岩王帝君,這樣一句廢話居然也能被他說的像是天大的恩賜,還莫名其妙帶上了一絲寵溺的意味。
歐萊特碰了個軟釘子,隻好忍氣走開,“罷了,我們先回布洛瓦堡。”
守衛們按照指示駐守在露景泉附近,看到歐萊特出現,隊長急忙要求大家列隊,隨後跑上前,“子爵大人,您沒事?這真是太好了。還有鐘離老...呃,我是說鐘離先生,謝天謝地您也沒事。”
歐萊特正在氣頭上,聽到這一句呼之欲出的“鐘離老爺”,立馬不淡定了,“怎麼,你們都管他叫老爺嗎?”
“這...嗨!我們不過是跟著漂亮拳頭雜貨鋪的老板混叫罷了,至於罪人們,大多是因為崇拜鐘離先生的博學多才,才加以尊稱的。”
“隻有博學多才嗎?沒有出手闊綽的原因?”歐萊特質問。
“這個...”隊長的目光在歐萊特與鐘離之間來回遊蕩。怎麼了?吵架了?你們兩人之間的事,何必拉上我這個無辜小隊長墊背?
“你回話就好。”
“具體的我也不知道啊,子爵大人您就彆難為我了。”隊長賠笑道。
他說的有道理,哪怕自己心情煩悶,也不該把氣撒在無關的人身上,歐萊特做一個深呼吸,“好吧,回布洛瓦堡。”
路過守衛時,他那耳廓有點尖的耳朵聽到了一兩句風言風語。什麼“子爵又跟鐘離老爺鬨彆扭了”,什麼“小兩口床頭吵架床尾和”,歐萊特聽了又羞又怒,什麼時候他和鐘離的關係變成這樣了?!
那兩個守衛被他突然投來的故作凶惡的眼神嚇得閉嘴,歐萊特氣衝衝地走在最前麵,憤怒之餘也不免反思。
是他太慣著鐘離,還是鐘離不知道避嫌?布洛瓦堡裡傳出這樣的消息,仔細想想並不奇怪,兩個人每天都泡在辦公室裡,關著門不知道乾什麼,他還包下了鐘離全部的開銷...
怎麼看都像是報紙上最愛登的那種黃色新聞:某楓丹貴族斥巨資包養一璃月男子,二人同進同出蜜裡調油。
想到此處,歐萊特氣消了一半,他有些憐憫地看向鐘離,沒想到帝君英明六千年,卻要在我這裡做小白臉,還是下麵的那個...想想也是可憐。
等這些糟心事結束了,他一定要去蒸汽鳥報刊登一則聲明,澄清他和鐘離是非常純潔的雇傭關係,自己絕對沒有對鐘離做過什麼“登dua郎”的壞事。
鐘離並不知道子爵此時在動什麼腦筋,他隻看到那張因為淩亂而增添了一絲破碎感的臉上,突然出現了各種稀奇古怪的表情,眼睛還時不時往自己身上瞟。
雖然詭異,但自己似乎已經習以為常。
回到布洛瓦堡,子爵在那隻能容納三人的浴缸中美美泡了個熱水澡,之後爬上床準備入睡。
他知道還有很多事亟待弄清,但今天已經足夠疲憊,此刻腦子木木的像塞了一團棉花,怎麼都轉不動。
不過重要的事他還記得一件:冰神的信物已經到手,鐘離之前拿出來的轉心球應該就是岩神的信物,至於其他五神信物的下落,他今天還沒來得及問。
他怕明早起來忘記,便扯了張便簽紙記下放在床頭。寫完這條,又想到那維萊特的事,還有萊歐斯利,門票是他送來的,這件事他又知道多少,是否有牽涉其中?
問題越記越多,不知什麼時候,竟握著鋼筆昏昏睡去。
這是他在布洛瓦堡睡得最安穩的一夜,很多事都變得明朗,許多問題都有了方向,哪怕仍有一些謎團,相信憑借他越戰越勇占領高地的智商,也能迎刃而解。
可清晨,當睜開眼的那一刻,他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的一幕,就這樣展現在他麵前。
鐘離正在解他的衣領紐扣。
樓下是守衛的叫囂,“子爵大人,新的罪人已經抵達大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