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怪那人自己,說話實在是太過難聽了些。
見事情告一段落,連忙過來兩個人,把栽在地上的男人連扶帶拽地拖走了。
其他幾個軍士,也儘快散了。
時淺渡頗為嫌棄地從口袋裡抽出一張紙巾,邊擦手邊走到秦硯身旁,好像無事發生一樣,淡淡道:“走吧,以後有人敢罵你,你跟我說,不算打小報告。”
秦硯坐在原地沒動,看著時淺渡擦完手後,把紙巾丟到垃圾桶裡。
他扭頭看向其他地方:“嘁,你還不是也罵我豬,雙標。”
“我說你山豬跟他能一樣嗎?”時淺渡瞥瞥唇,不滿地伸手在秦硯臉上掐了一下,“不過,看在你特意給我帶午飯的份上,不跟你計較。”
秦硯像是嚇到了,瞪著眼睛往後一縮:“你他媽掐我臉乾什麼?”
他雙手都捂在保溫盒上,指肚按得發白。
“你彆以為現在幫我說兩句話對我好點,我就能不計較你之前做的混蛋事!要說羞辱我,恐怕還是殿下做得更多一些吧!”
時淺渡瞧著他又氣又羞,又感激又不想表現出來的樣子,越發覺得可愛。
瞧瞧,掐一下臉都這麼大反應。
“我欺負你可以,但彆人欺負你不行。”
她一手按在了輪椅扶手上,俯身接近秦硯。
隨著距離的一點點接近,那雙凶神惡煞瞪視著她的眼睛,突然兵荒馬亂地到處亂飄,身子也緊張得往後靠了些,眼角緋紅。
秦硯的視線不經意地落在對方的紅唇上,又以最快的速度轉移掉目光。
性感的喉結滾了滾。
他嗓子有點哽,為了讓時淺渡趕緊離開而口出惡言:“你給我滾蛋,少離我這麼近。”
太近了的話……他會忍不住親上去的啊!
天知道在看到那雙薄唇的時候,他心裡有多渴望。
太想不管不顧地親上去了。
他牙齒狠狠地咬合在一塊兒,忍地頭皮發緊,才將將把自己那股難以按捺的衝動隱忍下去,長長地舒了口氣。
“嗬……”
時淺渡心裡被秦硯青澀又慌張的模樣勾得微癢,不禁低低地笑出聲。
鼻息之間是淡淡的木質香水味,好聞得很,沁人心脾。
她輕嗅了兩下,笑道:“不離近了怎麼能知道,你特意噴了香水?”
“你……你少來!什麼叫特意,我又不是給你噴的!”
秦硯罵罵咧咧的,分明就是在出門前特意噴了香水,卻無論如何都不肯承認。他按動輪椅上的按鈕,在時淺渡腿上輕輕地撞了一下。
“起來,再不去吃午飯,你的菜都要被燜爛了!”
輪椅的速度不快,撞在人身上力氣很小。
這麼輕飄飄的一下,時淺渡莫名感覺像是在……撒嬌。
搭配上秦硯不耐煩的樣子,有一種詭異的可愛感。
好像有什麼輕輕地頂在自己心臟上,又酸又澀。
她承認自己有那麼幾刻,很想要親上去,把這個男人弄得又罵又羞喘得厲害。
口中有點兒乾,喉嚨滾動了幾下,眼眸微暗。
她又不瞎,自然能看出秦硯是喜歡她的,不過她一直沒怎麼主動,因為秦硯的嘴太硬了……她,想逼秦硯主動向她服軟請求。
可秦硯也太能忍了,她們都離得這麼近了,竟然一點兒小動作都沒有。
她才不會輸給這個男人。
於是沉默了半晌,她抿抿唇,把自己心中的波動壓下。
他們的距離很近,一種沉悶的、黏黏糊糊的曖昧感在兩人之間蔓延。
秦硯也察覺出此時此刻氣氛的曖昧,喉結又是一滾。
媽的。
再這麼下去,他怕自己忍不住。
屏住氣息,不讓自己的呼吸顯得過於沉重。
他扯扯唇角,挑釁般說道:“嗬,殿下這是怎麼了,不會是想親我吧?”
怕自己的心思表現得太過明顯,這語調諷刺至極,好像是在笑話人。
他垂下眼眸,聲音低啞,說著反話:“還在外頭呢,殿下這麼尊貴,而我就是一介卑劣的平民……殿下可彆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出什麼叫自己後悔的事情啊。”
挑釁她。
時淺渡就沒見過哪個人挑釁她,還能活得好好的過。
這人平時總是跟她對罵也就罷了……
今天有點特殊。
本就蠢蠢欲動,還要壓下自己的氣性,脾氣可是不太好。
她又氣又笑地輕嗤一聲,雙眼微眯,猛地起身拽著秦硯的輪椅就往旁邊的辦公室裡走。
“……草!你乾什麼?!”
秦硯沒係安全帶,差點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弄得從輪椅上磕下去,保溫盒也差點跟著脫手而出,連忙扶住了扶手才免遭摔倒。
眼前景色飛轉,不出兩秒,他就已經被拉進了辦公室裡。
此時正是中午,辦公室裡空蕩蕩的。
時淺渡“砰”的一聲關上了門,輪椅被抵在門上。
下一秒,她膝蓋撐在秦硯兩腿之間的輪椅上,欺身而上。
殷紅的薄唇瞬間堵住了秦硯的。
秦硯驟然瞪大雙眼,被人以這麼強勢的動作“侵略”,他第一反應便是死死地咬緊牙關。
然而他反抗不了什麼,時淺渡伸手掐住他的下巴,一用力便痛得他張開了口。
濕濡的舌探了進去,攪弄風雲。
秦硯的手死死地推著時淺渡的肩膀,直到幾秒鐘之後,時淺渡主動離開時,他才粗重地喘著氣,獲得片刻的自由。
鳳眸帶著複雜的神色,直勾勾地瞪視著近在咫尺的女人。
臉色紅得像是要冒出蒸汽。
混蛋,竟然強吻他。
他是喜歡時淺渡沒錯,想親時淺渡也沒錯,可這個吻……讓他在心動的同時,又感到極度的不安。
短短幾秒鐘的時間,他已經想到了很多。
時淺渡會親他是否真喜歡他,還是僅僅是被挑釁而暴怒?
皇室不會承認他的存在,拒絕他和時淺渡成為合法伴侶,又要怎麼樣?
如果時淺渡不喜歡他,親吻之後他怎麼自處?
如果時淺渡喜歡他,不能成為合法伴侶,他又該怎麼自處?
他的自尊心極強,這些,沒辦法不去想。
“你他媽的。”他揪住時淺渡的衣領,“時淺渡,你要是不喜歡我……”就彆撩撥我啊!
他啐了一聲,沒有把後半段罵出來。
“原來堂堂皇女,還會強迫一個平民啊?可笑!”
“哦,我強迫你怎麼了?”時淺渡的唇角往上翹了一點兒,笑得很是惡劣,“就這麼跟你說吧,這輩子,還沒有誰能叫我後悔的呢,非要說後悔……那也隻能是你啊。”
秦硯越罵罵咧咧,她便越是想要把人親得說不出話來。
手指一勾,便觸碰到了秦硯腹部的皮膚。
秦硯雙腿無法動彈,手臂又被時淺渡輕而易舉地桎梏在輪椅上。
沒辦法反抗,隻能眼睜睜地被黑漆漆的人影遮擋在下麵。
“時淺渡!你真他媽的是個混蛋……!”
作者有話要說: 某種意義上講,兩個人很相似,都是想把對方不說好話的嘴給堵上(do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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