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八章
晉江獨家發表/禁止一切盜文/莫八千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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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偏愛》的劇本, 是有那位cp粉編劇主筆,後由時淺渡修改完成的,算是兩人共同的作品;而現在的情況是,從未有過cp粉的存在, 編劇自然也就寫不出那樣的故事, 就隻能是時淺渡自己照著記憶重新呈現出來。
距離當年的拍攝已經時間久遠, 記憶模糊在所難免,要想把劇本中的高光情節都展現出來,還得把兩位主角的年齡調整到現在的, 得耗費不少精力。
時淺渡親了親宋時澤的唇角後,便沒再圈著他不讓走。
“我還差個收尾,得再忙一會兒。”
這會兒正寫到一個關鍵的節點,還是一口氣寫完比較好。
時間不早了,明天一大早還得去劇本圍讀。
她說道:“你先去洗澡休息吧。”
“好, 那我先去洗澡。”
宋時澤點點頭,把冒著熱氣的牛奶往前推了推。
他提醒道:“忙完了記得喝牛奶,彆浪費了。”
時淺渡笑了笑:“我知道了。”
還是一如既往的節儉啊。
果然人無論經曆過什麼事, 總會有些習慣是改不掉的。
宋時澤離開書房, 拿了毛巾和睡衣,獨自去了浴室。
他臉上始終沒有太多情緒, 細密的長睫遮擋住眼底的神色。
熱水是早就燒好的。
打開開關,散發著熱氣的水流傾瀉而下。
幾秒鐘就濕潤了他的一頭黑發。
時淺渡家裡的個護產品都是大牌,隨便選哪個出來都不會便宜。
他在最輝煌的時刻,也是被這種迷人眼的國際大牌環繞其中,代言、廣告不斷。
但他從未被迷了眼睛。
他以為,隻要自己恪守住本心,結局就會是好的。
擠出洗發液, 搓出濃密的泡泡,在頭發與頭皮上按摩一陣。
接著用熱水衝掉,短發隨著水流背到腦後。
宋時澤仰著腦袋,在蒸騰的霧氣中閉上雙眼。
他的麵相骨相都是極其優越的。
就連衰老這種常事,似乎都離他很遠很遠。
年近四十,依然看不出太多歲月的痕跡。
高挺的鼻梁,紅潤的唇,漂亮的下頜線,在朦朧中連成完美的側顏。
就隻有眼窩比年輕時加深了些,顯得整個人更加深沉憂鬱。
他循規蹈矩地洗淨了身子,有些走神。
現在時淺渡應該已經……睡著了吧。
若是沒睡著,可不好辦。
不知道她是否真有什麼特殊的癖好。
反正,讓他叫“時小姐”真的挺奇怪的。
宋時澤腦子裡有些胡思亂想。
但怎麼也沒把這件事跟他在《心跳計劃》中的幾句禮貌稱呼聯係到一起。
他故意在浴室中多磨蹭了一會兒,好好地用沐浴露洗淨了身上的每一處。
然後拿毛巾擦乾,又吹好了頭發。
把自己收拾妥當了,他便去了時淺渡的臥室。
屏息,小心翼翼地推開臥室門。
在看到時淺渡抱著枕頭睡著的模樣後,他無聲地鬆了口氣。
宋時澤垂眼,視線掃過時淺渡放在床頭的電腦。
他都記得,她在戀綜時就喜歡睡前抱著電腦去臥室,果然一直沒變。
總是顯得柔軟的狗狗眼蒙上淡淡的晦澀。
他從樓下的背包中拿出自己的筆記本,劈裡啪啦地敲起鍵盤。
不多時,就駕輕就熟地黑進了時淺渡的電腦。
扒人秘密這件事,他已經做得很順手了。
指肚敲打在鍵盤上。
黑暗中,不斷傳出“噠噠”的聲響。
時淺渡電腦中的大小文檔很快就過略了一遍。
他以為會扒出一些有關時藝、有關時淺渡的猛料,就算沒有猛料,也總該有幾個加密文檔吧?
可事實是,什麼都沒有。
乾乾淨淨空空如也,除了正經工作內容,什麼都沒有。
他不禁開始懷疑自己的技術。
難道是他水平不到家?
“劈裡啪啦”地又搞了二十分鐘,依然一無所獲。
宋時澤無奈,隻能合上電腦,裝回包裡。
也把時淺渡的筆記本放回原處。
視線在她的身上睨了一眼,神色複雜。
一個那麼無所忌諱地說要潛.規則他的人,能有那麼乾淨?
他難以相信。
興許是存在了其他台式機或者硬盤裡。
今天浪費了一些時間,已經不早了,就先休息吧。
反正來日方長,他還有的是機會。
宋時澤掀開被角,躺在床上邊邊角角的地方,沒有靠近時淺渡。
他看著黑漆漆的天花板,半晌,閉上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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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淺渡第二天早晨醒來時,都快日上三竿了。
要不是她定鬨鐘習慣一定就是一溜,鈴聲輪番地響,恐怕還睡不醒呢。
她揉了揉沉重的腦袋,回想起昨天,覺得有些不對勁兒。
她在寫完收尾內容後,把還溫熱的牛奶一口氣喝光了。
接著,回到臥室,剛躺上床沒多久……
就睡著了。
不,應該說是睡死了。
後麵身邊任何動靜,她都沒聽過。
但今早看床上的痕跡來說,宋時澤在她身邊躺過。
想來想去,不對勁的地方應該在那杯牛奶上。
她沒有立刻給宋時澤的行為下定論,而是特意利用係統回看了影響。
果不其然,是他在熱牛奶之前,放裡麵丟了藥片。
顯然是安眠藥之類的。
好啊。
她直接氣笑了。
不想從她那就直說唄,竟然給她下藥。
而她因為過於相信這隻溫順的小綿羊,一點兒防備沒有,第一次中了這麼低級的招式。
以往她再是粗心,也不至於被安眠藥給放倒了啊。
果然,人就不應該過於相信誰。
……可那是宋時澤啊!
時淺渡一拍大腿,真是又氣又無奈。
結婚好多年,她再是吊兒郎當的不正經,也把人放心裡了。
何況那宋時澤多少年來,都跟剛同她在一起時一樣溫柔又順從,連謊話都沒說過一次,要說唯一一次隱瞞她,還是某次結婚紀念日,他偷偷買了點新鮮的情趣.用品,怕她知道瘋狂隱瞞。
她怎麼可能會無緣無故地懷疑宋時澤。
時淺渡在二樓洗漱好,走下樓梯。
宋時澤正在廚房做早餐。
男人的演技極好,聽見腳步聲,抬頭看向樓梯。
清透的狗狗眼一彎,眼尾下垂,露出淡淡的笑容。
看起來沒有任何攻擊性。
就好像他昨天從來沒做什麼對不起她的事情。
“時小姐,你醒了。”宋時澤動作麻利地把煎蛋翻了個麵,“早飯馬上就好。”
“唔,你怎麼沒早叫我啊,再晚點起沒準就圍讀遲到了。”
時淺渡走到宋時澤身邊,伸出手臂就摟住了他的腰。
一點兒不客氣地在上麵摸了摸。
能感覺到,男人的肌肉立刻緊繃起來。
宋時澤把注意力放在早餐上,溫聲答:“我看時小姐睡得很沉,想著應該是最近籌備新片太累了,就沒有早叫你。”
“是麼。”
時淺渡湊近他,牙齒咬上男人的耳垂。
輕輕地、緩慢地撕磨。
她笑:“不是因為那杯牛奶裡有安眠藥嗎?”
宋時澤喉嚨一滾。
心臟霎時跳動得飛快,頭皮發麻。
要不是定力好,恐怕會把木鏟脫手而出。
他沒有立刻回答,先緩神兩秒。
接著笑道:“時小姐未免疑心太重了,肯定是最近太累,才會睡得沉吧。”
“是疑心病還是你真的動手腳了,想必你比我更清楚。”時淺渡用薄唇流連在男人的耳朵與脖頸之間,時而輕吻觸碰,時而用牙齒細密地啃咬,“不願意的話,為什麼不直接說呢?”
宋時澤被親得背脊僵硬。
在熱氣垂在耳邊時,沒忍住抖了一下。
他關上燃起,手掌撐在台麵上。
那隻手已經撩起了圍裙,肆意地作亂。
他知道時淺渡是故意的。
隻是沒想到,自己會這麼敏感。
他調整氣息,說道:“時小姐,你誤會了,我沒有不願意。”
低沉柔和的嗓音夾雜著不穩的呼吸聲。
喉結滾動,他抿住紅唇。
說話間,天生顯得無辜又可憐的狗狗眼微微發軟,凝結出一點兒水汽,眼尾已然紅了。
都不用盯著時淺渡看,隻需低垂眸斂眉,一副把委屈與苦悶憋進心裡的樣子……
就足夠叫人心中直呼不舍了。
“真的,時小姐。”
許是原生家庭長期壓抑性格的關係,他從小養成了人前討好與順從的習慣,直到現在開始反抗報複,他也不喜歡跟人正麵衝突。
或者說,他本能地抗拒正麵衝突,所有報複都是隱藏在背後狠狠進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