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樣一個人,卻在過去,為了她跟家人硬碰硬地起了爭執,撂下狠話。
時淺渡回想起從前,心中說不出的酸澀。
她在男人腰上輕掐:“你不用嘴硬,真以為我什麼都看不出來嗎?”
“……”
宋時澤心中打鼓,不知道她了解他的行蹤到什麼程度。
據他的觀察,彆墅裡沒有安裝家用攝像頭啊。
難道,他從時淺渡身上獲取資源的目標,這麼早就失敗了嗎?
早知如此,昨晚還不如就……
畢竟沒有什麼事比他拿到錢離開華國更重要。
他與時淺渡對視。
以為下一句話,會是她讓他滾。
“宋時澤,你知道麼。”
時淺渡靠在他身上,輕聲地笑了一下。
她說:“其實在我這兒,你永遠可以選擇拒絕。”
宋時澤微頓,嘲弄的心思一股腦地往上竄。
他斂斂神色,半開玩笑似的開口:“昨天時小姐威逼利誘時,可不是這麼說的。”
這個男人的氣質太溫柔也太脆弱了。
不管說什麼,都看不出攻擊性。
好像隻是在略顯悵然地輕歎一聲,像水蒸氣一樣在空中消散了。
時淺渡勾起唇角,雙臂一勾,就把宋時澤的細腰圈進自己懷中。
她往前用力,半抱半推地讓他後退了三五步。
兩人一同撞在了身後的冰箱上。
她摟的比較緊,身體相互依貼著。
揚起頭,距離男人的那張柔和無辜的麵容不過一寸。
“你有拒絕的權利,但我有利誘的權利。”她懶洋洋地笑了起來,稍微往前湊了一點兒,就啄在宋時澤的紅唇上,“是你自己樂意被我利誘。”
她笑得有些小狡黠,又有些小得意。
鳳眸彎彎,顯得燦爛而簡單。
“……”
宋時澤心臟輕輕一跳。
不似時淺渡說“怎麼才能強迫到你服軟”時,聽見調戲的那種意外之感。
而是,耳根控製不住地染上了薄紅。
這個小姑娘,比他小了那麼多,怎麼這麼會撩人?
也怪他沒什麼戀愛經曆,這點調戲都扛不住。
眼前的人臉再一次拉近。
唇上傳來柔軟的觸感,溫乎乎的。
他感覺到時淺渡又一次撬開他的唇齒。
身前傳來模模糊糊的聲音。
“昨天親都親過了,再親一下也沒什麼的吧?”
他來不及回應。
濕濡的唇齒在時淺渡的強勢攻略下糾纏在一起。
宋時澤不知道為什麼時淺渡沒有因為他下了藥的事而生氣或斥責他,他隻知道他們的吻纏綿悱惻,甚至能感覺到時淺渡的……溫柔。
她明明那麼強勢直接,卻又那麼小心翼翼,一點點地帶領著他。
時淺渡捧著男人的後頸,漸漸與之分開。
額頭相抵在一起。
她的氣息有些不穩,嗓音低啞:“你不該給我用安眠藥,知道嗎?”
宋時澤在細喘。
嘴唇被親得紅潤,還泛著淡淡的光澤。
眼尾也染上了撩人的緋色。
她太會親了。
不是他能招架得住的。
他當然知道偷偷給時淺渡下藥是不對的。
但他依然沒有承認,隻低聲道:“你誤會了,時小姐。”
他的腰還被時淺渡抱著,兩人膩味地貼在一起。
除去背脊靠在冰箱上泛著涼意,其他渾身上下哪裡都是熱的。
“算了,這事就算過去了,以後想就說想,不想就說不想,不論什麼想法,都可以直接跟我說,也可以拒絕。”時淺渡又親親男人的唇角,“不用那麼小心翼翼的,我說明白了嗎?”
“嗯,說明白了。”
宋時澤彆臉,避開了她的親吻。
他低聲說:“不想親了。”
“……”
這男人氣死她算了。
時淺渡二話不說,掐住宋時澤的下顎,又一次親上他的唇。
這次比剛才還要強勢,侵略性極強。
不出幾秒,就把人親得喉嚨裡發出低低的悶哼。
“唔。”
她對宋時澤太了解了。
他身上的一切敏.感與喜好都是她親手摸索開發出來的。
幾個不輕不重的法子,就弄得男人靠在冰箱上直顫。
“嗯……”
尾音不自覺地拉長了。
有些婉轉。
可真是好聽。
時淺渡暗自讚歎。
她舐去男人唇角滑落的銀絲,又吻吻他發紅的眼尾。
不出意外地看到了他委屈又嗔怪的眼神。
他被她欺負之後,總是這副模樣。
真是什麼時候都沒變。
隻是這回麼……
若有似無地隱藏著一絲羞惱與恨意。
可能在廚房這樣對他不太合適,欺負的有點過頭,讓他覺得被羞辱了。
宋時澤不由得在心中冷笑。
時淺渡說那麼多有的沒的,還不是全是屁話。
心中想的不好聽,但臉上不顯,被親的過於紅潤的嘴唇抿了抿。
他嗓音已經變啞了:“時小姐剛才還說,我可以說不想呢。”
“你可以說不想,但我也可以強迫你啊。”
時淺渡理直氣壯,還不忘頗為囂張地扯了扯唇角。
她用手指撫在男人的嘴唇上:“宋時澤,你已經把自己賣給我了,就是我的人了。”
賣給她了?
宋時澤的胸膛起伏了幾次。
垂在身側的手指一點點地攥緊。
嗬,好吧。
是他主動同意開始這段關係的,又怨什麼彆人呢。
又當又立,活該他受著。
他覺得自己挺好笑的。
做過不少壞事了,怎麼還叫人睡一下都不願意。
分明是各取所需的事情而已。
反正能賺到錢就行吧。
賺錢,離開,然後曝光更多惡事。
不把這混黑的社會攪到天翻地覆不罷休。
這才是對他來說最重要的事。
他掀動唇角,才想故作風輕雲淡地說一句“今晚在床上等你,彆忘了給我安排資源”,卻在開口之前,聽見時淺渡在他耳畔低低地歎了一聲。
“你是我的人。”時淺渡輕吻他的耳垂與脖頸,“以後隻有我能這麼欺負你。”
“……”
原來那句話的重點,在“就是我的人了”上麵麼。
宋時澤心頭那股突如其來的譏誚與恨意,莫名隨著她的話消散了不少。
可能是這麼多年,太期待有人能堅定地跟他站在一起了吧。
父親打他罵他,帶著一家子人吸他的血;
公司不仁不義,每天都在想著怎麼榨乾他最後一絲價值。
他從來沒有切身感受過所謂的“偏愛”。
就連曾經的粉絲田清悅,在跟真實的他相處一個多月後,便揚言讓他不要再禍害人。
有時候他就想,或許真的是他太糟糕了吧。
才會遭遇這麼多不幸。
而此時此刻,有個比他年輕太多的姑娘抱著他的腰,跟他說這些。
嗬,他們就隻是各取所需的不正當關係而已。
不愧是老板,真會給人畫大餅。
可能她跟每一任潛到的對象都這麼說的吧。
她隻要給到資源就可以了。
他又不求跟她談戀愛或是什麼的。
更不會糾纏她。
宋時澤沒把時淺渡的話當真。
他垂下眼眸,纖長卷翹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神色。
“時小姐還欺負自己人嗎?”
“誰叫我還是想親你呢,不欺負你還能怎麼辦?”
時淺渡抬起頭,直直盯著男人的鳳眸一彎。
雙臂漸漸從腰間往上滑動,勾住了宋時澤的脖頸。
“難不成……”她喉嚨裡溢出笑聲,不太正經又格外撩人,“你喜歡我求你呀。”
宋時澤微微一怔。
不等他反應,便有溫熱的呼吸灑在耳畔。
接著,柔軟的唇蹭在了耳朵上。
他聽見時淺渡啞聲地哄:“讓我親一下,好不好?”
漂亮的喉結上下一滾。
她在跟他調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