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六章
晉江獨家發表/禁止一切盜文/莫八千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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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看新聞了嗎?前幾天被吊死在高速公路指示牌上麵的人, 好像真的是之前跟幾個男明星和男網紅上過熱搜的楊銘新!就是家裡巨巨巨有錢的那個!”
“我知道!我吃瓜了,聽說那個屍體被人發現時還被切掉了那啥塞到屁股裡了……”
“我去,這麼變態??”
“他是同性戀來著吧, 這一看就是因為這個被報複了吧?”
“也不一定, 大家都知道他是gay, 說不準是因為彆的事殺人,偽裝成這樣的呢?”
研究院這種地方, 大家在工作時間門大都沉心工作, 很少亂成一團。
今天少有的嘰嘰喳喳個不停, 全都被微博上“爆”了的警方公示吸引去了注意力。
這樣惡性的凶殺案,為了避免恐慌, 一般是不會公之於眾的。
但屍體被吊在人流量巨大的高速公路上, 早已經被太多人看到, 瘋傳的到處都是,捂是很難捂住的, 微博熱搜詞換了一次又一次,但也擋不住網友們的大量搜索。
而且,自從屍體發現,到現在已經過去一周時間門了, 一點破案線索都沒有。
不得已,隻能向公眾公示“受害者楊某”的情況, 請廣大人民提供線索。
“這都一周了,早過了命案偵破的黃金72小時了, 現在公示就是還沒抓到凶手的意思唄?”
“那肯定的, 要不然你看到的通告就是偵破的捷報了。”
“楊家那麼有錢,肯定給他們配的都是精英吧?這都破不了……”
“感覺他們家肯定也會自己雇私家偵探之類的吧。”
“兒子慘死,他們肯定自己也得想辦法啊。”
“不過話說回來, 那姓楊的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工作時間門,彆再聊天了。”
何紓言走過來,拍了拍手掌。
他掃過一個同事電腦上打了碼的圖片,神色如常。
“好好工作吧。”
“……好,大家工作工作,彆八卦了。”
“何主任,你不好奇凶手是誰嗎?”
“是啊主任,這麼大的案子就發生在咱們市誒!”
“不好奇。”何紓言推了推眼鏡,“好了,這個話題就此打住,彆讓你們主任看到你們沒乾活,就知道在這兒討論熱搜。”
一說到時淺渡,眾人往後縮了縮脖子。
他們哪兒敢讓主任看到這些。
主任可不像副主任這樣溫和,雖然不會罵他們……
但是主任會扣工資啊!
何紓言笑容溫和,轉過身的瞬間門,眉頭輕輕地斂了起來。
他來到主任辦公室,敲了敲門:“主任。”
“進。”
時淺渡坐在辦公桌前,側頭看著清瘦的男人推門而入。
他有一副好儀態,背脊挺直,溫潤的眉眼中帶著一點兒距離感。
真是怎麼看怎麼覺得好看。
“老師怎麼到現在還這麼公事公辦啊。”
她牽住男人的手,把他拉到身邊。
何紓言卻少有的直接無視了她的話。
他把手機放到桌麵上,指著熱搜內容給她看。
“楊銘新的事,是你做的嗎?”
一周前傳出惡性命案的時候,他想過一瞬,會不會是楊銘新死了。
但這個猜想很快就被他否決,因為他不覺得時淺渡獨自一人能做出這種難度的案子。
就算是天才,這未免太複雜了些。
現在卻被證實,他當時的直覺是正確的。
心中有些驚訝,因為這一周以來,時淺渡的反應太平靜了。
就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
他注視著麵前的女人。
她麵容平靜,穿著整齊,從裡到外看起來一絲不亂。
隻有領口的紐扣多解開了一個,慵懶又隨性。
她從小到大都是最優秀的。
到現在依然是。
她真的是那種被感情衝昏了頭腦,不惜殺人的人嗎?
他心中有這樣的疑問。
他知道自己應該期待時淺渡回答不“不是”。
這樣一個好學生,有大好的前程,不應該變成罪犯。
可他聽見麵前傳來一聲“是”的時候,薄薄的唇角抑製不住地瘋狂上揚。
瞧,時淺渡那麼喜歡他,肯為了他動手殺人。
這下好了,她犯了罪,被他錄了音,以後就隻能……
永遠陪在他身邊了。
他知道自己很卑劣。
那又怎麼樣呢。
他那人人羨豔的好學生,已經陪他一起踏進陰溝裡了。
心頭短暫地浮出一些愧疚,轉眼就被他壓了下去。
他不需要愧疚,他現在隻想讓時淺渡永遠也沒法離開他,永遠地栓在他的身邊。
就像他早已經離不開她了一樣。
何紓言站在辦公椅前,眉眼溫潤。
他將時淺渡散落在臉側的碎發彆到耳後,拇指輕撫她的耳朵。
“你前途光明,為了老師犯罪,值得嗎?”
時淺渡靠在桌邊,捉住男人的手,側頭啄了啄他的掌心。
她來自時管局,以往的一切任務都是殺人,是在她手上的人不計其數,自然不會把這當一回事,隻要不讓土生土長的何紓言背上這樣的心裡壓力和罪孽感,就足夠了。
“當然值得。”她輕聲笑道,“我說過,會為您做任何事。”
何紓言的心臟滿足到酸脹。
他忍住自己想彎腰親上去的衝動,摸摸時淺渡的頭發。
“怎麼不叫我一起?”
“老師是想親自報仇嗎?”
時淺渡圈住男人的腰,把人圈在自己的懷裡。
她溫聲說:“可我不想臟了您的手。”
“……”
何紓言因為她的第一句話而猛然愣住。
他直到這時才發現,楊銘新死了,可他竟然沒有因為仇人的死而開心。
他心底埋藏了那麼多年的恨,到頭來發現竟是無足輕重。
所有注意力都被眼前的人吸引走了。
帶著十足的惡意和扭曲的愛,因她毫不猶豫的選擇而歡喜到心臟震顫。
想親她,想讓她撫摸他肮臟醜陋的身體,想拉著她沉淪。
他目光淡淡的看著時淺渡。
唇畔帶著笑意,還是那麼溫柔儒雅。
誰也不會想到,他心裡藏著怎樣的惡念。
時淺渡按住男人的腰,讓他跨坐在自己的身上。
她笑:“這種事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兩個人衣服完好,連親嘴都沒有!!!就是兩個人抱在一起聊天,沒互摸、沒親嘴、沒蹭,到底有什麼可鎖的?】
何紓言不喜歡這樣的坐著。
這會讓他沒有安全感。
就好像……敞開了自己,任誰都能侵略。
但他見時淺渡似乎很喜歡,便順著她的意思坐下了。
就跟他預料的一樣,自從順從了時淺渡一次,後來次次敵不過她的低哄。
每次在他耳畔啞聲哄幾句,說些好聽的情話,他背脊就軟了。
而此時,一雙手臂牢牢地圈在他的腰間門,把他帶到她的懷裡。
“他那麼高高壯壯的一個人,你自己能做到?”
他剛問出口,突然想到網上由目擊者傳出來的石錘。
好看的眉頭輕輕擰了一下。
“他身上的傷……也是你弄的?”
這個“傷”指的是什麼,他們兩個心知肚明。
“老師當時一定流了很多血,很疼的吧。”時淺渡在他曾經受了重傷的地方隔著衣料輕撫,“您受過的疼,我當然要讓他體會一遍才行。”
何紓言的呼吸放緩了不少。
他目光微斂,拇指緩緩地磨搓在時淺渡的手指上。
“你……碰他那個了?”
時淺渡一怔,繼而輕笑出聲。
她揚頭,吻在男人唇畔:“老師的關注點真是與眾不同。”
何紓言眼眸微微低垂,睫毛淩亂,微遮住神色。
他情緒平穩內斂,頂著這麼一副安靜淡雅的模樣,看著她的手。
“彆摸彆人。”他輕聲說,“隻碰我的。”
“他很臟的。”
“我雖然不太好使,但沒叫彆人碰過。”
“每次也都會洗的很乾淨。”
很難想象有人會用這麼平靜的語氣說出這樣的話來。
他就很像是,害怕對方見過了身強體壯的同齡人,突然明白了他是個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