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活捉成蟜【1萬字】(2 / 2)

家兄嬴政 長生千葉 21640 字 9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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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吖!”成蟜狀似聊天,天真的指著守衛手腕上的繩子⑹⑹[]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道:“叔叔這是甚麼吖!哇——好好看吖!”

守衛低頭愛惜的摸了摸那繩子,道:“這是叔叔的兒子,編給叔叔戴的。”

“介樣吖——”成蟜拉著奶裡奶氣的長音:“叔叔一定很寶貝很寶貝兒子罷!不然為甚麼會一直戴著這漂亮的繩子呐!”

“是啊。”守衛感歎著,眼圈卻有些發紅。

成蟜成功將話題引到了守衛的軟肋上,嘟起嘴巴,換上一副很無助很可憐的模樣,抱著自己的小膝蓋,蜷縮成一團,委屈巴巴的道:“叔叔,蟜蟜也有很想很想的人呦!蟜蟜想念君父,想念大母,還……想念哥哥!”

“叔叔!”成蟜揚起小腦袋,努力眨巴出眼淚:“蟜蟜……嗚嗚……蟜蟜是不是再也見不到君父與哥哥了,嗚嗚、嗚嗚嗚……”

守衛猝不及防,趕緊哄著成蟜:“秦公子,彆哭了,彆哭了。”

“嗚哇——”成蟜故意放聲大哭,其實眼淚沒多少,雷聲大雨點小罷了。

“嗚嗚嗚……叔叔……蟜蟜想哥哥,嗚嗚……”

守衛:【秦幼公子小小年紀,與我那可憐的兒子似是同年,便要遭受這樣的無妄之災,怎麼能不叫人心疼呢?】

“可憐的孩子,彆哭了……”守衛哄著成蟜,結果被成蟜的假哭給感染了,自己也哭咽了出來。

晉良:“……”

晉良的火氣本就大,聽到他們抱頭痛哭,忍不住嗬斥道:“哭哭哭!哭甚麼?!小崽子哭便罷了,你還有臉哭?怎麼,被捅了一刀的人,敢情是你不成?被過命的兄弟背叛之人,敢情是你不成?堂堂大將軍,如今成為階下之囚,敢情是你不成?!”

咕咚!!

守衛再一次跪在地上,失聲痛哭:“大將軍!卑將對您不起,卑將當真不是故意的,實在是……實在是迫不得已,一時糊塗蒙了心腸!”

因著成蟜的緣故,守衛再也無法保守秘密,乾脆把自己的苦楚一口氣全部說了出來。

他的兒子生病,急需用錢,但是守衛在軍中混得不好,根本沒有甚麼功績,能拿到的糧餉少之又少,變賣了家中所有的東西也沒能給兒子治病,這個時候又要奉命出征。

結果……副將便出現了,要守衛配合自己叛變,事成之後便給他兒子治病。

守衛大哭道:“大將軍,我不是人!我一時糊塗!您待卑將恩重如山,卑將卻如此恩將仇報!”

晉良聽了,微微有些動容,蹙眉道:“你可知錯?”

“卑將知錯卑將知錯!”

晉良卻道:“你不知曉。”

“卑將……”

不等守衛說完,晉良打斷他的言辭:“我以為咱們是過命的兄弟,你若是有甚麼難處,為何不能與我說明,反而做出這樣的糊塗之事!”

“卑將……”守衛哽咽道:“卑將武藝不好,兵法不成,與將軍天差地彆,如今家中變故,更不敢說出口

,唯恐……唯恐將軍看卑將不起。”

成蟜走過來給守衛擦眼淚,道:“叔叔!這個叔叔雖然凶凶的,看起來壞壞的,但合該是個好人,不會看不起人噠!”

晉良氣急:“甚麼叫合該是好人?”

晉良沒好氣的又道:“你如是迷途知返,我尚可原諒你,至於你家幼子的病症,我也會令人儘力醫治。”

“大將軍?!”守衛震驚。

成蟜挑唇一笑,要的便是這種效果,連忙道:“哇!太好了,凶凶的叔叔和壞人叔叔和好啦!以後不可以鬨彆扭哦!”

守衛跪在地上連連磕頭:“大將軍還願意相信卑將?卑將無以為報,謝大將軍!謝大將軍!”

晉良沉聲道:“彆謝的太早,外麵甚麼情況,你如實說來。”

守衛被成蟜成功策反,完全變成了自己人,一五一十的將外麵的情況悉數告知。

副將帶著一小撥人造反,這個事情魏營大部分人是不知情的,隻知曉晉良舊疾複發臥病在床,因此軍營中的一切事務都由副將來處置。

晉良冷笑:“果然如我所料,他沒有虎符,根本無法驅使我的部將。”

成蟜追問:“好人叔叔,那我哥哥呐?”

守衛道:“請秦幼公子安心,秦長公子雖然遭到伏擊,但是並沒有太大損失。”

反而是副將差點被嬴政砍斷了一條胳膊,也是因著副將挾持了昏迷的成蟜,這才順利逃走,否則此時此刻已然身首異處了!

成蟜鬆了口氣,嬴政沒有受傷,秦軍沒有損失,如此甚好,隻有秦軍保留實力,才能將自己營救出去。

成蟜垂著眼目暗自思量,副將扣押了自己,必定會拿自己來要挾秦軍,如今有了內應,合該有個外援,才能打贏這場翻身仗。

“喂,”晉良道:“小崽子,你的眼珠子轉的倒是快,在想甚麼?”

成蟜都不搭理晉良,反而對守衛道:“好人叔叔!蟜蟜有個事情,能不能請好人叔叔幫忙?”

晉良:“……”被無視了。

守衛立刻道:“秦幼公子但說無妨。”

成蟜長相可愛,冰雕玉琢的,又與守衛的幼子年齡相似,守衛對他本就有濾鏡,更何況成蟜還會偽裝,那股子乖巧的勁頭令人受用的厲害,守衛豈能不答應?

成蟜道:“那些壞人叔叔把蟜蟜關在這裡,無非是想要用蟜蟜威脅哥哥!蟜蟜想請好人叔叔幫忙,送信出去。”

“送信?”晉良搖頭道:“不是我潑冷水,你想要送信出去,幾乎是不可能之事。”

守衛道:“幼公子,不是卑將不幫忙,隻是那副將為人陰險狡詐,不輕信於人,我能在這裡看守,還是因著……”因著他捅了晉良一刀。

成蟜搖手道:“好人叔叔,蟜蟜不會讓你為難噠!蟜蟜要送的信,不是真的移書,而是這塊玉佩!”

他說著,托起自己革帶上的大儺倀子玉佩。

按照成蟜所知,嬴政五感敏銳,雖不能順暢的

利用大儺倀子玉佩讀取心聲,但也可以斷斷續續聽到。

倘或這枚玉佩能送到嬴政手中,那麼在談判交換人質之時,成蟜便可以直接用心聲告知嬴政自己的計劃與籌謀。

成蟜摸著玉佩道:“魏軍副將想要用蟜蟜作為人質,肯定要取一件信物,屆時還請好人叔叔幫忙,讓副將把這枚玉佩拿走作為信物,隻要蟜蟜的哥哥一看,便知其中之意!”

晉良奇怪:“到底是甚麼其中之意??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成蟜翻了個大白眼給他:“與你說不明白。”

晉良:【我堂堂魏國大將軍,被一個奶娃娃嫌棄了?】

守衛點頭道:“好!即使如此,卑將願意為幼公子一試!”

“謝謝好人叔叔!”成蟜甜甜的賣萌。

果然如同成蟜所料,第二日副將便坐不住了,打算用成蟜作為人質,威脅秦軍索要好處。

副將走入牢營,守衛立刻走過去,裝作恭敬的道:“將軍,您來了。”

副將傲慢的道:“如何?這二人可還老實?”

守衛連聲道:“老實老實!”

副將瞥斜著成蟜道:“小崽子,今日本將便會叫人送信去秦營,你在秦人心裡到底有多重,很快便見分曉。彆怪我醜話說在前頭,你的好哥哥若是不拿點誠意來交換,我便將你斷胳膊斷腿,五馬分屍!”

成蟜裝作害怕的樣子,蜷縮成一團,捂著自己的小腦袋嗚嗚的假哭:“嗚嗚嗚——哥哥,蟜蟜害怕……哥哥救蟜蟜……嗚嗚……”

“哈哈哈!!”副將似乎被成蟜的哭聲取悅了,一陣大笑,擺手道:“來啊,剁下這小娃的一根手指作為信物,給秦人送去!”

“剁手指?”守衛大吃一驚,連忙道:“將軍,卑將以為……以為……這玉佩不錯,一看便不是凡品,合該是這小崽子的隨身之物,不如將玉佩作為信物送去。若是秦人不買賬,這再剁下一根手指也不遲啊!”

“玉佩?”副將低頭去尋,果然看到成蟜佩戴的大儺倀子玉佩。

啪!

副將粗暴的將玉佩直接拽下來。

“唔——!”

玉佩脫離成蟜的一瞬間,過度敏銳的五感沒有了製約,排山倒海的痛苦瞬間將成蟜淹沒。

上輩子熟悉的苦楚一浪高過一浪,並沒有大好的發熱,一下子嚴重起來,成蟜的麵頰燒的通紅,細小的傷口開始流血,肮臟的牢營令他過敏。

副將的五感無異於常人,便算是握著大儺倀子玉佩也沒有任何異樣之感,甚至都沒有發現成蟜的痛苦,轉身離開了牢營。

“喂!”晉良見副將離開,轉頭看向成蟜,這一看大吃一驚:“小子,你怎麼了?”

成蟜吐息微弱,癱軟在地上,不安的蜷縮著自己,眼神根本沒有任何焦距,喃喃的顫抖道:“好疼……好疼啊……”

晉良慌了神,道:“你快去看看他!”

守衛趕緊查看:“大將軍,秦幼公子他發熱嚴重。”

“怎

麼突然便如此嚴重?”晉良有所懷疑,但決計想不到是大儺倀子玉佩的緣故。

晉良道:“你快去弄些水來,他年歲這般小,怕是受不得如此折磨。”

“好!好!”守衛慌張的道:“卑將這就去。”

“等等!”晉良囑咐道:“小心一些,不要露出馬腳。”

“是!”

成蟜癱在地上,不停的顫栗,仿佛是一條渴水的小魚,哪裡還有喚叔叔那般靈動,好像隨時都會因著乾涸而死,一會兒喊疼,一會兒喊癢,無意識的伸手去抓自己的脖頸麵頰,瞬間將嫩生生的麵頰抓出血道子。

“不要撓!”晉良製止著,他被綁著,也無法動彈,用儘全力靠過去,費勁的壓住成蟜的雙手,不讓他自殘。

“小子,醒醒!清醒一點!”

成蟜迷迷糊糊被晉良叫醒,苦笑了一聲:“好疼……不要叫,讓我……讓我睡一下,就一下……”

說罷,直接昏厥了過去。

“喂!成蟜!公子成蟜!”晉良束手無措,隻能乾瞪眼睛:“你可不能死啊……”

————

秦軍營地。

嬴政黑著臉,負手在幕府之中踱步。

“長公子!”蒙武從外麵入內,蒙驁立刻道:“魏軍情況如何?”

蒙武搖頭道:“魏軍營地安靜如常。”

蒙驁道心急如焚的道:“魏軍副將反叛,又抓了幼公子,怎會如此安靜,已然一連兩日,怎不見魏軍前來送信,真真兒是一反常態!”

嬴政的臉色雖不好看,但最為鎮定冷靜,沙啞的沉聲道:“魏軍副將反叛,看來還未有真正拿捏住晉良,否則不會這般久不送移書過來叫價。”

蒙武安慰道:“既然魏軍還有內患,這對咱們來說是好事,說不定……他們還顧不上幼公子,並不會對幼公子不利的。”

蒙驁歎了口氣:“為今之計,也隻能等了。”

“報——!!”

傳令官大喊著一路狂奔入幕府營帳,道:“長公子!大將軍,是……是魏軍的信使!”信使來了!

嘭!蒙驁一拍案幾站起身來:“還等甚麼,快令他進來。”

“且慢。”嬴政卻製止了蒙驁,眯眼道:“魏軍的叛賊篤定咱們會因著幼公子被擒之事手忙腳亂,愈是如此,便愈不能令他們得逞,否則魏軍一旦知曉蟜兒的分量,便會變本加厲的滿天要價。”

“是了!”蒙武道:“長公子說得對。”

嬴政幽幽的道:“不忙,把魏軍信使領帶到營帳歇息,讓他……等一等。”

魏軍信使被領到營帳歇息,這一歇息便是一個多時辰,他還急著回去複命,眼看著天色都黑了,實在坐不住,哐啷一聲打起帳簾子準備出去看看情況。

“信使何故如此匆忙?”

魏軍信使踏出營帳,正巧看到一個年紀輕輕的貴胄男子,負手而來,閒庭信步,十足雅致,正是秦國長公子政!

嬴政並沒有立

刻切入正題,而是道:“信使可是覺得招待不周,不然為何如此匆忙?”

魏軍信使詫異不已,道:“你們秦人丟了自己的公子,難道不著急麼?”

嬴政一笑,氣定神閒的道:“著急,自然是著急。可魏國使者何故比予還著急呢?”

魏軍信使真的越發看不懂嬴政,將移書拿出來,道:“這是我們大將軍的移書!你們秦人的幼公子眼下在我魏人手中,談判的時日地點已然詳列,還請秦長公子不要爽約!”

嬴政接過移書,展開看了一眼,幽幽的道:“大將軍?敢問是你們魏國的大將軍晉良,還是他的副將?”

魏軍信使一愣,梗著脖子道:“自然是我們大將軍!”

“哦?是麼。”嬴政道:“那為何移書上並未蓋有晉良大將軍的印信?”

魏軍信使被噎住,不知說甚麼是好,這時候才想起信物的事情,從懷中掏出一隻盒子,道:“這乃是你們秦人幼公子的信物,自己看看罷!”

蒙武接盒子,檢查之後這才哢嚓一聲打開。

一枚潔白的玉佩安靜的躺在簡陋破舊的盒子之中,上雕螭虎食子的畫麵,倀子麵容安詳,非但沒有被撕咬的痛苦,甚至麵露微笑。

——是大儺倀子玉佩!

蒙武一眼便認出,道:“這是幼公子的玉佩!”

嬴政的臉色在看到那枚玉佩的一瞬間,變得陰沉無比。

是了,這是成蟜隨身佩帶的玉佩,便是連沐浴更衣、安寢燕歇也不會摘掉的玉佩,旁人隻知曉這玉佩是華陽太後從雍城蘄年宮請出來,賞賜給公子成蟜的寶貝,卻不知其中真正的功用。

之所以成蟜一刻不離的帶著這枚玉佩,正是因為這枚玉佩是成蟜的救命稻草!

嬴政曾經幾次親眼見證,玉佩離開成蟜之後,成蟜有多麼苦不堪言。

而如今這枚“救命稻草”,離開了主人,靜靜的躺在嬴政麵前。

魏軍信使眼看嬴政的臉色變化,還以為嬴政終於怕了,囂張的冷笑道:“秦長公子請放心,隻要你們秦人老老實實的按照大將軍的意思辦事兒,你們的幼公子便可少吃點苦頭,否則的話……嗬!!!”

不等魏軍信使威脅的話說完,嬴政出手如電,一把掐住對方的脖頸,使勁一提。

彆看嬴政年紀輕輕,但他身量高大,武藝也不繞多讓,那魏軍信使竟是像一個小雞仔一般被拽了起來,差點子脫離地麵,呼吸不暢,麵色變得鐵青紫紅。

“嗬——嗬……”

“否則?”嬴政幽幽的道:“否則甚麼?予這輩子最厭惡的便是威脅,你也配來威脅予麼?”

魏軍信使毫無還手之力,眼睛翻白,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眼看著便要被活生生掐死。

“長公子……”蒙武剛要阻攔,李斯走上前來搖頭道:“射師請放心,長公子自有分寸。”

蒙武一聽也是,長公子政素來冷靜沉穩,必然不會失了分寸,便沒有再說,退後兩步站在後方護衛。

嘭——

就在魏軍信使以為自己必死無疑之時,嬴政的手勁兒一鬆,直接將他甩在地上。

“嗬!!呼——呼——呼……”

魏軍信使扶著自己的脖頸,瘋狂的吐息著,嚇得他連連在地上向後爬,不敢與嬴政對視。

嬴政悠閒的上前兩步,居高臨下的俯視著趴在地上苟且喘氣的魏軍信使,嗓音很輕、很淡、很淺。

“你聽好了,若有人膽敢傷害蟜兒一絲一毫,我公子政對天發誓,定叫你們永墜黃泉,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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