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階下之囚,呸!”
公子文治自從長大以來,便沒受過這樣的委屈,氣得渾身打鬥,想要去揍他們,可是自己被倒吊著,本就不好受力,還被綁著手腕,更是無法用力,隻能扭動幾下,根本打不到人。
“哈哈哈!你快看,他扭起來!這小細腰!”
“真是,彆說,真是好看,看的爺爺心裡癢呼呼的!”
“咱們也摸摸看?反正閒著也是無趣!”
“放肆!!”公子文治氣的臉色發白,極力躲閃,那幾個人笑得十足齷齪油膩,不隻是摸公子文治的麵頰,還伸手去解他的革帶,臟手要鑽進內袍裡。
“放開我!!放開!我要叫你們不得好死!”公子文治嘶喊著。
“哈哈!哈哈哈——喊得真賣力……”
嘭——
就在士兵們的調笑聲中,一聲巨響,調笑的士兵突然毫無征兆的倒地,一動不動的昏厥過去。
其他幾個士兵吃了一驚,回頭一看,竟有人站在
他們背後,神不知鬼不覺,悄無聲息。
那男子不過是個少年,身材卻十足高挑,肩膀寬闊,細腰長腿,手中握著一把寶劍,劍背一轉,“嘭!”一聲又打在一個士兵的脖頸之上。
“你是何……”人。
不等士兵大喊,又一個轟然倒地。
“就你們也配,哎吖……累死我了,也配問我哥哥的名字!”成蟜手腳並用的從木屋的戶牖爬進來,他的腿太短,爬窗戶十足的費勁。
嬴政已然解決完一票的士兵,成蟜這才吭哧吭哧的爬上戶牖。
成蟜掃視了一眼滿地橫躺的士兵,呼呼喘著氣,奶裡奶氣的招手道:“哥哥,這戶牖太高了,快抱蟜蟜下去!”
嬴政無奈的看一眼成蟜,將寶劍佩回腰間,走過去將成蟜從戶牖上抱下來。
“是你們!?”公子文治大吃一驚。
成蟜甩著小胳膊棒子走過來,大馬金刀的站在公子文治麵前,上下打量著,嘖嘖感歎:“小舅舅,你這模樣好狼狽哦!”
成蟜說著,捂住自己的大眼睛又道:“小舅舅,你露肚肚了!可是你的肚肚上怎麼沒有肌肉吖!難道隻有我哥哥的肚肚上有肌肉嘛?”
“你……你……”公子文治氣的發抖,隻可惜他雙手被綁,衣衫被扯得亂七八糟,卻不能自己整理。
晉良跟著從外麵進來,摘下短劍唰的一劃,“嘭——”公子文治幾乎是大頭朝下栽下來,狠狠摔在地上。
“嗬——疼!疼死我了!!”公子文治痛呼著。
嬴政淡淡的道:“楚公子不防再喊大點聲,外麵的士兵便全都進來了。”
公子文治:“……”
公子文治艱難的爬起來,攏住自己的衣裳袍子,戒備的道:“你們怎麼來了?”
成蟜笑道:“是跟著某個笨笨的小舅舅來的。”
公子文治想要反駁,但反駁的話就是說不出口,被自己的家宰背叛關押,這難道不笨麼?簡直是一輩子的恥辱。
嬴政道:“廢話便不說了,我問甚麼,你答甚麼。”
“憑甚麼?!”公子文治梗著脖子道。
嬴政冷笑一聲,道:“也好,若是楚公子不想回答,那政便不管這等閒事,到時候這些士兵會好好招待楚公子的。”
“你敢威脅我?!”公子文治氣不過。
嬴政道:“楚公子聽得出來便好。”
公子文治:“……”
嬴政問道:“家宰手中的兵馬一共有多少。”
公子文治抿了抿嘴唇,猶豫要不要開口。
公子文治:【動用五十兵馬便需要虎符,更彆說這二千私兵了!若是公子政用這事情牽連我哥該怎麼辦?】
成蟜脆生生的道:“二千!哥哥,一共二千兵馬。”
“你?!”公子文治瞪大眼睛:“你怎麼知曉的?我還沒說呢!”
嬴政點點頭,道:“家宰手下一共多少個頭領。”
公子文治剛
要開口,成蟜再次讀心成功?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搶答道:“哥哥,六個!”
公子文治:【見鬼了麼!?這小崽子怎麼好像知道我要說甚麼?難道……他會未卜先知?】
“噗嗤——”成蟜故意逗他道:“是啊,蟜蟜是神童,就是會未卜先知。”
“你……你……你……”公子文治的嗓音直發抖,嚇得瞪大眼睛:“你真的會未卜先知?!”
“蟜兒L,彆鬨了。”嬴政叫住他,雖然公子文治傻是傻了點,但是成蟜會讀心的事情,還是越少人知曉越好。
嬴政道:“楚公子你聽好了,倘或你不想讓你的兄長被你的蠢鈍拖累,便將一切事情全都告知於政。”
“你說誰蠢鈍?”公子文治質問。
“還用問麼?”成蟜反問:“你不蠢鈍?是誰中了家宰的圈套,被關押在這,還被一群的私兵欺負,差點子欺負的哭鼻子吖?”
公子文治登時啞口無言。
嬴政淡淡的道:“予真是替公子琮心寒……背井離鄉來到鹹陽,本以為可以與弟弟相依為命,結果呢?他這十幾年來的功績建設,全都要被蠢鈍的弟弟連累,一招覆滅。萬幸的是,予沒有這般蠢鈍的弟弟,蟜兒L乖巧懂事,為兄甚是欣慰。”
“那是那是!”成蟜與嬴政一唱一和:“蟜蟜雖然年紀小,但是懂事的緊呐,不像某些人,除了拉幫結夥,便是惹事兒L生非,可憐的大舅舅每天忙完公事已然夠累的了,還要追在他寶貝弟弟屁股後麵擦屁股,惹一身的腥臊,不知得罪多少人,唉——可憐吖!”
公子文治聽著他們的話,漸漸陷入了沉思,他們說的是自己麼?
的確,是自己。
一年到頭從來不做好事,仗著哥哥厲害,在學宮拉幫結夥,稍微不順心便甩臉子耍性子,昨日晚上,自己還與哥哥耍脾性,就是因為那個吃裡扒外白眼狼一般的家宰。
一想起這些,公子文治就後悔,他知道嬴政和成蟜說的不好聽,但莫名生不起氣來,因為這都是自己乾的事啊!
公子文治的臉色變了又變:【這些年我到底乾了甚麼啊……】
成蟜讀到了公子文治悔恨的心聲,立刻對嬴政挑了挑眉,豎了一個大拇指。
嬴政明白他的意思,繼續道:“如今熊氏家宰叛變,豢養私兵,必然是打算在臘祭慶典發難,公子琮負責臘祭籌備,一旦慶典出現兵變,你以為他能全身而退?便是華陽太後也保不住他!但凡公子琮有個二長兩短,便都是你的罪過!是你,親手把最疼愛你的兄長,推下了萬丈深淵,永劫不複!”
“不!”公子文治搖頭道:“我沒想過……沒想過兵變的!我這次來,也是為了遣散那些私兵!真的,是真的,你們相信我!你們想問甚麼,我都回答,我都回答!”
嬴政與成蟜對視一眼,相視一笑。
嬴政盤問了私兵的情況,大體有了一個了解,道:“熊氏的情況予大體了解了,但難保熊氏家宰不會私藏手段。”
“那、那怎生是好?”公子文治著急的問道。
嬴政幽幽的道:“將計就計,有勞楚公子呆在這裡,繼續做他們的人質,降低家宰的戒心。”
“好!好!”公子文治一打疊的點頭:“我答允!我甚麼都答允!隻要能把這幫叛賊連根拔除,我都答應!”
嬴政把計劃說了一遍,讓公子文治繼續呆在這裡,有機會的話套套話。
嬴政道:“既然如此,便勞煩楚公子,我們先走了。”
成蟜變戲法一樣從懷中拿出一張鍋盔,道:“小舅舅,你還沒用食罷?”
公子文治昨天與公子琮耍脾氣,因此沒用膳食,今日一早又來這裡,更加沒有心思吃飯,現在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他咕咚咽了一口唾沫,肚子裡咕咕作響。
成蟜咂咂嘴,嗷嗚咬了一口鍋盔,嘟著腮幫子含糊的道:“唔——好次!蟜蟜發現,小舅舅還是餓肚子的時候,腦袋比較清醒,因此這隻鍋盔便不給小舅舅食啦!”
公子文治:“……”
嬴政無奈的搖搖頭道:“你何必如此戲耍於他?”
成蟜啃著鍋盔,嫌棄的吐吐舌頭:“誰叫他以前總是欺負我哥哥呐?蟜蟜替哥哥出氣!咦——太乾了,噎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