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國特意立刻拿出一箱一箱的珍寶:“大行人,這都是卑臣們的孝敬,若是大行人不嫌棄的話……”
成蟜平靜的看了看那一堆的金銀珠寶,撇嘴道:“太沉了。”
“這……”韓國特使一臉尷尬。
成蟜順勢道:“你們若是真的想要孝敬,不如將彆館中作為文書小吏的韓公子,送給蟜,如何?”
“韓公子?”韓國特使愣了一下,仔細一琢磨,才想起了韓非這個人來,說是公子,其實隻是韓國一個沒落貴胄的子弟,在彆館做小吏,根本不得恩寵。
韓國特使立刻道:“是了是了!既然大行人喜歡,卑臣這就去叫韓公子過來伺候,韓公子能得到大行人器重,那是他的幸事!”
韓國特使說的一臉猥瑣,想必是會錯了
意,以為成蟜看上了韓非的顏色。
成蟜也懶得解釋甚麼,總之要到人便好,免得韓國突然發現了韓非的才華,再和成蟜搶人便不好了。
成蟜談判成功,雙方簽訂盟約,便一刻也不準備停留,當天啟程離開,他還要前往闕與,與前線大軍彙合,早一日見到嬴政,也能早一日安心才是。
韓國特使親自送行秦國使團,將韓非領到跟前,賠笑道:“秦國大行人,這位就是您點名要的韓公子了。”
成蟜一看,好家夥,昨日裡見到韓非,還穿得簡陋破敗,一身衣裳不知漿洗了多少年,已經發舊,縫縫補補好幾l塊。
今日一見,韓非頭戴冠宇,腰係革帶,革帶之上墜著與公子身份相稱的玉佩,走起路來叮鐺有聲,被光鮮的衣衫這般一襯托,韓非整個人都光彩熠熠起來,說不出來的姿容挺拔。
韓非看到成蟜有些驚訝,韓國特使道:“韓公子啊,秦國大行人賞識與你,從今日起,你便聘於秦,跟隨著秦國大行人,切記,一定要將大行人侍奉的舒舒服服,妥妥當當!”
韓非:【特使這是要將我賣給秦國?】
韓非是韓國的公子,韓國的貴胄,雖然如今落魄如此,但心底裡還是將自己當成老韓人的,特使突然將他賣給秦國,韓非自然接受不了。
成蟜溫和有禮的笑道:“韓公子,蟜一直很敬重韓公子的才識,如今秦韓兩國交好,我使團正好需要一個韓國的使者引路,這不是麼,就找到了韓公子,不知韓公子可否幫這個忙?”
韓非知道他說得如此好聽,其實都是為了給自己臉麵,免得自己在眾人麵前丟了顏麵。
韓非心中涼絲絲的,一麵是被母國拋棄的心灰意冷,一麵又有些感激成蟜的禮遇,拱起手來道:“秦國大行人客氣了,這都是予應當做的。”
韓國特使笑道:“好好好!既然如此,那卑臣便恭送大行人了!”
成蟜也不廢話,翻身上馬,一行人便浩浩蕩蕩離開了彆館,出了邊邑的城門,準備往西而行,朝著闕與的翻向與前線秦軍彙合。
韓國特使一路相送,眼看著天色昏黃,這才帶著韓國的使團離開返程,成蟜一行人繼續往前走去。
韓非騎在馬上,一路心事重重的,成蟜起初以為韓非隻是因為離開了母國,表情才會如此凝重,不過用大儺倀子玉佩一聽,好似不是那麼回事。
韓非:【特使為何要引這條路給成小君子?】
韓非:【這條路的確可以出韓地,也可以前往闕與,卻未免太過逼仄,不尋常了一些,若是路上遭遇歹人伏兵……】
成蟜從未來過韓地,並不熟悉韓地的環境,但是韓非不同,他是土生土長的老韓人,又在彆館做事兒,因此十足的熟悉這附近的環境。
成蟜心頭一驚,韓國特使特意一路送行引路,專門帶他們走這條路,難道有詐?
眼下四周平靜如常,成蟜卻留了一個心眼兒,與晉良並肩而行,低聲道:“晉良將軍,速速傳令下去,全軍原地
轉向,退回韓地。”
晉良一聽,立刻蹙起眉頭,為何要原地轉向後退?大軍剛出了韓國,按理來說應該全速前進,這樣才能早日與前線秦軍彙合,除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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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良沒有廢話,當即點頭道:“好!”
他的話音剛落,便聽到“簌簌”的聲音,從道路兩旁的峭壁傳來,連綿不斷的火光突然炸亮。
“是伏兵!”晉良嗤的一聲抽出佩劍,戒備的高聲道。
“有埋伏!有埋伏!”
“是趙人的兵馬!”
為首的伏兵沒有著介胄,一身清雅的衣袍,立於山路的峭壁之上,他麵容清瘦,透露著一股與世無爭的溫柔,正是成蟜的親兄長——鬥甯。
鬥甯平靜的注視著山下的慌亂,輕聲道:“都記住了,要活的。”
————
“報——!”
前線的扈行大營之中,傳令官打馬跑入軍營,大聲高呼:“王上!王上!捷報!大行人會盟成功了!會盟成功了!”
嘩啦——
嬴政親自打起幕府大帳的簾子,從裡麵快步走出,傳令官將捷報呈上。
捷報上麵寫著,大行人成蟜與韓國會盟成功,韓國交上印信,準備罷兵,撤出五國聯軍,並且對秦國俯首稱臣。
嬴政笑道:“好!甚好!”
嬴政心想,不愧是蟜兒,寡人將這件事情交給蟜兒是正確的,如此一來,魏國知難而退,韓國不敢出兵,隻剩下趙國、燕國和齊國三個國家了。
嬴政又道:“使團合該已經離開了韓地,算一算腳程,估摸也不遠了。”
“回稟王上,”王翦拱手道:“按照使團的腳程來算,今日正午便會前來會師。”
嬴政看了看天色,已然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成蟜,道:“即使如此,傳令下去,寡人要親自迎接大行人與使團。”
“敬諾,王上!”
嬴政帶著卿大夫們親自迎接使團,黑甲武士列隊整齊,特意迎出了幾l裡,這是何等的榮光。
眼看著日頭高懸,已然是正午十分,嬴政等了好一陣子,道:“王翦。”
“卑將在。”
嬴政道:“使團怎麼還未抵達,你去探一探。”
“是!”
王翦剛要前去探查,樊於期毛遂自薦的道:“王上,這樣的小事兒怎麼能勞動王翦將軍呢?讓卑將去探查罷。”
嬴政點點頭,樊於期立刻翻身上馬,帶著一隊黑甲軍往前探看。
嬴政並著卿大夫們又等了許久,正午的日頭漸漸偏斜,蒼茫的大地密布著黃沙,仍然不見使團的隊伍前來,卿大夫們不由小聲的議論起來。
“怎麼回事?都等了這般久了。”
“說不定是路途艱難,使團耽擱了腳程。”
“不會是出了甚麼事兒罷?”
“噓——不要講這般不吉利的言辭!”
踏踏踏——
是馬蹄聲,卿大夫們立刻噤聲。
便見一隊人馬從遠處撲來,一路颯遝著塵土,等到人馬近了一些,眾人才發現仍然不是使團的隊伍,而是剛剛前去探查的樊於期折返了回來。
“報——!!”
樊於期一路策馬狂奔,來到嬴政跟前,翻身下馬。
嬴政沉聲問:“大行人在何處?使團在何處?”
樊於期拱手道:“王上!大事不好了!若敖成蟜他……他叛變投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