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蟜身材羸弱瘦削,比嬴政矮了不少,仰起頭來笑道:“可是……哥哥吃味的樣子很好看,蟜想多看一些。”
嬴政因著成蟜這句話,眼神明顯變得深沉起來,吐息微微沙啞,仿佛一頭要吃人的老虎一般。
嬴政剛要伸手摟住成蟜的腰身,就在此時,燕丹與荊軻正好路過,成蟜興衝衝的對燕丹招手道:“燕公子,蟜正好有事兒找你。”
燕丹回過頭來,嬴政隻得半途收回手去,涼絲絲的看了一眼突然出現,且不識時務的燕丹。
燕丹莫名其妙被瞪了一眼,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但仔細一看,又不是錯覺,秦王的的確確麵色不善的看著自己。
燕丹奇怪的厲害,難道是方才的會盟,秦王不太歡心?
成蟜走過去,道:“燕公子,明日的狩獵,你便不要參加了,留在會盟營地,燕公子心思細膩,留在營地鎮守,王上也能放心一些。”
燕丹沒有立刻回答,他的心思敏銳,聽成蟜這般說,一下子便反應過來,明日的狩獵合該不同尋常,或許趙國和燕國又要動用甚麼手段,成蟜不讓自己參加,其實是不想讓自己為難。
燕丹麵容惆悵,又略微有些感激,複雜的交織在一起,道:“成小君子,丹知曉你是為了丹好,謝謝你。”
成蟜微笑道:“沒事,既然燕公子已經歸順我秦國,往後裡咱們便是一家子人了,都是自己人,何必謝來謝去的呢?”
燕丹更是感動,把成蟜與要殺自己的燕王一對比,更覺得成蟜為人真摯又善良,燕丹道:“往日裡丹多有得罪,成小君子,丹給你賠不是了。”
“無妨無妨。”成蟜大度的搖搖手,拍了拍燕丹的肩膀:“往後裡還要燕公子多多照應蟜呢。”
燕丹側頭看了一眼成蟜白皙細膩的手掌,不知怎麼的,麵頰微微有些泛紅,對成蟜有些許的欲言又止。
嬴政在一旁,終於看不下去,走過來拉住成蟜的手臂,道:“明日還要狩獵,隨寡人回去,早些歇息才是。”
“誒……”成蟜被嬴政強硬的拉走,道:“等等,哥哥,方才燕公子好似想說甚麼,還沒來得及說出口。”
方才燕丹麵容微紅,口吃踟躕,分明想說甚麼,成蟜握住大儺倀子玉佩,想要看看燕丹到底想說甚麼。
啪!
嬴政同時握住大儺倀子玉佩,不讓成蟜讀心,開頑笑,方才燕丹那副麵紅耳赤的模樣,分明是被成蟜撩到的樣子,而成蟜這個撩人之人,根本一點子自覺也沒有。
嬴政可不想讓成蟜看到燕丹心底裡的愛慕。
兩個人握著大儺倀子玉佩,成蟜一瞬間感覺要被吵聾了,四麵八方都是嬴政的嗓音。
不,並非是真正的嗓音,而是心聲的嗓音。
【寡人吃味寡人吃味寡人吃味……】
成蟜:“……”
明日會盟狩獵,趙王和燕王特意找到韓國使者,密謀了一番明日的計謀,韓國使者
被嬴政拿捏住了把柄,又一心想要巴結嬴政,進入秦國的仕途,等趙王和燕王離開之後,迫不及待的將一人的動向上報給了嬴政和成蟜。
嬴政按照之前的計劃,讓李牧秘密點了一隊兵馬去伏擊假匈奴,將這些假匈奴悄無聲息的一網打儘。然後又讓鞠武帶領一隊人,化裝成假匈奴的模樣,偷梁換柱。最後安排王翦帶著黑甲軍,在韓地獵場的各個位置駐紮兵馬,因為有韓國使者這個內應,想要安排兵馬根本不成問題。
到時候,整個韓地獵場都在嬴政的掌控之中,看看趙王和燕王如何翻出天去。
一切安排妥當,趙王和燕王還沉浸在自己天衣無縫的刺殺計劃之中……
第一日天一亮,成蟜便迫不及待的起身,穿戴整齊走出營帳,便見趙王和燕王在準備出發了,簡直可以用“意氣風發”四個字形容。
成蟜打招呼道:“外臣見過趙王,見過燕王。”
趙王和燕王很是不屑的看了一眼成蟜,連招呼都懶得打,一句話不說翻身上馬。
成蟜挑眉,搖搖頭自言自語道:“得意的太早,是會摔跤的。”
一行人入了韓地獵場,趙王殷勤的道:“秦王你看,前麵的獵物眾多,咱們不如去前麵看看。”
燕王應和道:“正是!不如諸位比試比試,看看誰獵得的獵物最多。”
嬴政看了一眼一人指向的方向,正好是假匈奴出沒的附近,這會子李牧怕是已經帶人去一鍋端了假匈奴,而趙王和燕王仍然被蒙在鼓裡。
嬴政裝作心情大好的模樣,道:“好啊,真不愧是韓地的獵場,風光無限啊,寡人也覺那麵的獵物更多,今日……便與諸位比試比試,看看誰才是真正的勝者。”
眾人策馬朝著前麵而去,越是距離埋伏地點,趙王和燕王越是小心謹慎,麵容卻克製不住的露出興奮,甚至是猙獰。
噠噠噠……
馬蹄敲擊著獵場的土地,趙王和燕王交換了一個眼神。
沙沙!
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