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朝暮握著行李箱的手收緊:“不是很急。”
盛辭便點頭,走過來跟他說:“有件事要跟你說一下。”
事情好像和沈朝暮想象的不一樣,盛辭拉著他的手,走到書房門口,沈朝暮看著這間他從來沒進去過的房間,不解地望向盛辭:“怎麼了嗎?”
書房應該是盛辭平時工作的地方,連小助理都不讓進,沈朝暮知道有這麼個地方,卻從來沒想過要進去。
盛辭臉上看不出端倪,看著和平時沒什麼兩樣,眼睫垂下:“隻是覺得,都住在一起,也將所有事情說開了,應該讓你進來一下。”
他說:“我不希望,某天你誤打誤撞的闖進去才發現。”
盛辭的話讓沈朝暮眉心
一跳,總覺得這間書房像藏著秘密一樣?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因此,他看著盛辭伸手開門的動作沒有製止,心臟高高懸在半空。
書房的門就在他麵前,一點點地打開了。
那個被小助理認為是禁地,隻允許一個人進入的地方。
在看清裡麵陳設的那一秒,沈朝暮大腦都變得空白。
一瞬間,他仿佛透過這間書房看到了二年前的那個出租屋,不是特彆大,就是一間很普通的屋子,剛好夠兩個人居住,東西擺放的亂中有序,充滿了煙火氣。
熟悉的屋子,幾l乎將腦海深處的記憶複刻了下來,他像是穿越回到了幾l年前,還住在這裡的時候。
沈朝暮愣愣地看著這間屋子,有點回不過神,直到聽到盛辭的聲音,才像是回到了現實。
“沈朝暮。”盛辭的聲音放輕:“我也為你坦誠一次。”
沈朝暮轉過身望著他,眼前這張麵孔褪去了青澀,顯得更俊美,也更有魅力,卻仍然能捕捉到以前的影子,現在他站在這間將舊日時光都複刻下來的屋子裡,靜靜地凝望著他。
這一刻,像是將盛辭這些年所有放不下的愛意、還有這些年的掙紮、痛苦全都具象化的濃縮在了這一間小小的屋子裡。
或許就連當初的那間屋子都不再是這個樣子。
有些記憶卻永遠停留在這裡。
再沒有任何時候能比現在更讓沈朝暮感知到,盛辭從來沒有走出來過。
盛辭看著他:“除了我,你是唯一一個進來的人。”
聽到這句話,沈朝暮心臟都酸澀起來了,像被一雙大手緊緊捏住,眼眶發熱地望著他。
盛辭的房子寬敞又明亮,有幾l個房間,每個房間都有不同的作用,裝修的簡約又大方,隻有這裡,和這座房子格格不入。
陳舊、簡陋,像是隨時會被淘汰,卻始終存在在這裡,這麼多年,隻允許一個人進入。
沈朝暮竭力將眼眶的濕意憋回去,盛辭望著他濕潤的眼睛,在明亮的光線下像浮動著的漂亮水鑽,他情不自禁地俯身靠近,含住沈朝暮柔軟的唇瓣。
“沈朝暮。”
極其坦誠的,像他表達愛意。
“我的心,也是。”
一直以來,就隻允許一個人進入。
.
將所有的一切都說了出來,盛辭突然就覺得那段堅守不渝的日子沒那麼難捱了。
那並不是他一個人在固執又狼狽地等著一個不會有結局的人。
炙熱的親吻讓房間裡的空氣都開始升溫,沈朝暮被扣住了後腦勺,腰也被緊緊摟著,被這樣熱烈的親吻,吻到難以撐住身體般後退。
行走間碰倒了椅子,靠在了書桌旁,直到退無可退。
盛辭微微拉開了一點距離,兩人的距離很近,看到沈朝暮唇瓣嫣紅,水光瀲灩的眼睛蒙著一層霧,手指還鬆鬆地拽著他的衣服,使不上力地拽著,嘴裡含糊地說:“盛辭,我也是。”
“我也隻喜歡你…
…唔。”
盛辭眸色晦暗,再次重重地吻了下去。
難以表達內心翻湧的情緒,沈朝暮隻能緊緊攥著盛辭的衣服回應他的吻。
親吻間唇瓣分開,和對方對視,看到對方眼裡的愛意,彼此都有點失控。
沈朝暮被迫仰頭接受這個吻,屋內的空調溫度適宜,即便穿的少一點也不會感覺到寒冷。
他的身體卻不自覺地發著抖,瑟縮著,像是接觸到了空氣,又像是因為這樣親密的接觸而顫抖。
手指遊離著,沈朝暮隻能緊緊地拽住盛辭的衣服,身體輕輕顫抖,讓人沉溺的吻頓在半空,他白皙的脖頸像天鵝一樣揚起,在光線下泛著晶亮的光。
感受到溫柔的吻停了下來,沈朝暮睜開眼睛,帶著幾l分迷茫地看過去。
他的手指還軟軟地攥著盛辭的衣服,盛辭的視線灼熱得帶上了侵略性,吐息都是滾燙的。
他把手放在沈朝暮的手背上,一點點帶著他的手往下,嗓音暗啞:“沈朝暮,主動點。”
…
周圍熟悉的場景讓沈朝暮產生了一種錯覺,好像什麼都沒有變,卻又會在偶然看到盛辭成熟俊美的臉龐回過神。
那張臉不再像往常一樣冷漠、漫不經心,沾染了一些世俗的東西,像被人拽進了人間煙火裡,也因此,一舉一動都充滿了魅力。
他看著那張臉,感覺到了一股極為強烈的渴求,整個人仿若都因為這股渴求沸騰起來。
空調的溫度似乎在一點點升高,沈朝暮額前的碎發都濕了一縷,手指突然被捏了捏,他視線毫無焦慮地和盛辭對視。
盛辭的呼吸都有些不穩,眼眶泛紅,像克製,說出的話都帶著滾燙的吐息,拍了拍沈朝暮:“……在衣服口袋裡。”
沈朝暮視線茫然,思緒混沌又黏膩,眼睫毛輕輕眨了眨,像反應不過來。
就見麵前的男人嘴角勾起一點弧度,那張臉在此刻尤其惑亂人心,撩人的嗓音暗啞,帶著絲絲縷縷的笑意,順著鑽入他的耳廓:“那我現在不是…在忙嗎?”
“幫幫忙。”
沈朝暮像被蠱惑了一樣,伸手從床邊的衣服口袋裡翻找到了一個硬殼包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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洶湧澎拜的愛意,和思念似乎找不到發泄出口,隻能不停的積攢,在這幾l年的時間裡變成足以將人燃燒殆儘的火焰。
然後被這股滾燙灼熱包圍。
像要溺斃在這股愛意裡。
又像即將獲得新生。
沈朝暮思緒亂了,隨著水波漂浮一樣,隻能緊緊地抓住唯一能讓他靠岸的船槳,感受著海浪一波一波的洗禮。
仿佛會被洶湧密集的海浪衝走,卻又會在下一秒感受到在洶湧的海浪到來時,被牢牢地抓住,被迫承受。
時間在此刻過的尤其緩慢,又像是快到轉瞬即逝。
沈朝暮被盛辭抱著放在書桌上,麵對麵抱著,這樣的方式,讓他隻能支撐和依靠著這個人。
周圍熟悉的一切,讓他一邊像回到了過去,又會被眼前成熟的盛辭警醒。
記憶互相交織著,沈朝暮忍不住緊緊摟住眼前的人,盛辭額前的碎發濕透,細細地啄吻著他的唇。
濕熱的房間感覺不到寒冷,卻好像有一股強勁的風吹來,速度過快,讓沈朝暮禁不住地想往後縮,卻被緊緊摟在懷裡,手指攀附著,聲音破碎道:“盛辭。”
嗓音都帶著一點柔軟和若有似無的沙啞。
盛辭“嗯”地回應了他一聲。
沈朝暮唇瓣嫣紅,有點腫了:“……你還有,遺憾嗎?”
唇瓣被啄吻,沈朝暮微微仰頭,聽見盛辭的聲音落在他耳畔:“沒有了。”
他把沈朝暮從書桌上抱了下來,留下一個又一個鮮紅的印記,嗓音暗啞地叫著那個同樣被遺忘在舊日的稱呼:“寶貝。”
沈朝暮緊緊摟著他的脖頸,手指禁不住地用力,透過窗戶看到外麵漆黑如濃墨的夜空,還有閃爍的星星。
這夜似乎格外漫長,像是永不停歇,要將白天和黑夜融為一體,墜入無儘又顛簸的夜色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