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 038(2 / 2)

寒門天驕(科舉) 清涴 19449 字 8個月前

都看呆了眼。

“等到過幾年景曜長大後,也不知要奪走多少女子的芳心。”

⑻本作者清涴提醒您最全的《寒門天驕(科舉)》儘在[],域名[]⑻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以上是唐振源三人共同得出的結論。

蕭景曜無語,半晌才道:“幾位兄長想來經驗十分豐富?”

柳疏晏頓時哈哈大笑,唐振源輕笑不語,隻有張伯卿漲紅了臉,磕磕巴巴道:“才……才沒有。”

蕭景曜理了理袖子,不再參與這個話題,轉而笑道:“我還是第一次練習射箭,也不知道能不能射中。”

聽了蕭景曜的話,柳疏晏幾人頓時來了精神。尤其是柳疏晏,臉上的笑容尤為燦爛,“射箭並不難,隻要認真聽教諭的教導,不會脫靶。”

唐振源暗中給了柳疏晏一手肘,認真對蕭景曜說道:“你年紀小,力氣也不足,先去問問教諭有沒有小一點的弓。否則的話,怕是你連弓都拉不開。”

柳疏晏故意搖頭歎氣,“唐兄真是太過實誠,我們今天早上輸得這麼慘,好不容易能在射箭課上扳回一局,竟然放棄了?”

張伯卿給了柳疏晏一個鄙視的眼神,“暗中看戲,小人所為。景曜可是第一次射箭,難不成還會比我們更強?”

看看我,看戲都光明正大!

蕭景曜無奈,試探地問道:“有沒有一種可能,我的武學天賦也十分不錯呢?”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三人異口同聲。

你在念書上的天賦已經夠打擊人了,要是武學天賦同樣出眾,還讓不讓人活了?

蕭景曜想了想蕭元青的天生神力,以及百發百中的投壺本事,緩緩對他們露出一個十分有禮貌的微笑。

不知為何,柳疏晏幾人齊齊背後一涼,還連著打了好幾個噴嚏,忍不住納悶,莫非是著涼了?

來到空曠的演武場後,蕭景曜發現,所有人都或明或暗地向自己投來興奮的目光,一時間也十分無語。合著這幫家夥都和柳疏晏幾人一樣,等著看自己的好戲呢。

負責教導學子們射箭的是楊教諭,身形健壯,瞧著就十分孔武有力,不像是個讀書人,倒有幾分武將風采。實際上,楊教諭也是正兒八經的舉人出身,性情直爽,很受學子們喜愛。

蕭景曜今天上午的輝煌戰績自然也傳到了教諭們的耳朵裡。看到如此良才美玉,教諭們自然也起了愛才之心。但又覺得蕭景曜年紀太小,唯恐他驕傲自滿,反倒浪費了自己的天賦。

正好下午有射箭課,楊教諭便在其他教諭們鼓勵的眼神下,想給蕭景曜一個不大不小的打擊。既讓蕭景曜知曉尺有所短,寸有所長的道理,又不至於讓蕭景曜打擊太過。

這個度,還是有點難以把握。

蕭景曜也不會故意顯擺,考慮到自身的客觀條件,蕭景曜確實聽了唐振源的提議,問楊教諭要了一張適合十歲孩子拉的弓。

楊教諭輕咳一聲,遞給蕭景曜一張明顯比周圍弓小了一圈的弓,再給了蕭景曜一個箭囊讓他背在背上,囊中總共有十支箭,至少有一半上靶才算合格。

蕭景曜認真聽著楊教諭講解的射箭要領,在楊教諭進行示範時?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蕭景曜的眼睛更是幾乎變成了一台超級精密的分析儀器。楊教諭的每一個動作,都深深刻在蕭景曜腦海裡。蕭景曜再用自己精密的大腦回溯楊教諭每一個細微的動作,從取箭,搭箭,拉弓,到最後將箭直射進靶。楊教諭的每一步,蕭景曜都在腦海裡分析了許多次,甚至能大概估算出楊教諭到底用了多大的力度。

古代按弓能承受的最大力度,把弓分為了一石弓到九石弓。大齊弓的標準,一石大概60斤。楊教諭給蕭景曜的,正是一石弓。

這也是對士兵的最低要求,一石弓都拉不開的兵,當不了騎兵。

當然,府學學子都是讀書人,考的是科舉不是武舉,一般用的是兩石弓。至於三石及三石以上的弓,都算強弓,是武將們的絕活,他們這些讀書人就不為難自己了。

60斤可是個不小的數字,其他人見蕭景曜拿了弓,紛紛抱著弓向蕭景曜投來看好戲的目光,還有人暗自嘀咕,“景曜這個年紀,不會連弓都拉不開吧?”

這可真是個好問題。

蕭景曜沒射過箭,楊教諭考慮到他的具體情況,給他安排的是離箭靶二十步的距離,其他人則是三十步。但蕭景曜要是拉不開弓,就算站在箭靶麵前也沒用。

蕭景曜沉下心來,屏蔽掉外界一切或期待或戲謔的目光,認真地計算了一下自己離箭靶的距離,以及風的方向。

眾所周知,射出的箭的運行軌跡並不是一條直線,而是類似拋物線。如果在射擊時就穩穩瞄中靶心,那一定射不中靶心。

蕭景曜看了一眼風向,判斷出今天刮的是東南風,不過風力較小,對箭的影響應該不會很大。但蕭景曜還是微微調整了一下弓的位置,一旁的楊教諭忍不住挑眉,神色多了幾分認真。

在對一切外在條件做出判斷和計算後,蕭景曜嘴唇一抿,奮力將弓拉開,眾人還來不及驚歎蕭景曜的臂力,就見那支箭嗖的一下破空而出,穩穩紮在了靶心上。

其他人:“??!!!”

為什麼蕭景曜連射箭都這麼厲害?這合理嗎?

蕭景曜也有些驚訝,放下弓笑道:“僥幸而已。”

是真的運氣好,下一支箭他肯定沒有這樣的準頭。

楊教諭也很驚訝,忍不住問蕭景曜,“我見你看了風向後就調整了一下弓的位置,你真的是第一次射箭嗎?”

蕭景曜也很驚訝,“風會對箭的準頭造成影響,這不是大家都懂的道理嗎?”

要是擱後世,狙擊手們還能判斷出風向和風速,並且速度計算槍口要偏多少毫米,那才是真的百發百中。蕭景曜心說自己隻是做出了細微的判斷而已,更多的是通過強大的心算能力算出了一個最合適的射箭角度。

學生天賦太高也讓人頭疼。楊教諭揉了揉眉心,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張伯卿人都傻了,就連一直等著看蕭景曜笑話的柳疏晏都驚訝地張大了嘴,忍不住跑來問蕭景曜,“

你這不是僥幸,可否賜教?”

蕭景曜見他們滿眼都是好奇,楊教諭雖然不說,臉上也寫滿了求知欲。蕭景曜想了想,覺得這也不算什麼大事,當即撿了根木棍,在地上劃拉出拋物線的圖,試圖教會他們怎麼計算箭的運行速度以及最適合出箭的角度。

當然,這一切隻在風力小的時候管用,風力太大,又沒有儀器能精準測出風力的等級,蕭景曜的心算能力再強大,外在條件不明確,他也算不出一個準確值。

柳疏晏等人一開始還聽得連連點頭,聽著聽著就開始蚊香圈圈眼。蕭景曜到底在說些什麼東西,為什麼我們突然就聽不懂了?

很顯然,在場眾人的算學都不是特彆好。算學最好的張伯卿都聽得滿頭問號,更彆提柳疏晏等人了。

楊教諭更是不住撓頭,他明明是個舉人,為什麼現在有種蕭景曜在給他上課,他還聽不明白的錯覺?

一定是錯覺!

楊教諭努力板著臉,艱難地維護住自己身為教諭的臉麵。他當射箭教諭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用算學道理來射箭的。更離譜的是,對方還成功了!

繞是楊教諭見多識廣,也被蕭景曜給驚得不輕。

小三元神童蕭景曜,就這麼輕輕鬆鬆地給了大家一點數理化大佬的小小震撼。

倒是張伯卿十分感興趣,“若是這樣,那世上是不是還有許多事,都能用算學算個清楚明白。”

蕭景曜正色道:“算學也是一種發現事物本質道理的學科,所謂格物致知,這也算是格物的一種。”

張伯卿正色拱手,“受教。”

柳疏晏等人也一臉正色地對著蕭景曜拱手,達者為師,蕭景曜能在這種細小的地方悟出來這樣的道理,已經能當他們的老師了。

孔聖人都說三人行必有我師,也曾師項橐,當時項橐也才七歲,比蕭景曜還小三歲。他們覺得蕭景曜某方麵的學識已經能當他們的老師,毫不扭捏地向蕭景曜行禮,十分有聖賢風範,沒毛病!

隻是,“景曜,你真的不是什麼算學世家的傳人嗎?你要是考算學科,怕是能穩穩考個狀元回來吧?”

蕭景曜趕緊回禮,笑道:“我家不過是尋常人家,哪裡是什麼算學世家,不過是多費了一點點心思鑽研算學而已。”

眾人聽得嘴角抽搐,一點點心思,是億點點吧?反正這個本事他們學不來。

彆說學子們,楊教諭好奇問相熟的武將,詢問對方箭的運行軌跡的計算方式以及拋物線的問題,成功將對方問暈,擼起袖子暴躁地問楊教諭,“想打架就直說!什麼亂七八糟的拋物線,我看你被我扔出去的弧度就像一條拋物線!”

當然,這是後話。蕭景曜見大家都快認為自己是百發百中的神射手了,隻能把剩下來的九箭都射完。除了一箭中了靶心的,其他的都沒中靶心,但都上了靶,成績還都不錯,要是按照後世的箭靶分環來算,蕭景曜最低射了個六環,其他多為七八環,已經算是非常不錯的成績了。

他人看向蕭景曜的目光中還帶著隱隱的懷疑,蕭景曜無奈歎氣,隻能再次解釋,“各種數據都不準確,我也隻能估出個大概數字。而箭靶上,失之毫厘,差之千裡,能上靶已經很不錯了。”

大家這才紛紛點頭表示理解,隻覺得蕭景曜嗖的一下從神座上掉了下來,繼續融入凡人之中。超出大家的認知水平太多的能力,已經近乎仙神。而仙神,令人畏懼。蕭景曜現在這樣就很好,正好控製在大家不明覺厲,但又似懂非懂的狀態,不至於把他高高捧起。

雖然蕭景曜的成績已經足夠變態。

府學的課程十分豐富,如果按照後世的標準來劃分的話,大概能分為文化課和文體課。文化課自然是四書五經這些,文體課除了射箭之外,還有撫琴,禮儀,騎馬駕車等。現在蹴鞠盛行,蕭景曜還看到府學中有不少熱愛蹴鞠的學子自發組成了蹴鞠隊,隊伍之龐大,甚至能算個蹴鞠社團,還有書畫社,圍棋社,投壺社等各種興趣社團。給了蕭景曜一點來自大齊官學的小小震撼。

蕭景曜忍不住感歎,就府學這個模式,幾乎和後世的大學十分接近了。隻是課程沒分什麼選修必修,都要學。

古代的一個讀書人,或者說一個舉人,其知識儲備以及個人素質,說不準比後世的大學生還要強。

官學這樣精心地培養下,讀書人的綜合素質能不好嗎?看看君子六藝的課程,都能說一句能文能武了。蕭景曜暗道怪不得先前在食堂吃飯時,有人鬨起來時火氣還挺大,幾乎有動手的架勢。現在看來,府學的體育課這麼彪悍,又是騎馬又是射箭,學子們空閒時間還去踢個蹴鞠,一通鍛煉下來,怕不是個個脫了衣裳後,都有一身漂亮的肌肉,怪不得看起來武德充沛。

其實想想也有道理,科舉考試有時候還是個體力活。尤其是從鄉試開始,就要在考場裡待個九天六夜。鄉試在八月還好,起碼不會受涼凍出病。二月份的會試就不行了,京城本來就在北方,二月份的北方可還沒出冬,那個氣溫……隻穿單衣進考場待上九天六夜,要是身體素質不夠好,怕是連命都要交代在貢院裡。

府學現在對學子身體素質方麵的訓練,完全是為了他們的小命著想哇。

開學第一天,蕭景曜過得十分充實。

回到家後,蕭景曜先沐浴更衣,這才覺得身上清爽了許多。

離天黑還早,為了自己的視力著想,蕭景曜趕緊拿出紙筆,準備完成今天教諭布置的課業。

陳教諭一雙眼看人極準,今天那堂課雖然給蕭景曜拉了不少仇恨,但後續也安撫好了學子們的情緒,並一眼看出蕭景曜的書法還不夠精。

這真不賴蕭景曜,滿打滿算,蕭景曜也就念了四年書。同樣在書法上沒有太大天賦的讀書人,當然是誰練字練得更久,誰的字就更好。

蕭景曜的字也不能說不好,相反,他的字非常漂亮,堪比字帖。但就是太漂亮了,和字帖太過相似,反倒失了幾分自己的靈氣。

陳教諭讓蕭景曜多練字,委實是一番苦心。

蕭景曜自然能分得清好壞,認真地落筆,慢慢完成陳教諭布置的雜文。

傍晚時分,蕭元青興衝衝地抱著一把琴回了家。正好蕭景曜寫完功課出來鬆鬆筋骨,蕭元青當即樂嗬嗬地抱著琴盒在蕭景曜麵前晃了晃,一臉嘚瑟,“曜兒你看,這是什麼?”

蕭景曜詫異,“你就把琴買回來了?不是說等我請教完教諭怎麼選琴後再去買嗎?”

蕭景曜麵上露出了笑容,心裡卻懷疑蕭元青可能挨了宰。

蕭元青的表情更驕傲了,“沒想到吧,我問了幾個好友,還真有家裡賣琴的。東家去買琴,掌櫃的還能坑他?”

蕭景曜眨眨眼,明白了蕭元青的腦回路,頓時對他豎了個大拇指。這思路,沒毛病。

蕭元青更高興了,“他們知道我要買琴,都十分熱心地給我出主意,範兄弟直接開口說要送我一張琴。我是那種占便宜的人嗎?人情債可最難還,隻讓他帶著我去琴坊,讓掌櫃的幫我挑了張好琴,給了個公道價。”

聽起來這幫小夥伴人也怪好的。蕭景曜都忍不住奇怪,蕭元青到底是怎麼在一眾紈絝中精準挑出一些人品還行的人當小夥伴的?

紈絝嘛……吃喝玩樂是常態,什麼欺男霸女,當街逞凶啊的行為,也不是沒有。

但蕭元青就是能精準避開後者,迅速同前者建立起交情。蕭景曜都忍不住為他這手本事而驚歎。

對此,當事人蕭元青表示很茫然,“很難嗎?就……打個照麵就能知道對方和自己是不是一路人啊?”

蕭景曜露出了禮貌的微笑。

蕭元青憨憨撓頭,想不明白這有什麼難的,讓他說出個一二三來他也沒辦法說。不過蕭元青素來心大,想不明白就扔在腦後不想,繼續喜滋滋地給蕭景曜獻寶,“這張琴可是花了我一百兩銀子。掌櫃的上手一撥琴弦,我這個門外漢都能聽出來,這張琴發出來的聲音愣是比彆的琴要悅耳一些。正適合你在府學用,省得其他人因為你年紀小而看輕你。”

說到這裡,蕭元青迅速警覺,“不會真的有人看你年紀小,天分高,嫉妒心作祟,故意欺負你吧?”

蕭景曜想了想今天上課的情況,對著蕭元青露出了一個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

蕭元青秒懂,“看來你沒吃虧。來來來,跟爹好好說說,你是怎麼收拾他們的?”

“什麼叫做收拾他們?那是陳教諭故意讓他們同我比試。”蕭景曜大聲為自己辯解,“我是無辜的!”

“好好好,你是無辜的。快點跟爹說說今天的趣事!”

蕭景曜無奈,仔細同蕭元青講了,蕭元青聽得哈哈大笑,時不時還認真問一下蕭景曜其他人的臉色如何,教諭們說了什麼,震不震驚。

在聽到蕭景曜射箭課一鳴驚人時,蕭元青更加得意洋洋,拍著大腿樂道:“這可都是我的功勞!你這點隨了我!”

說完,蕭元青還賤兮兮地笑著向蕭景曜提議,“下回你就同他們好好比比投壺,好好給他們露一手。爹那手背對投壺的本事你不是學了去嗎?給他們展示一下!”

蕭景曜扶額,“您可真是看熱鬨不嫌事大,我再這麼顯擺下去,該沒朋友啦。”

蕭元青毫不在意,“要是因為你太優秀而不同你結交的,不管是自卑還是嫉妒,都不配當你的朋友。”

蕭景曜詫異地看了蕭元青一眼,覺得自家親爹除了天生神力之外,大概還有個交友雷達的技能點。

祖宗怎麼什麼亂七八糟的技能點都往蕭元青身上堆啊。蕭景曜不由無語,要是蕭元青頭上的敗家光環沒那麼耀眼,這不也是個人才?

蕭家儘出人才,沒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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