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章 060(1 / 2)

寒門天驕(科舉) 清涴 20812 字 8個月前

在梁九弘領旨出京掘輕水教根基,挖輕水教祖墳的同時,正寧帝手中的屠刀毫不猶豫地落在了輕水教上。

能安插刺客進圍場,在關鍵時刻換掉皇子們身邊的護衛,並且傷到了正寧帝最愛的皇太子……

輕水教的種種作死行為,那就是衝著滅自己九族去的。彆說是並不軟弱的正寧帝了,就算是換個廢物皇帝,在圍場遇刺,他能不大發雷霆讓始作俑者全家來個消消樂大禮包?

正寧帝清楚得很,輕水教能將手伸到圍場中,甚至能換掉皇子身邊的護衛,絕對是朝廷中出了內鬼。不然的話,總不至於是它那個狗屁的輕水神真的顯靈,蠱惑了一堆人乾這等不要命的事吧?

那狗屁輕水神如果是真的,輕水教那幫賊人又怎麼需要如此大費周章,直接顯靈將大齊皇室全都弄死不好嗎?

朝堂上竟然有這麼多人同賊人有勾結!正寧帝出離憤怒了。

憤怒的同時,正寧帝屬於帝王的冷酷和嗜血通通上線。哪個帝王不惜命?輕水教這次的行為簡直是踩爆了正寧帝的雷區。

輕水教教主應天命是個藏頭露尾的鼠輩,朝廷要將他揪出來,需要花不少功夫。但朝廷上那些和輕水教有過勾結的官員能跑得掉?正寧帝要是這都查不出來,他屁股下的皇位都岌岌可危了。

秋蘭圍場的主事者,直接斬首示眾。其餘宮女和內侍,全都在大牢裡走了一遭。

護龍衛親自出馬,將一幫人嚴刑拷打,審問出種種細節,抽絲剝繭,最終將口供總結好呈給正寧帝。

看到證供的那一瞬,正寧帝隻覺得喉嚨湧上一股腥甜,腦海中嗡嗡作響,眼前更是漆黑一片。

大殿中氣氛凝重,正寧帝拿著證供的右手手背青筋暴起,將厚厚一遝證供抓得哢哢作響,幾乎要將這一遝證供抓裂。護龍衛統領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頭深深埋下,不敢去看天子的表情,後背已然是冷汗涔涔。

不知過了多久,護龍衛統領全身都發麻了,才聽到上頭傳來帝王冷酷的聲音,“起來。這些東西的性命,不必再就。”

“宣錦衣衛指揮使廖興彥。”

護龍衛統領心下一跳,錦衣衛出動,皇城怕是又要遍地血腥了。

這也不奇怪,陛下遇刺這等驚天大事,不殺一波人,怎麼能消掉帝王的驚天怒火。

這些人,真是作大死啊!

護龍衛統領想到自己查出來的那些東西,就恨不得自戳雙目,唯恐盛怒中的天子將他也人為消音。

蕭景曜同樣早有準備,回來後就叮囑蕭元青,“這段時間千萬彆出門,要出大事了。”

哪怕蕭景曜看不到護龍衛統領給正寧帝的證供,也能猜出來有不少官員要麵臨抄家滅族之禍。

輕水教能在帝王眼皮子底下搞出那麼大的事,朝中若是沒有內鬼,蕭景曜就把自己的名字倒著寫!

再一想到幾位皇子都受了驚嚇,太子更是被箭擦傷,蕭景曜的頭就更痛了,再三囑咐蕭

元青,“再閒不住都不能出門,你先前不是買了兩隻鬥雞寄放在承恩公的彆莊嗎?派人將它們帶回來,就當為你解悶了。”

蕭子敬聽得蠢蠢欲動,“既然元青可以養鬥雞,那我是不是也能養幾隻合心意的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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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景曜心累,“養吧養吧,反正宅院大,不愁沒有安置它們的地方。”

蕭平安已經曆練出來了,管事的活辦得漂漂亮亮,一聽蕭景曜說要去承恩公彆莊取鬥雞,蕭平安當即挑了兩個小廝,一個機靈一個穩重,又叮囑他們務必小心謹慎,不要得罪貴人。路上若是遇到了什麼事,隻記在心裡,不要管閒事。

蕭景曜見蕭平安有條不紊地安排人乾活,嘴角終於露出了一絲笑意,“平安越來越穩重了。”

蕭平安嘴角一翹,眉眼滿是激動,很快又被他壓下去了,恭敬道:“大人身處要職,我們府上不知被多少雙眼睛盯著。若是家中仆人假借大人之名在外作威作福,那豈不是在為大人招禍?”

自從蕭景曜被授了官職後,蕭平安對他便越來越恭敬,對他的稱呼也從原本的“公子”改成的“大人”。

蕭景曜很滿意蕭平安的清醒和謹慎。京中權貴雲集,蕭家根基不深,又正值風雨欲來之際,自然是小心為上。

但蕭景曜還是叮囑了蕭平安一句,“小心謹慎固然是好,但若是有人故意欺我們蕭府,你也不用唯唯諾諾,任人羞辱。”

隻要自己這邊沒有行差踏錯,蕭景曜就能拿著《大齊律》,站在道德製高點上對其他人指指點點。

更何況,這個時候還敢鬨事的,腦子指定不好使,又正值正寧帝滿腔怒火還未發泄出來的時候,要是他們家人覺得自己背景足夠硬,繼續搞事情。恭喜,天子怒火終於有了發泄口,滿朝文武都謝謝你!

一路好死!

能混成京官的,顯然都不是蠢貨。這段時日,京城治安格外太平。尋常上街策馬奔騰肆意妄為的紈絝們通通不見了蹤影,花樓的生意都一落千丈,也沒了紈絝們放肆爭美人的風流事。

然後,錦衣衛的抄家大禮包就來了。

泰興公府、昌安侯府、兵部左右侍郎、太仆寺主簿、戶部清吏司主事、督察員司務……

國公府都牽扯進來了,滿朝文武卻都在裝瞎。

蕭景曜心裡也有數,隻一個輕水教怎麼可能和朝中這麼多官員有關係?真要這樣,那正寧帝晚上睡覺都要睡得不安穩了——朝堂被敵人滲透至此,大齊要亡!

顯然,大齊現在好好的,甚至還有蒸蒸日上的趨勢。那這裡頭的貓膩……

滿朝文武都猜到了,但大家都不說。左右那些人家被抄了家也不冤。

大家索性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去在這個時候去戳正寧帝的肺管子。

蕭景曜也十分乖覺,每天老老實實乾活,乾完活後就老老實實退去一邊。天子近臣的壞處也體現出來了,其他人扛過早朝後,就能回各自的官署辦公,不用再麵對麵色沉沉的正寧帝。蕭景曜就不一樣了,他是中書

舍人,上完早朝還得跟著正寧帝回養心殿,繼續麵對低氣壓的帝王。

但蕭景曜也沒太大害怕。這段時間相處下來,蕭景曜很清楚,正寧帝是個不怎麼嗜殺的帝王。甚至作為帝王來說,他的公允程度都能排在前列。他殺的每一個人,都是罪證確鑿,而後再根據律法來定罪。

蕭景曜沒做過犯法的事,也沒在皇子奪嫡中犯忌諱,隻要做好自己手中的公務,哪怕正寧帝心情不好,渾身都在冒冷氣,也不會找蕭景曜的茬。

那還怕什麼?

蕭景曜上輩子當慣了管理者,氣定神閒是基本素養。不就是在心情不好的大老板眼皮子底下乾活嗎?小意思,反正蕭景曜又不會出錯。

再說了,還有六部閣老呢。

李首輔這會兒都不勸正寧帝手下留情了。他這次留在京中處理政務,沒去圍場。得到正寧帝遇刺的消息,李首輔和胡閣老簡直要魂飛天外。

遇刺的可是天子啊!要是出了什麼意外,朝堂動蕩事小,若是讓天下再起戰火,那他們可都是全天下的罪人!

現在錦衣衛用勾結輕水教的名義去抄家,李首輔真是恨不得再給他們的墳頭上去添點土。你們怎麼敢的啊?做出這樣的事,你們是把祖宗十八代的膽子都給用上了嗎?萬一陛下出了意外,活剮了你們九族都晚了!

正寧十四年這一年當真過的精彩紛呈。先有連中六元的天才狀元引發天下讀書人向往,到了最後兩個月,菜市場上空都飄著血腥味。魯州官場更是幾乎從上到下都被血洗了一遍,空出來無數個位置。

謔,要是聊這個,朝臣們可就不困了。這回下去的,可有不少高品級的官員。一個蘿卜一個坑,高官統共就那麼多,現在又不提倡退休,主打的就是一個活到老乾到老,要是頂頭上司特彆能肝又特彆能活……夭壽啦,趕緊換個位置盯彆人吧。

現在正寧帝一口氣拔掉了那麼多根蘿卜,留出來的坑可不就被人給惦記上了?誰不想朝堂上多一點自己人呢?趕緊安排!

貴妃出身將門,是英國公之女。英國公祖上正是同太祖一起打天下的好兄弟,所以得以封爵,世襲罔替,可見恩寵之隆。這也是貴妃和寧王野心勃勃想乾掉太子自己上位的原因。太子的母族,承恩公府,雖然也是國公府,現在情況如何?太子生母還早逝,後位都是追封的。嗬。

無怪乎貴妃和寧王會生出奪嫡之心。

這次被正寧帝拔掉的蘿卜,武將職位也有,但不多,而且還是品級較低的官職。想也知道,品級高的將領不至於這麼沒腦子,或者說,就算有這份心思,也可以把彆人推出來乾活。事成後好處照拿,若是事敗了,這事和他們有什麼關係?送死鬼不是早就安排好了嗎?

但英國公顯然沒什麼顧忌,毫不客氣地將空出來的武將職位上全部安插上了自己人。

寧王勢力再一步增大。

平王一係也坐不住了。空出來這麼多的文官要職,他們想要!

賢妃乃太常寺卿的老來女,自幼冰雪聰明,又

有賢名,當年和貴妃同時進的東宮,先後產下寧王和平王。一文一武,正好互相製約。英國公府勢大,為了平衡後院前朝的關係,賢妃比貴妃更得正寧帝寵愛。

平王和賢妃確實打著鷸蚌相爭漁人得利的心思。但眼下這麼個擴大勢力的好機會,他們也不想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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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才有這麼個安插許多自己人的機會,要是白白放過,晚上睡覺都睡不安穩,半夜都得爬起來抽自己一耳光。

所以這次,太常寺卿出手了。空出來的文官職位,大多落在了他手上。

還有正在庶常館中嗷嗷待哺的庶吉士。他們可還沒有官身呢!寒窗苦讀多年,闖過一路艱難險阻,不就是為了當官嗎?更何況,正寧帝還特地下旨,說讓庶吉士提前考試。要是能順利通過散館考試,這次也能有機會被放出去當官。

也正是因為如此,原先還在等缺的進士和舉人們紛紛開始活動起來,品級高的官職他們肯定沒份,但有人升了官之後,空出來的低位官職,不就正好適合他們?

邢克己也上下活動一番,去了魯州領了個縣令的缺。那縣不算好也不算壞,按戶部典籍來看,是個賦稅剛好達到六萬石的中縣。魯州官場剛經曆了一場大清洗,想必所有人都成了驚弓之鳥,戰戰兢兢,就算以前有什麼臭毛病,現在都要夾著尾巴做人。邢克己現在去魯州,應該是沒什麼太大阻力。

蕭景曜請了邢克己在登科樓喝茶,真心替他高興,“以邢兄之才學,到了地方擔任縣令,便是海闊憑魚躍,想必用不了幾年,邢兄又能回京了。”

邢克己嘴角微微一翹,頗有些自得之意,又對蕭景曜道:“我能得到這個縣令一職,多賴褚家提攜。年後我便要去魯州上任,原本和褚家小姐的婚期便要提前,就在下個月二十二。過幾天便會給你下喜帖,這屆同年中,我倆算是交情最深的。到時候,你務必要來喝杯喜酒。”

褚家便是先前榜下捉婿時,將邢克己捉去的禮部左侍郎家。邢克己先前對蕭景曜透露過,這位姑娘因為生病,腦子有一點點不靈光,眉間有些鬱色。現在再提起婚事,邢克己已然是目光灼灼,眉眼中俱是掩飾不住的歡喜,想來是對那姑娘格外滿意,提到她,邢克己的眉眼都溫柔了不少。

被邢克己無意識秀了一臉的蕭景曜微微一笑,抱拳向邢克己道喜,“那就恭喜邢兄了。人生四大喜,久旱逢甘霖,他鄉遇故知,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邢兄已經占了其三,果然是有福氣的人。”

嗯,兩人都是常明府人士,在京城相遇,怎麼能不算是他鄉遇故知呢?

邢克己大笑,“你又促狹。”

笑完,邢克己又反過來打趣蕭景曜,抱著雙臂悠哉悠哉道,“隻可惜景曜你年紀小。先前科考時,年紀小是優勢,到現在,年紀小反而成了你的劣勢了。你要成親,還得等個兩三年呢。到時候,我的兒子們都會滿地跑了哈哈哈。”

蕭景曜臉上的笑容不變,順著邢克己的話點頭道:“確實如此。不能成親,隻能隔三差五送未婚妻一點小東西

,收收她的回禮,休沐了帶她逛逛瓦舍,去各大茶樓首飾鋪成衣鋪逛一逛,要是再發生圍場遇刺事件,還能繼續被她護著。這樣的日子,真是太痛苦了!”

邢克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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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太離譜!

明明先炫耀的人是邢克己,但不知為何,邢克己突然就感覺被蕭景曜秀了一臉,臉上的笑容緩緩消失。

不,笑容不會消失,它隻是轉移到了蕭景曜臉上。

蕭景曜得意大笑,而後拍了拍邢克己的肩膀,“你我都有個好嶽家,比一般人幸運許多。”

顧將軍府自然不用多說,這次圍場遇刺事件,顧將軍再次加重了正寧帝的信任,地位穩如老狗。

而邢克己的嶽家,褚侍郎府。看看京城這次有多少人家被抄了家,又有多少被榜下捉婿的新科進士,還未成親,嶽家就已經成了刀下亡魂?

這個關頭退親吧,有損自己的名聲。不退親吧,他們寒窗苦讀數十年,正妻之位一直空著,不就是想娶一個得力的妻子,結一門得力的親家嗎?

結果親事還沒成,好嶽家已經沒了命。簡直是臥了個大槽。

血虧!

邢克己看到有同年鐵青著臉喝醉了好幾場,最終拿著婚書將未婚妻從牢獄中接回來。罪不及出嫁女,三媒六聘,有了婚書,即便還未出嫁,倘若夫家願意伸出援手,她們也能從牢獄中脫身。

隻是這樣一來,將她們接出來的人,前程必然也會受影響。

有嶽家相助和嶽家是罪臣,那區彆可大了去了。

選擇履行諾言的新科進士,自然沒有選擇退婚的多。

邢克己先前同樣心下惴惴,生怕褚侍郎府也遭了殃。到時候他倒是願意按照諾言娶褚姑娘進門。但褚姑娘天真爛漫,若是無有力的家人護著,想必要受許多委屈。

還有他娘,現在對褚姑娘十分滿意,要是褚家成了罪臣,又會影響他的官途,哪個婆婆還能對這樣的兒媳婦有好臉色?

邢克己這些天委實寢食難安。

現在風頭已過,褚家安穩無恙,褚侍郎依然好好待在禮部左侍郎一職上,甚至有風聲說他將升為太常寺卿。

那可真是太好了!

邢克己簡直要喜極而泣。

蕭景曜也覺得邢克己的運氣挺好。不過轉念一想,又覺得這事兒也在情理之中,“當初褚家有意同你結親,並未以勢壓人,因你是白身而欺辱你,而是選擇將褚姑娘的情況坦然相告。這樣行事坦蕩的人家,沒卷入這些亂七八糟的風波之中,倒也不意外。”

邢克己一愣,而後正色起身,給蕭景曜作揖,“多謝提點!”

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戚戚。煌煌大道就在眼前,為何要執著走小道逼死自己?

蕭景曜笑著起身將邢克己扶起來,“邢兄這可同我見怪了。如你所說,我們本就是同年,還是從鄉試時就結下的交情,你我二人都是秉性正直之輩,互相扶持也是應當。我也不過是隨口一說,算得上什麼提點呢?不過

是看著這些天接連不斷的抄家滅族,心有所感罷了。泰興公府,一品國公,何其顯赫,心思歪了走了岔路,現在滿門又在哪兒呢?”

達官顯貴,鐘鳴鼎食之家,貪心不足,照樣落得個屍首分離的下場,全家人集體上路。還不夠讓人警醒嗎?

蕭景曜腦海裡又浮現出了這次的抄家名單:泰興公府,兵部左右侍郎都折進去……嗯,兵部侍郎?這個職位好生耳熟!

蕭景曜凝眉深思,終於從幼時的記憶中翻出了一件舊事。當年欺辱蕭元青,故意動手腳讓蕭元青敗光了蕭家最後基業的孫耀祖,貌似就是有個姐姐給了兵部侍郎當小妾,還生下了個兒子?算算年紀,那個兒子應該就比蕭景曜大個一歲吧?

啊這……十五歲的男子能當成丁看,那位一出生就成為了外祖一家扯的虎皮的兵部侍郎的妾生子,估計現在應該喝完孟婆湯了。

蕭景曜也覺得自己運氣怪好的,都不用自己出手,記仇小本本的那位兵部侍郎一家人就已經螺旋升天。至於當初在南川縣興風作浪的孫耀祖?嗬嗬,那等得誌便猖狂的小人,失了靠山,要麼跪著給人當狗,求人賞口飯吃。要麼就被他得罪過的人尋個由頭打死,不管怎麼樣,下場都不可能好。

嗨呀,真是個讓人心情愉快的大好消息!等會兒買兩斤醬牛肉,再打一壇酒回家,告訴親爹這個好消息!

蕭景曜堅決不承認,自己這是想看親爹喝醉後再來一回哭哭啼啼倒拔垂楊柳。

在這段令人窒息的時間中,蕭景曜下值回府後便閉門不出,推掉了一切聚會活動,遠離紛爭的漩渦,也正好沉下心來完成他去秋蘭圍場前還未完成的大事。

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蕭景曜就把《小學數學》和《初中數學》給默寫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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