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3 章 073(1 / 2)

寒門天驕(科舉) 清涴 18396 字 8個月前

蕭景曜對倭人犯邊的事十分敏感,特地問了閔州總兵倭人犯邊的情況。

這一問,蕭景曜才知道,倭人時不時騷擾閔州邊境這事兒,竟然從前朝就開始了。這幫狗東西慣會惡心人,明麵上對前朝稱臣,實則各種小動作不斷。大齊立國後,倭人立即以附屬國的身份派出使臣前來道賀與朝貢。現在鴻臚寺隔幾年還要接待一波倭人的使臣團呢。結果閔州還有倭人犯邊?

蕭景曜覺得這事兒真是槽多無口。附屬國的百姓殺戮宗主國的百姓,倭國膽挺肥啊?

小人畏威而不懷德,對他好,太給他臉,他就蹬鼻子上臉。用暴力製服他,狠狠將他踩在腳底,他反倒腆著臉來主動當狗。

據說倭國那邊對有倭人侵犯閔州海境的解釋是那些都是他們國內的匪徒,已經遠離國內,他們地小貧弱,管不了。

蕭景曜:“……”

就很難評。

再一想,周圍小國前來給大齊朝貢,大齊作為宗主國,通常會給他們更豐厚的賞賜。指不定倭國拿著他們那些不入流的東西,從大齊換了多少好處回去。

這麼一對比,襯得大齊好像更像冤大頭了。

其他乖乖聽爸爸話的附屬國得點賞賜,那是應該的。這等逆子,還想要賞賜?賞他個巴掌要不要?

蕭景曜又問閔州總兵,“那幫倭人真的這麼囂張,時不時就來犯邊?”

閔州總兵沉吟片刻才回道:“倒也不是經常來。他們散落在附近各個小島上,內部也有爭鬥。我們也抓過不少倭人,他們那一嘴鳥語聽得我們耳朵疼。我們的水師也不弱,大人彆忘了,本朝太/祖定乾坤的那一仗,打的可是水仗。隻是他們分散得太厲害,又慣會逃跑,朝廷若是想出動水師徹底剿滅他們,花費甚大,還不一定能將他們一網打儘。”

閔州總兵說著,內心的火氣也上來了,開始罵罵咧咧,“那幫狗娘養的雜碎,就是些披著人皮的牲畜。閔州靠海,海邊疆域寬廣。哪怕將所有水師都用上,也不夠去海邊望哨的。現如今都是臨海百姓自發聚在一起,各個村的青壯都編了村兵,湊了點能傷人的兵器,倭人若是選擇從他們村子登岸,這幫青壯就先同他們拚命!”

“孩童和女子也沒閒著,有的放哨,有的縫藥包,還有的年歲稍長一點的女子,為人縫補傷口,更多的時候,是替死去的親朋好友縫補零落的殘肢,讓他們完完整整地下葬,練出了一手過人的縫補本事。吳將軍在邊疆組了一支娘子軍,我們閔州,也有許多巾幗英雄!”

蕭景曜聽得肅然起敬,肅容站正,對著閔州總兵深深一揖,“你們都是英雄,巾幗英雄,更加難能可貴!”

閔州總兵爽朗大笑,他分明是兗州人,在閔州待久了,說話也帶了閔州口音,拍著胸脯表示:“我們閔州人,不管男女老少,就沒有一個孬種!倭人敢來,我們就敢和他們拚命!”

“這片海域,除了倭人外,還有大齊一些流犯。他們犯了事,想辦法躲去海上,一來二去,也

建立了不小的勢力。如今閔州走私之風屢禁不止,他們功不可沒。不過他們倒也算條漢子?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在處置倭人上,同我們是一樣的。我們有海禁,輕易不能出海,他們本就是流犯,還占了幾個島做起了買賣。有人有錢有糧又有船和兵器,在海上,倒是他們經常與倭人乾仗。”

對於閔州官府來說,不管這兩邊哪邊打贏了,閔州官府最終都不會賠,是以他們對海上的爭鬥,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或者說他們想明麵上插手,有海禁條例在,也沒辦法插手。

至於暗地裡有沒有插手,那就是他們自己的事了。閔州總兵再缺心眼,也不可能把這種犯忌諱的事兒告訴蕭景曜。

蕭景曜身上還有個巡查欽差的頭銜呢,還有天子劍在手。現在閔州知州都給他摘了官帽押解進京,衙門裡的官員也空了大半。哪怕蕭景曜表現得再溫和無害,閔州總兵都不敢真的拿蕭景曜當人畜無害的溫柔貴公子看待。

蕭景曜抬抬手就讓閔州官府來了個大動蕩,再笑得這麼溫和,情緒穩定,閔州總兵隻會覺得蕭景曜更可怕了。

不過閔州總兵也不是膽小之輩,有些東西,他有意無意地透露給了蕭景曜。比如閔州靠海那些村子,青壯村兵們手裡還有不少兵器。

按照大齊的律法,平民百姓家中不可私藏兵器。而閔州總兵卻十分坦然地將這事兒透露給了蕭景曜。

青壯村兵們手中的武器,有的是他們打死倭匪後,從倭匪手裡繳獲的。還有的,就是閔州總兵給的。

數目不多,好歹每個村子都有。

蕭景曜全當自己的《大齊律》白學了,選擇性失憶,將這條規定拋在腦後。

特事特辦,這種生死存亡之際,蕭景曜覺得讓青壯村兵破例拿上武器保護家人和村莊,那簡直不要太正常。

至於私藏兵器……抗擊倭匪的事兒,怎麼能叫私藏兵器呢?那叫百姓們自發守衛家園,守護大齊每一寸疆土。犯我大齊者,誅!

閔州總兵見蕭景曜果然沒有提起此事,心下也鬆了口氣,對蕭景曜添了幾分好感,言談間又親近了兩分。

蕭景曜對占島為王,做走私買賣的那幫大齊流犯很感興趣,讓閔州多聊聊他們。

閔州總兵一聽,臉上就不自覺露出苦笑。

好在蕭景曜已經將閔州官場都清了一半,閔州總兵也沒有太大的顧忌,隻是歎了口氣道:“那流犯的頭領,名為莊明,本是閔州莊家村的一名農戶,天生蠻力,生得威武。頭上有雙親,底下還有個美貌可人的妹妹。隻可惜命不好,有些女子的美貌,隻會為她招來禍端。那莊明的妹妹,被知州的小舅子瞧上,當街將人搶走,沒兩天,屍體就被人扔去了亂葬崗。莊明不服,到衙門告狀,卻被打了二十大板。那知州的小舅子,也是個無法無天的混賬,見莊明不服,又特地跑去莊明麵前說了些混賬話,言語汙糟,說的都是他怎麼糟蹋莊明妹妹的事。莊明一怒之下,竟是從床上爬了起來,不顧身上血肉模糊的傷勢,硬生生將知州小舅子並他的隨從一同打死,而後逃去了海

上。”

“那人也是有些本事,不到十年的功夫,竟然成了海上頗有分量的島主。殺倭人最狠的,就是莊明底下的人。隻可惜知州當初將事情做得太絕,見莊明逃了,直接將莊明父母斬首示眾。不然的話,官府說不定還能招安他。”

蕭景曜聽得直皺眉,隻覺得自己先前對閔州知州太溫和了點。這種東西,就該讓他多吃點苦頭,留他一條命進京接受審判就夠了。

蕭景曜歎了口氣,“也是個可憐人。不知道付總兵可否有辦法讓我見一麵這位莊明?”

付總兵瞬間正色,“大人說笑了,我堂堂閔州總兵,怎麼可能和朝廷命犯有乾係?”

蕭景曜默默地看著付總兵。付總兵默默地看著蕭景曜。兩人眼神對峙了一陣兒,付總兵敗下陣來,率先移開了目光,兩眼望天,“大人,你真的想多了。”

蕭景曜微微一笑,不再提這茬,隻是歎道:“我隻是見這莊明可憐,又有一番熱血,即便逃去海上,當了賊寇,心裡還是惦記著家鄉的親朋好友。若我記得不錯,莊家村,同樣臨海,往年估計也有不少村民命喪倭人之手。”

“大人說的一點都不假。”付總兵長歎口氣,“閔州臨海的村子,哪個沒被倭人禍害過?個個都和倭人有著血海深仇。那些逃去海上的朝廷命犯,大多都有親人命喪於倭人的屠刀之下。更有甚者,全家就剩了他一個活口。他們在海上,見了倭人就殺,一是還記掛著家鄉親友,怕家鄉親友們再遭倭人殺害。二便是報仇。都是血性男兒,如此深仇大恨,怎能不報?”

蕭景曜默默盯著付總兵,幽幽道:“所以總兵大人為何不肯讓我去見一見他們?”

你話裡話外對他們的情況那麼熟悉,我很難相信你和他們真的沒有一點來往啊。

付總兵正說得慷慨激昂,冷不丁聽了蕭景曜這話,一口口水將自己嗆得不住地咳嗽,仿佛是嚇狠了,付總兵咳得撕心裂肺,大有要將肺都給咳出來的架勢,捂著肚子彎著腰坐在椅子上,咳了個驚天動地。

蕭景曜一點施害者的愧疚都沒有,耐心地等待著付總兵咳完,見付總兵終於止了咳嗽,氣息漸漸平穩,蕭景曜又對著付總兵露出了讓付總兵熟悉到蛋疼笑容。

付總兵抱頭,“大人不要為難我!”

蕭景曜耐心地同付總兵講道理,“我又不是凶神惡煞蠻不講理之輩。莊明之事,我聽了後也大為惋惜。付總兵若是真的可憐莊明,倒不如讓我同他見上一麵。如今柳知州已經被押解進京,他那個死了的小舅子一家更是都被扔進了大牢。柳知州身上的案子,到了京城一審,足夠將他滿門抄斬。他在閔州犯下的累累罪行,也該大白於天下。若是莊明他們真的是冤枉的,為何不趁著這個機會,洗刷掉自己身上罪名?”

蕭景曜知道,這年頭兒大家都講究個清白。哪怕莊明確實遭受了不公正的待遇,所有知道內情的人都為他鳴不平,但莊明身上依然背了一個汙點。有罪名在身,是給祖宗蒙羞的事情。閔州百姓靠海吃海,更信神靈,對祖先的崇拜和敬

畏自然比內地更甚。

蕭景曜隻要透出口風,說是能為莊明翻案,應當能讓莊明以身犯險,來見他這一遭了。

蕭景曜對莊明沒有任何惡意,更多的是好奇。這可是附近島上的霸主,對這片海域的了解指不定比付總兵還深,和倭人的戰鬥次數更是數不勝數,經驗豐富。蕭景曜覺得莊明真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海域這一塊,現在蕭景曜還沒有底氣說要開海禁,但這廣袤無垠的海域,總不能讓彆的小國的船來來去去,就跟回自己家似的。問過大齊的意見了嗎?這都是大齊的疆域!

什麼?現在還不是?沒事,馬上占了,以後就全都是自古以來!

更何況,大齊這塊疆域,自古以來就是天/朝上國,周圍小國隻有納貢稱臣的份。他們都是大齊的附屬國,那這一片海域就是大齊的。

沒毛病!

蕭景曜很是理直氣壯。

付總兵聽出了蕭景曜的言外之意,神情變得有些猶豫,不再像剛才那樣裝傻,但也沒有一口答應下來,隻是撓了撓頭,一臉為難,勉強同蕭景曜交了底,“我隻能讓人給莊明帶個話,並不能保證他一定會來。我這些年確實同莊明有些聯係,但我和他都不曾見過麵,平時有什麼動作,都是讓人傳話,都不知道要傳幾個人,才能把話互相帶給對方。”

說白了就是,付總兵需要莊明在海上牽製住倭人,儘可能減少閔州百姓的損失。莊明則需要付總兵對他走私的船視而不見,並且為他多提供一點兵器。

莊明的人不會登上閔州,將屠刀對準家鄉父老。或許有人會偷偷摸摸來了結私仇,但柳知州也好,付總兵也罷,都裝作不知道。

柳知州裝瞎,是因為他也在走私一事中參了一腳,不會為了幾條人命,同銀子過不去。哪怕被殺的也算是閔州有頭有臉的人物,柳知州也不像先前他小舅子被害的那樣,嚷嚷著讓人償命。

至於付總兵,那就更坦然了。反正死的人和他沒關係,當初的恩怨,無非又是一個官逼民反的老掉牙的故事。不過是一報還一報罷了。

拿幾個無關緊要的人的性命,換莊明那幫人和倭人在海上對上,明刀明槍地乾仗,減少閔州百姓遭劫的次數,付總兵覺得值。

但這事兒顯然不能放在明麵上說。不然,付總兵就是親自把自己的把柄往蕭景曜手裡遞。蕭景曜要是真想發作他,拿這事兒做文章,說他通敵叛國都是可行的。

蕭景曜倒是看出了一些門道,這莊明,怕是成了某些豪強的白手套。走私這種殺頭的大罪,明麵上是莊明在乾,背地裡可不好說。莊明能在不到十年間組織起這麼一個龐大的勢力,若說沒有人支持,可能性趨近於零。

蕭景曜忍不住惡劣地想到,要是自己想見莊明的消息傳出去,閔州該有多少人晚上睡不著覺?

付總兵說要替蕭景曜給莊明帶話,還真沒含糊。反正蕭景曜流露出來的意思就是深恨倭匪,想要團結一切可以團結起來的力量收拾倭匪的做派。以付總兵的分析來看,蕭景曜的仇恨值全在倭匪

身上,對莊明倒是真的有幾分同情。

那就夠了,起碼蕭景曜不會在這個時候害了莊明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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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付總兵很好奇一點,忍了許久還是沒忍住,認真地詢問蕭景曜,“大人可是有親友在閔州?甚至於,親友慘死在了倭人手中?”

不然,你對倭人的仇恨,怎麼完全和閔州本地人一樣?簡直是完美融入,一點違和感都沒有。

蕭景曜挑眉,“大齊泱泱大國,萬國來朝,竟然被這等宵小之徒屢次侵犯邊境。這是大齊之恥!本官深恨之,有何不妥?”

付總兵抱拳,“大人所言甚是!”

說完,付總兵眼睛亮晶晶地看著蕭景曜,試探地問蕭景曜,“等到大人查賬事了,回京之後,可否向陛下進言,讓下官帶著底下的崽子們衝進海域,挑了倭匪老巢?”

蕭景曜深深看了付總兵一眼,“我會儘力。付總兵若是有意,不若勤練水師,以免真有一日聖旨下來,你們水師卻吃了敗仗,那陛下麵子上也不好看。”

蕭景曜清楚正寧帝對身後名的執著。同先帝比起來,正寧帝在位期間,很少大動乾戈。一是先帝期間打了不少仗,以至於先帝晚年國庫空虛,正寧帝繼位後,勤勤懇懇攢國庫,又讓連年被征兵役的百姓休養生息,這才攢出來現在的家底。第二則是,正寧帝想要一個“文皇帝”的諡號,不太想輕易挑起戰火。費銀錢不說,若是戰事失利,反倒是對正寧帝威信的減輕。

當初京城之圍,已經成為了正寧帝的恥辱。是以顧明晟徹底擊潰胡人,給邊疆百姓帶來十多年太平,正寧帝才那般興奮,甚至興奮到親自帶著太子和大臣們出城前去迎接顧明晟的大軍。

這對正寧帝來說,既是一雪前恥之戰,也同樣是他青史留名之戰。

這樣的戰爭,有一次就夠了。再多,風險就更大。更彆提還有錢糧的問題。

打仗是個燒錢的活,更彆提海上形勢瞬息萬變,萬一碰上了惡劣天氣,海神大怒,幾乎與天齊平的大風大浪打下來,什麼船能得以幸免?

想要胡閣老批這個糧餉,那他怕不是要把養心殿給哭塌。

蕭景曜當然有辦法說服正寧帝和胡閣老。

咳……那什麼,那個島上可有不少金礦和銀礦。舉個栗子,某著名金礦,最多時期一年生產黃金400公斤,白銀40噸。這可是一座金礦一年開采的量。那小島上的金銀礦數量確實多,金銀總量也多。還是以這個金山為例,直到礦脈枯竭,這座金山總共生產了78噸黃金,2330噸純銀。

這是什麼概念?換做現在大齊更習慣的兩做單位,拋去各個時期的單位數量差異後,大概能得出,黃金156萬兩,白銀4660萬兩。

眼下國庫裡的銀子,還沒這麼多呢。

更彆提那小島上還有其他著名的金礦和銀礦。全算下來,那個數字,是能胡閣老興奮得暈過去的龐大數目。

蕭景曜敢保證,要是自己把這個消息對胡閣老和正寧帝一說。哪怕正寧帝再想求穩,都拒絕不了

這個誘惑。

至於蕭景曜為什麼會知道那麼多金礦銀礦的具體位置……他上輩子過去旅遊,去景點看過啊。其他沒去的……誰當初還沒記過地圖和各種礦產資源的分布呢?

這不就巧了嘛,蕭景曜正好有個過目不忘的技能。上輩子記下來的東西,這輩子不就能派上用場了?

付總兵不知道蕭景曜內心在打什麼主意,但他莫名對蕭景曜十分信任。總覺得蕭景曜這個對於官場來說,年輕得過分的俊美少年,有著常人難以想象的能耐。他做不到的事情,蕭景曜說不定真的能做到。

付總兵在閔州多年,和倭人打了無數場仗。一想到對方總跑來自己家撒野,付總兵就一肚子火氣,十分希望有朝一日開著大齊的戰船去倭國逛一逛,以眼還眼以牙還牙。

蕭景曜心裡已經有了主意,卻不好對付總兵明言,隻是笑著對付總兵說道:“你多告知我一些倭匪的消息,我也好在關鍵時刻出言勸一勸陛下。”

這是答應了?付總兵頓時大喜過望,平生最討厭拿筆寫字的他甚至主動說道:“大人,下官知道你記性絕佳,但俗話說好記性不如爛筆頭,下官這就去把倭匪以及倭國的消息都寫下來交給大人。大人千萬記得在陛下麵前替下官幫幫腔!?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說完,付總兵立馬就像一陣風似的沒了蹤影,興衝衝地不知跑到了哪兒去。付總兵再次出現在蕭景曜麵前,已經是第二天大早。

蕭景曜看著付總兵眼眶下明顯的青黑和腫眼袋,不由又是一陣沉默,好一會兒才開口道:“我還會在閔州多待幾天,付總兵不必如此拚命。”

付總兵搖搖頭,狠狠給了一個大嘴巴子,神情立馬清明起來,整個人一掃方才沒睡醒的頹廢模樣,登時變得神采奕奕。就算眼下的青黑依然引人注目,但卻不會再給人無精打采之感,反而有一種越加班越精神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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