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七章(1 / 2)

嬌妾薄情 火燒花果山 6200 字 11個月前

他走的快,崔姣勉強跟上,兩人直到塔前,正見五公主出來,崔姣還想他一定會衝上前教訓,可他也像她之前般避進了棕櫚樹林中。

崔姣想,苻琰過於謹慎,沒有親眼看到這兩人不清不楚,他不會貿然行動。

大駙馬隨在五公主後頭出來,五公主摘下腰間香囊扔給他,扭頭跑了,大駙馬握著香囊,手搖著折扇一身風雅,全然看不出那日在酒肆的荒唐。

崔姣想起之前在鄭府,那些女郎包括她自己對大公主夫婦有諸多豔羨,對大駙馬也有諸多溢美之詞,這兩次下來,大駙馬在她這裡,和那些聲色犬馬的膏粱紈絝沒什麼區彆。

眼看著他離開,苻琰狹長的眼眸已凝結著凶戾,崔姣離他遠了幾步,小心說道,“大駙馬和五公主已走,殿下咱們也回吧。”

這麼好的機會,他都沒露麵,人走了,倒自己生氣。

她見苻琰眼底恢複平靜,才悄悄又走近他。

苻琰旋身折回般若堂,仆役捧了幾卷詩文,說是郭壽山獻上的,苻琰先上了馬車,崔姣接過仆役手裡的詩文,小聲問他,“那位郎君是住在寺裡嗎?”

仆役點頭回她,“就是個窮措大,送些詩書文章供殿下觀摩,若得殿下賞識,有殿下向知貢舉②舉薦,明年春闈便不愁了。”

大梁的科舉錄用由知貢舉定奪,這些知貢舉又都是皇帝的心腹,五湖四海的舉子聚到長安來考試,這些舉子都是州府內的佼佼者,想從中脫穎而出,得向達官顯貴遞交行卷,得到他們的賞識,有他們從中舉薦,高中進士的機會就能大大增加。

崔姣若有所思,她阿兄若來長安,官學、行卷、知貢舉,哪一關都要有顯貴做保,崔氏長房指望不上,唯有太子可以助他們。

崔姣捧著那些文章進馬車,文章放在桌幾上,她安靜的坐到方凳上,偷看了苻琰一眼,眉際微鎖,他顯是因大公主夫婦的事煩悶,他罰她抄寫經文,最後還叫女官們幫她,大抵沒置氣。

崔姣隻有片刻躊躇,捏著團扇給他扇風,“殿下是為大公主發愁麼?”

團扇扇出來的風不及風鬆石降熱,但她軟柔的音腔卻似微風能撫平躁動的心。

苻琰未置聲。

崔姣輕輕道,“妾可以為殿下分憂的。”

苻琰原本看著車外轉過來看她,她有一雙盈盈盛情的眼瞳,與她相視,便能感受眼底情深。

她咬住紅唇,眨也不眨的與他對望,真真切切讓他看清楚,這些柔情蜜意都是給他的。

苻琰問她,“你想怎麼給孤分憂?”

崔姣腦袋歪一點,臉上是小娘子獨有的純澈,她柔柔說道,“大駙馬既愛胡姬,又和五公主或有曖昧,可見他是沉溺風花雪月的好色之徒,妾若與他稍加親近,他一定也會難以自禁。”

苻琰嘴角挑起,冷笑,“鄭孝饒也算個風流雅士,你沒有私心?”

崔姣一下就聽懂他的意思,她好心幫他,他還要疑神疑鬼,心眼比胡麻粒③還小。

她癟了癟嘴,“殿下冤枉妾了,妾怎會瞧的上大駙馬那樣的浪蕩子,妾、妾心中已有仰慕之人……”

她望著苻琰,眼波蕩漾,“妾仰慕之人是頂天立地的偉岸丈夫,能保四海安穩,不受戰亂動蕩,妾隻仰慕他。”

苻琰良晌靜默,抬手輕嵌住她的下顎,視線定在她的唇上,再移開,死死看著她的眼睛,道,“你敢與他假戲真做,孤便活剮了你。”

崔姣畏懼的點點頭,抬一點臉要親他。

苻琰又鬆開手,冷冰冰的坐了回去。

崔姣生悶氣,擺明了是喜歡聽她說的話,還裝作冷漠,怎麼這般難取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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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上說定後,過一日是朝廷沐日,崔姣送了自己做的茶菓子並一些清河小食去鄭府,大公主又拉著她絮叨半日才放她走,臨出院子正好和大駙馬迎頭碰上。

崔姣側身退到路邊,微微襝衽,低頭行禮,纖細雪白的後頸恰到好處露在大駙馬眼中,大駙馬當即心一動,笑著還了叉手禮,“竟是崔掌書,失禮了。”

崔姣稍稍抬眼與他目光一接,泠泠嬌嬌,他陡然心口一酥,崔姣道,“大駙馬太過謙了。”

她撂了話,便與他錯開,擦肩而過時可嗅到她身上香風陣陣,再看她嫋嫋婷婷走動,細腰款款,弱柳扶風。

這才是絕妙的尤物!

可惜她主君是太子,再有偷香竊玉的心也不敢忤逆妄上。

隻能看兩眼解解饞了。

大駙馬遺憾的進了大公主院子。

又過了幾日,大駙馬在少府監寓直④,午間廊下擺了食床,大駙馬與同僚們一同在廊下就食,正見不遠處一女郎輕移蓮步,往門下省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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