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1 / 2)

嬌妾薄情 火燒花果山 7724 字 11個月前

到益州有五六日,晚間夕食過後,崔姣等瞎眼老娘和小虎睡下,悄悄摸進廚房去,她想沐浴,這裡簡陋,不像東宮有溫池,也不像之前住的小院裡有隔間做盥室,鄉間洗澡麻煩,小虎是個小郎子,若是夏天,會去河畔洗,到了冬天,有時長達月餘才會沐浴,這裡房屋少,隻能到自己屋裡洗。

崔姣插好了門栓,先燒水,二月的天說冷也不是太冷,但說不冷也是冷的,崔姣坐在灶下倒暖和的很,廚房的窄小直欞窗被銜蟬奴抓的咯吱咯吱響,崔姣掀開窗,銜蟬奴就機靈的鑽進來,崔姣再坐下,它倒舒坦的爬到她腿上烤火,崔姣抱著貓,呆呆看著灶裡燃燒的火焰,不知怎得就想起了過年前,苻琰抱著她坐在灶下的場景,那時候苻琰多好糊弄,隨便說些好話,就能指使他做事,騙了他好幾回,想想還是得意的。

苻琰的脾性矜傲,能多次忍耐被她欺騙,她還捅過他,若不是喜愛,絕不會這般縱容她,她不是不明白,但那又如何,她才不要伺候他一輩子,一輩子對他低聲下氣,有天他不喜歡了,他也能棄之如履。

水燒開了,崔姣放下銜蟬奴,找來水盆裝好熱水拎回房,銜蟬奴跟到了房裡,崔姣解衣裳,先擦洗身體,隨後又覺得頭發也得洗,就著水把頭發也洗了一回,才怕冷的穿上一件鬆垮垮的襖裙,這裙子是她托瞎眼老娘去村裡做裁縫的人家給做的,比不得以前那些漂亮時興的衣裳,但是暖和又寬大,不勒腰勒肚子,適合她這樣的孕婦穿。

崔姣趿著鞋端起盆想出去倒掉水,卻見那隻銜蟬奴早早爬到了床頭,還兩隻爪子不停的在她枕頭上踩,崔姣瞧那黑黢黢的爪子,一陣難忍,跑過去抱起銜蟬奴,齜牙笑道,“你也是臟鬼,我也給你洗洗。”

她才把銜蟬奴抱下床,才放進盆,銜蟬奴發出一聲慘烈的貓叫,崔姣見它想跑,摁著它在水裡,臉上笑哈哈,但嘴裡嚇唬它,“你要是不洗澡,休想上我的床。”

邊說著邊搓銜蟬奴,“你看你腳上全是灰,你這裡的毛都打結了,還有你這肚子上還……”

倏然她那不結實的屋門被人一腳踢開,正見苻琰青著張臉站在門前。

崔姣人嚇傻,這裡是益州,苻琰真追來了!

苻琰騎著馬跑到長安縣已是天黑了,要見崔姣他是有幾分忐忑,雖說氣崔姣騙他,但念在她肚子裡有了他的骨肉,他覺得自己還是能再原諒她一回,可是到了這間屋前,他聽見屋裡有水花,還有崔姣嬌滴滴的笑聲,崔姣嘴裡沒羞沒臊的跟誰在調情,這才一個月不見,她就能揣著他的孩子另覓新歡。

苻琰怒急揣門,才見崔姣蹲在地上給一隻銜蟬奴洗澡,她披著濕漉漉的頭發,襖裙太鬆,衣襟開的有些大,些許粉嫩春色落人眼中,粗布襯的她肌膚如雪,她腳上踩著木屐,腳趾顆顆白裡透著粉潤。

水盆裡的銜蟬奴趁機逃跑,崔姣來不及抓,它已經溜上了窗台,就是可惜窗台是關的,它跑不出去。

苻琰一隻腳榻進來,門栓住。

崔姣蹲的腳麻,

想挪一下,就齜牙咧嘴的差點栽地上,被苻琰伸臂給勾住,崔姣起初看他眼神凶煞,怕他怒火衝頭要殺她,先下手為強,一口咬他肩膀上,咬的他悶哼一聲,才撒開嘴,抬眼就見他兩眼發直的盯著她衣襟裡看。

崔姣都覺著他眼冒幽光,像餓狼見了肉,她紅著臉把衣服遮好,捶他的胳膊,想把他推搡開。

但可憐見的,她那點力道不夠看,苻琰被她打煩了,先捏起她的臉一頓親,親的她腿軟手軟,才把人抱上了床,手繞到她的後頸上輕輕揉著,她細細嗚了聲,檀口微張,任他放肆噙著舌勾纏,頰邊紅透了,襖裙拉到臂彎裡,她蹙著眉尖把那顆下落的大腦袋抱好,腿也搭到他身上,就差那臨門一腳,她細聲細氣道,“妾是有孕之身。”

苻琰一刹那鬆手,快步下床,把她的盆帶走,啪的關門。

崔姣把襖裙捋回肩頭,咬住唇角,在床上翻身,久旱逢春雨,又乍停,剛剛讓他先伺候好自己,再說那話就好了,跟他慪氣,苦了自己。

崔姣也跑下床,摸到門邊,開一點門,銜蟬奴趁她不注意跑出去,她眼裡就見苻琰站在院中的水井邊,打了冷水上來,往自己身上淋,這晚月色很好,月光照在那緊實寬闊的背上,能看清猙獰刀疤,隨著他澆水,那疤痕都像活了,為這副孔武有力的身軀增添凶惡匪氣。

一身的腱子肉,力氣都被他使床上了。

崔姣不爭氣的咽了咽口水,再看兩眼就回床睡覺。

待苻琰重回屋,她就縮在被裡,腦袋都不露出來,苻琰拽褥絮,她在裡麵攢勁,但凡他使力,她豈能有他力氣大,便索性直接躺倒。

他躺下後,崔姣在裡麵豎起耳朵,不見他再發難,才微微探頭出來,這人閉著眼睛像是睡著了。

還占了她的枕頭,胳膊伸那麼長,她也是有骨氣的,絕不枕他的胳膊。

崔姣往角落靠一靠,裹緊被子漸漸睡去。

苻琰待她睡著後,便強橫的把人摟到懷裡,把她的腦袋放到自己胳膊上,再搶走她一半的被褥,跟她同床共枕,睡個好覺。

可惜這好覺沒睡多久就被吵醒了。

屋外似乎有許多人在敲敲打打著門窗,直打到他們這間房,聽外麵人語氣囂張,“襄王來此尋貓妖,還不滾出來!”

崔姣有孕以來,向來睡得深,這麼大喊聲,才把她從夢裡驚醒,醒來發覺自己睡在苻琰懷裡,苻琰一條胳膊還環在她腰上,他也睜著眼,定是在聽外麵動靜。

外麵人不見開門,便開始踹門,那門不結實,幾腳就能踹開。

襄王再能耐,有苻琰在,崔姣是沒怕的。

苻琰一隻手摸她的脖頸,順下,都這個時候了,他還有心思想這些,崔姣真想再咬他一口,但她想錯了,苻琰摸到她的衣襟上,給她把大敞的衣襟遮好,把她抱起來,扯來自己的大麾,連她的腳都不放過,全遮嚴實了,才從床上坐起。

屋門在這時被踹開,衝進來許多金吾衛,這些金吾衛原都是皇帝的儀衛,現下卻被襄王差遣

金吾衛自然認得太子,見著他,悉數跪倒,“拜見太子殿下。”

苻琰躬身先把皂角靴穿好,再抱起崔姣出去。

站到門外,隻見小虎和瞎眼老娘都被抓了出來,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襄王是來抓銜蟬奴的,不想苻琰也在,懷裡還抱著女人,看身段就知是絕妙美人,襄王笑道,“三哥真風流,尋美獵豔連這長安縣的村婦都不放過。”

崔姣暗暗的磨牙,她說呢,為何幾次三番這皇家的人都會出現在益州,原來這裡根本不是益州,竟是長安縣,那船主把她騙來長安縣,這小虎和瞎眼老娘卻不是長安的口音,這麼想下來,定是苻琰故意做局糊弄她,隻有她蠢得還當自己跑出長安了。

崔姣氣不過,攥著手悄悄給了他一捶。

苻琰臉不紅氣不喘,對襄王道,“你來這裡做甚?”

襄王道,“三哥這不是明知故問,我來自是抓貓妖,我在這長安縣搜尋了一天,找到這村子,才發現了貓妖的蹤跡,它跑進這院子裡,這院子裡的人定是驅使貓妖的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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